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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舒望哪裡會為難人家阿姨。
讓人走了,菜留了下來。
聽青年這麼說,聞時野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硝煙味的信息素很濃郁,重到嗆人。
他不動聲色地收了收信息素,但讓他高興的是,他身上也有淡淡的青檸味道,這是容舒望離開前瀰漫出來的安撫信息素,他這兩個小時一直用自己的信息素小心包裹起來,如若珍寶。
可惜容舒望沒聞出來。
聞時野自己個兒低頭嗅嗅,心情格外舒暢:「我幫你做飯。」
「不用不用。」容舒望把男人推到外面,最後一點清冷都融化了,餘下汩汩笑意,「還在易感期的alpha老實去外面休息,我給你準備晚飯就行。」
聞時野不想走。
他嘴笨,現在只想黏著容舒望,哪怕只能看不能碰也好,可他不好意思說出來。
怕唐突了容舒望,更怕容舒望被他嚇走。
現在他還沒能成功復婚,一舉一動都要注意。
要積極,要主動,不能有大男子主義直男A的傾向,不能容舒望讓他走,他就真的走。
所以聞時野拄著廚房門沒走,一邊時不時給青年遞送冰箱的菜品,一邊在心裡給自己默默打分,重要的打三分,不重要的打兩分或一分。
硝煙味的信息素容舒望很喜歡,還說很有安全感,加三分。
鍛鍊出來六塊腹肌舒望沒摸到,暫不加分,但兩分可待定。
大別墅,大公司,無限制黑卡,容舒望不在意,姑且算一分。
加來加去,也不到十分。
再算算減分的點。
礙事的聞適之扣三分,企圖挖舒望腺體的陶凌母子扣三分,還沒算別的,就已經把加上的分扣光了。
這還算個屁。不算了。
聞時野驟然不爽,掐著腰的手都捏酸了。
容舒望把菜盛出鍋,一回首,就看見靠著廚房門的男人眉宇籠著層陰云:「這是怎麼了,易感期這麼快又來了?」
聞時野面色凝重地搖搖頭:「不是。」
他認真看著做飯青年的背影,果然他還是在意的,在意容舒望對他易感期表現的看法。
不知道自己在視頻里和容舒望說了些什麼,但根據他以往禁閉室的經驗,視頻里的他絕對超級黏人,超級難纏。畢竟在禁閉室里沒見到容舒望的時候都會哭成一個慫包。和容舒望打視頻肯定變本加厲,「老婆」「老婆」喊個不停,而且容舒望還說自己讓他一定過來,快點過來……
聞時野捂著臉沉嘆,不敢往下繼續細想。
再多一個細節都能傷他根本。
容舒望四個菜一湯做好,聞時野還在門外杵著。
容舒望覺得好笑,一場易感期,聞時野人都呆了很多。
「聞老闆,你的聰明勁兒都去哪兒了?」
「啊?我這就來!」
「?來什麼?」
「來幹活兒!」
聞時野主動幫容舒望端菜,態度端正,新鮮的烏雞湯剛從鍋里出來,十分灼燙,容舒望看聞時野面部改色,徒手端著湯盆,再看看自己剛才被不小心燙出的小水泡。
果然,易感器的alpha就算到了脆弱點,也比omega強。
他和聞時野吃飯不講究食不言寢不語,話題到了就會聊兩句,顯然現在容舒望醞釀了很久,他想和聞時野聊聊信息素的問題。
男人聽到容舒望的詢問後,放下了碗筷,他很坦然。
「分化期的時候被綁架。」
「綁架?」
容舒望本以為可能是因為病變的緣故,但沒想到居然是綁架。
聞時野垂下眼眸,點點頭:「是聞適之的仇家,當初他手腳不乾淨,吞併了一個公司,那家人綁架了我和我媽,後來我幫媽逃出來了,但自己沒及時出來。可能因為綁架期間情緒不好,正在分化的腺體出了問題,本來就是硝煙味的信息變成苦茶的味道。」
容舒望有點心疼。
果然每一個霸總的的過往都不是一帆風順的。
聞時野這也太慘了。
「後來你怎麼逃出來了?你爸他……來救你了嗎?」
聞時野想起什麼,冷笑一聲:「沒有,是我把聞適之所有私人銀行卡的密碼都公布給了綁匪,趁機用他們的電腦給警方發了定位。」
容舒望:……
聞時野一直都不喜歡聞適之:「而且他其實並不想來救我,即使綁匪說如果不把公司還回去,就會撕票。」
容舒望不理解:「可你不是他唯一的兒子嗎?」
聞時野諷然一笑,豎起了三根手指:「我可不是唯一的兒子。他當我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在外面就有了別的私。」
容舒望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
和聞時野結婚以後,他一直羨慕聞時野的家庭氛圍,安清是個溫柔獨立的omega,聞適之是個古板但有愛的老父親。
但現在看來這個家庭早已分崩離析,唯獨他一個外人不知道而已。
容舒望想起什麼,突然問道:「那他的三個私生子現在不也不小了嗎?」
聞時野為容舒望夾起一塊糖醋裡脊:「或許上天看不過去,他的那些情婦和私生子被他折磨,病的病,跑的跑。不過就算不跑,也沒有什麼威脅,花了點錢就打發走了。」
看聞時野遊刃有餘,容舒望笑笑:「自然不會對你有什麼威脅,聞老闆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