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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游嘴甜得很,可惜賀臣澤不吃這一套,將他的手拽下來, 無情地把他推到另一輛車裡,仿佛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晦氣。
時鶯是坐自己家司機的車來的,她欣賞了一會兒耿游發酒瘋,正準備彎腰上車的時候被賀臣澤拉起來抵到車上。時鶯聞到他身上的酒味,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有些微醺,賀臣澤低眸看她,「我嚴厲嗎?」
他溫聲細語,像有輕柔的羽毛掃在她耳旁,痒痒的。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臉上的輪廓也比平時柔和得多。時鶯聽出了賀臣澤話里的在意,故意說,「確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賀臣澤當真了,更不願意鬆開她,手緊緊摟著女人纖細的腰。時鶯聞到他身上的侵略氣息,沒想到的是,賀臣澤沉默了一秒鐘,而後服了軟,「你喜歡什麼,我改。」
時鶯偏頭看了眼,旁邊幾個劇組的人都投來八卦的眼神,她伸手推了推,沒推動,「我喜歡你離我遠一點。」
賀臣澤看出她的抗拒,偏頭看了一眼,周圍那些奇怪的眼神立馬收了回去,生怕被賀臣澤瞧見。他鬆開手,在外人面前跟她保持距離。
時鶯還以為他終於放過自己,剛鬆了一口氣就被賀臣澤拽進了他的車。所有的目光都被隔絕在窗外,除了司機車上就剩他們兩個人。
「現在沒人了。」說著,賀臣澤牽過她的手。
時鶯:「???」
是有沒有人的事嗎?
她想掙脫開,身旁的男人突然輕聲說了一句,「我好想你。」
在跟她分開後的每個日夜,在看她留下的每個蛛絲馬跡懷念時,在半夜醒來後腰間再也沒了那隻柔軟的手後,他想念她發了瘋。原來一個人有多重要,分開後的痛覺才能驗證。
時鶯愣了一下,小巧的手被他的大掌緊緊包裹著,她想,賀臣澤大概是真的喝醉了。
過了一會兒,她想到什麼,給司機打電話讓對方先回去。
賀臣澤閉上眼,一路上胃都因為酒精在跟他抗議,但他也只是擰了擰眉,沒有暴露出什麼。到酒店的距離不遠,因此沒開多久就到了目的地。他心想路程怎麼這麼短,緊緊牽著她的手不肯鬆開。賀臣澤想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這樣他也不用擔驚受怕,怕哪天時鶯改變了主意,再也不願意見他。
時鶯看了一眼他的手,暗示他鬆開,「我該回去了。」
賀臣澤沒放,他怕時鶯走了之後就找不到她了,「時導,我劇本還有些地方不明白,能去你房間幫我看看嗎?」
「……」這是什麼意思,角色扮演play?
可惜時導很嚴格,不是那種潛規則演員的人,「看不明白就別看了,說明你沒有演戲的天賦。」
時鶯說的是賀臣澤曾經說過的原話,一個字都沒有改。不過這話當時不是說她的,賀臣澤即使惡劣,對她總歸是欣賞,是老師一般的存在。
聽她把自己以前懟別人的話拿來懟自己,賀臣澤喉嚨里溢出一聲輕笑,「這麼嚴厲?」
他眼睛裡的光很溫柔,像一張溫柔的大網,時鶯把手拽出來,「你喝醉了。」
賀臣澤是有些醉,一隻手撐在另一側,不讓她起身,「明天還能見到你嗎?」
時鶯忍不住笑了,沒想到他還能問出這麼蠢的問題,「不然呢,我現在罷演的話,違約費你出?」
男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終於肯移開手讓她下車。時鶯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賀臣澤跟著下來,一直把她送到酒店房間門口。
他的目光黏在她身上拔不下來,想給她一個晚安吻,又不敢碰她,原本想放在她脖頸後的手抬起來,揉了揉她的耳垂,「早點休息。」
時鶯不知道他那么小心翼翼,她打了個哈欠,沒心沒肺地將賀臣澤關在門外。
幸好明天的通告時間沒那麼早,她還能多休息一會兒。時鶯脫下高跟鞋,徑直走向床,而後整個人趴在了上面。她覺得自己一定也是喝醉了,要不然剛剛她心跳怎麼會莫名地快。
翌日,耿游一臉沮喪地坐在化妝間,「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時鶯咳嗽一聲,「也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你只是拽著賀臣澤叫哥哥而已。」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我……我叫賀臣澤哥哥?」
「嗯。」時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還衝他撒嬌,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抱著他。」
耿游見她的表情玩味,趕緊澄清,「你別誤會,我不喜歡男的!」
這不說不要緊,一說就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了。化妝間的幾個工作人員聽到他聲音這麼大、情緒這麼激動,紛紛用怪異的眼神看向他。
耿游好想搬去別的星球生活,他嘆了口氣,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時鶯安慰,「沒事,一輩子也沒那麼長,忍忍就過去了。」
耿游:「……」
他心想賀導肯定很生氣,今天還是別惹他為妙,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今天賀臣澤的心情似乎還不錯,並沒有給他什麼眼神。甚至拍完一段後,賀臣澤還表揚了他,如果冷冷淡淡的「不錯」兩個字算的話。
耿游鬆了一口氣,休息的時候看見時鶯站在兩台階梯上,賀臣澤站在她的下面微微仰視著她,耐心地聽她講對角色的理解,末了笑著誇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