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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如何馴服一隻長著翅膀的夜鶯,就像現在這樣,時而讓她處於一個危險的狀態,時而給她一些微不足道的獎勵。
時鶯有些難以置信,「你……」
「怎麼了?」賀臣澤一臉無辜,看模樣似乎並不知情,「小夜鶯用這副表情看著我,好像我是什麼壞人似的。」
第5章 如焚(5) 掉下懸崖的一瞬間,被人緊……
她雖然肩上披著白色的毛巾,但心口止不住地發冷。剛想說什麼,賀臣澤將她的雙手握在掌心,語氣溫柔,「手這麼涼,快把薑茶喝完。」
時鶯怔了一下,還以為自己剛剛的那些都是錯覺。她長睫顫了顫,「我吃NG……」
賀臣澤看向她的表情多了幾分假意的責怪,他輕嘆一聲,「跟了我這麼多年還吃NG,要不要找個時間再教你一遍?」
她提起來的心緩緩放下去,剛剛應該是她想多了,賀臣澤怎麼會這麼對她呢,他頂多不跟她說話,怎麼會這麼對她呢?
時鶯有些羞愧,「可能是今天狀態不太好,如果賀老師願意教我的話,也不是不行。」
男人輕笑,抬起手曖昧地揉了揉她的耳垂,「我教的話,給多少學費?」
時鶯聽出了他在耍流氓,眼尾微微泛紅。
她頭髮和衣服都是濕透了的,但後面還有戲份,時鶯只能強捱著不舒服將剩餘的工作完成。
第二天時鶯就生病了。她頭暈得很,明顯是發燒了。賀臣澤送她去了醫院,從醫院打針回來,賀臣澤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小夜鶯,頭還疼嗎?」
時鶯搖了搖頭,而後感覺賀臣澤俯身親吻了她一下。他動作極其輕柔,唇上的溫度讓人十分懷念。時鶯很少被他這樣親過,更別說這麼溫柔的動作。
大概是因為生病,時鶯十分地委屈,蒼白的臉顯得她尤為脆弱,「賀臣澤……」
她嗓音裡帶著哭腔,賀臣澤安撫她,「不哭。」
他嗓音裡帶著虛偽的憐惜,「你乖一點好不好?你這樣,會讓我心疼的。」
男人低著眼瞼,忍不住想,是不是只有把他的夜鶯雙腳折斷,她才不會飛出自己的手掌心。
他對時鶯前所未有的溫柔,時鶯像未曾見過雨水的沙漠,沉溺在了他的綠洲里,並且天真地以為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果,賀臣澤真的那麼一點愛她,以後都會對她如此。從一開始,她就深陷沼澤,而且還只能被動接受,否則只會越陷越深。
時鶯睡著的時候,恍惚夢見了與賀臣澤當年相遇的場景。
她那時候堪堪十八歲,上的是電影學院,還沒步入娛樂圈時一直以為那個圈子充滿了光環,她並不知道——
對於沒有背景的演員來說,被性騷擾、遞房卡都不過是家常便飯。這個圈子從來不缺漂亮面孔,不接受潛規則也許花一輩子都走不到大眾面前。
時鶯經一位學長介紹去見一部文藝片的導演。她還以為有了年少成名的機會,尤其在聽著那位已經禿頂的導演畫餅暢想未來的時候。女孩並未感覺到自己已經被盯上了,那位導演甚至不記得這是自己的第幾個獵物。
「要不等會兒再深入聊聊?」
這像是某種訊號,學長聽到之後適時站起來,「我就先回去了,時鶯你和徐導好好談。」
時鶯這才覺得不對勁,她看了一眼四周,眼神繞了一圈最後放在面前的酒水上。一種危機感從心尖往上竄,直覺告訴她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少裝鎮定,站起來道,「我還是和學長一起回去吧,有什麼事下次再聊。」
她剛邁出一步,手腕被緊緊攥住。徐成看著她,色眯眯地說,「這就想走?是不是不太合適?」
時鶯掙脫不開,另一隻手攥了攥,心裡想著該怎麼從這裡離開。可偏偏這個時候,她的面前模糊起來,四肢也十分無力。
時鶯幾乎喘不過氣,一臉錯愕地看著兩人,「你們在酒里下了藥?」
「你放心,只有一點點,不會暈倒。」男人笑著說,「不過是讓你乖乖聽話而已。」
至於聽話之後做什麼,按照目前這個場景顯而易見。
她沒想到面前的人敢這麼張狂,緩了片刻才艱難地說,「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是犯法的,你就不怕我之後報警,在媒體前曝光你嗎?」
徐導要是怕的話就不會敢怎麼做了,他囂張地說,「不勞你操心,我會銷毀證據。當然你要是想曝光也隨你便,到時候那些鍵盤俠只會揣測你是一個騙錢的外圍女,如果你能承受被所有人指指點點,你大可去曝光。不過……你真的確定有媒體聽你的胡言亂語嗎?」
時鶯幾乎如墜冰窖,她不得不承認面前的人說得對,如果報警不一定能懲罰壞人,最先受傷害的反而是自己。
她徹底癱軟在沙發上,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徐成誘導她,「怎麼樣,要不然你還是接受吧,事後我還會給你錢和想要的資源,這樣豈不是雙贏?」
她感覺自己被油膩變態的目光包裹住,差點就要吐出來。畢竟是單純的年紀,對那方面的事想都想過,現在卻要面對這種事。時鶯扶著沙發,咬牙道,「我一定會告你。」
面前的人冷笑了一聲,並不在乎這輕飄飄的威脅,「那你告啊。」
他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勾當,怎麼會害怕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恐怕到時候真發生了什麼,她也只能被迫接受,不會像現在這樣跟他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