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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解自己的衣服,時鶯清醒了幾分,突然冷笑著問,「跟寵物上床感覺如何?」
氣氛一下子就詭異起來,空氣里好像充斥著不穩定的因子,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一樣。
賀臣澤的手指頓了頓,俯身在她耳邊,語氣溫柔卻又帶著十成十的殘忍,「是不是從來沒有人告訴你,你不是不可替代的?」
時鶯哽了一下,他在提醒她,她只不過是一個聽話的床伴,不聽話的話她也能換成別人。
她微微閉上眼睛,恍惚想到當年男人救自己的模樣。
他那時遠遠地看著她,雖然笑著,眼底卻是疏離的,他高高在上像不會可憐世人的神,讓塵埃里的她自愧不如。
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時鶯一直以為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不是那種睡女人玩弄女人的人,可到頭來,他和別人竟然沒有什麼區別。最可笑的是,這火坑是她心甘情願跳的。
早知道這樣,她當初還不如找個金主,至少不會付出自己的感情。
時鶯緊緊咬著牙,似乎在強忍什麼情緒。良久,她才緩緩開口,「賀臣澤,你也不是那個無法替代的人。」
男人有些期待,戴著銀戒的手扼住她的下顎,「是嗎?你這麼說,我倒是十分期待。」
第16章 死灰(1) 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
「你知道你什麼樣子最可愛嗎?」賀臣澤將她的臉掰正, 好面對自己。他嗓音帶著幾分笑意,聽起來溫柔又像一個魔鬼,「就是拼命地掙扎卻只能屈服的樣子, 每次看到你這副模樣都想跟你做。」
時鶯想把他的手拽開, 嗓子裡擠出兩個字, 「變態。」
「你現在才知道?」他逆著光, 眸光顯得更加地深邃,讓人不容易窺探出裡面隱藏的情緒。
她出了房間, 一直到樓下才感覺好過了一些。她身上沒穿外套, 樓下有些冷,時鶯打著寒顫, 卻不想再上去。
賀臣澤對她的離開並不在意, 他知道時鶯還在這棟房子裡就夠了, 她離不開他的。
那天晚上之後, 時鶯才深深體會到了賀臣澤話里的意思。她新談的一個奢侈品代言被她的死對頭截胡了,都已經快要談到最後一步,合作方臨時告訴她沒了戲。
時鶯當時站在原地許久,意識到這是賀臣澤給她的一個小小的提醒。就好像吃飯的時候端上來一盤開胃菜, 如果她仍舊如此, 之後等待她的就遠遠不止這些了。
程霜不停地合作方打電話,卻一直打不通, 「這是怎麼回事?要不要求一下賀導, 他出面地話這個合作一定能談下來的。」
程霜明顯還不知道時鶯得罪了賀臣澤,後者按下她手機, 輕描淡寫地說,「不用了。」
她恨鐵不成鋼,「你知不知道我們跟品牌合作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現在突然被人截胡會有多少人嘲諷你和你粉絲畫餅,臉大?還有那個賤人現在不知道有多得意,你怎麼看得下去?就讓你跟賀臣澤說一下,有那麼難嗎?」
「你可以走了。」時鶯語氣淡淡。
「什麼?」
時鶯解釋,「我跟賀臣澤鬧掰了。」
「鬧掰了那你就去哄啊,或者陪個睡,過去那麼多年都睡過了,現在睡不了?」
空氣里安靜了幾秒。
時鶯嗤笑,她以為自己在和賀臣澤談戀愛,其實在所有人眼裡她都是一個見不得人的情婦。
她懶得爭辯,眼尾勾起來的弧度很漂亮,「你可以考慮準備重額違約金了。」
程霜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剛不是說過了嗎?我跟賀臣澤掰了,估計他馬上就要封殺我了。」時鶯親昵地拍了拍她的臉,「只是可惜程霜姐你,跟我的合約還沒有到期,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受連累。」
時鶯說完,唇角還勾了勾,她模樣無辜,似乎真在替面前的人考慮一樣。
程霜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展開,她震驚地看著面前的人,「你瘋了吧?」
她一想到當年為了留住這個搖錢樹,還跟她簽的三年約就更氣了。當初是防著時鶯跟她解約,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想跟她解約反而要賠償。
時鶯笑著說,「也不知道娛樂圈經紀人一姐夢碎是什麼感受,不過你剛剛把陪/睡說得那麼輕鬆,想必你一定很有經驗吧?想必你一定能東山再起。」
程霜爬什麼床?她最看不起的就是時鶯這種人,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栽在她身上。但是面對這樣的事,她也只能咬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程霜忍著怒氣,試圖勸服她,「你別因為跟我慪氣毀了自己,得罪賀臣澤對你沒有好處。」
她拽著時鶯的胳膊,沒想到對方不吃這一招,直接將她推開,「誰說沒有好處?不是還能看見你這張扭曲的臉嗎?真應該拍下來,以後每天晚上看一看。」
時鶯居高臨下地看她,紅色的指甲掐著她的下顎,拿起手機「咔擦」拍了一張。
臨走前,時鶯語氣溫柔地補充了一句,「我勸你不要得罪一個走在絕路上的人。」
……
時鶯回到房子,她找出一個行李箱收拾自己的衣服,所有和賀臣澤有關的她都沒有拿。最後翻了很久,行李箱居然都沒裝滿,時鶯看了一眼,覺得好笑,也就只有這些真正屬於她自己。
東西少得可憐,也就幾件簡單的衣服和護膚品化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