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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此時,奚茵過來拿自己的作業,邀請林朝霧一起去開水房接水,林朝霧把奚茵的作業還給她,拿過桌上的保溫杯從椅子上起身,要與奚茵攜手離開。
王博文的好奇心被勾起,哭喪著一張臉祈求林朝霧:「女神,你先告訴我了,再去接水行不行?」
林朝霧睨他一眼,冷漠拒絕:「不行。」
話音落,拉著一旁奚茵的手離開了教室。
王博文吃瓜吃到一半沒吃完,感覺整個人生都變得昏暗了,他哭喪著一張臉趴在桌上,睜著一雙可憐巴巴的眼望著祁修:「爸爸,告訴我好不好?」
祁修懶散抬眸,輕嗤一聲:「傻逼。」
王博文決心做一個合格的猹,今兒個說什麼都要把送到嘴邊的瓜給吃全了,鍥而不捨追問:「你倆到底誰跟對方先表白的?」
「真想知道?」祁修沖王博文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湊近聽。
王博文激動到蒼蠅搓手手,乖乖地湊近,「快說,快說。」
「當然是我跟我媳婦兒表白的。」
王博文嘁了一聲,滿臉嫌棄:「你還挺自豪。」
「說你嘴巴吐不出象牙,你還跟我較勁兒。」祁修笑了聲,繼續說,「你這單身狗懂什麼?談戀愛不主動,不如回家賣紅薯。」
王博文:「那你給我傳授點兒戀愛經驗唄,也讓我早點兒脫單。」
「打錢。」
「……」
王博文把自己才充了兩百的飯卡遞給祁修:「我最近窮瘋了,全身家當都在這裡面,您——」省點兒花。
話沒說完,祁修就伸手拿過他的飯卡,「聽好了。」
王博文乖巧點頭,表情認真到讓容嬤嬤都要直呼要是這孩子上課有這麼用心,京華京大都能任他選。
祁修修長指節把玩著薄薄的一張飯卡,給王博文傳授所謂的戀愛經驗:「作為新時代男性,要學會三從四德。」
「哪三從四德?」
「老婆出門要跟從,老婆命令要服從,老婆講錯要盲從,老婆化妝要等得,老婆花錢要捨得,老婆生氣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記得。」
祁少爺給這次課程來了個總結:「學好三從四德,爭當新時代男性標杆。」
林朝霧接水回來,面無表情從他身後路過:「那你是男德班優秀畢業生哦?」
「……」
王博文見縫插針:「還是我修爺牛!談戀愛都是男德班優秀畢業生。」
祁修抄起桌上的一本書砸過去,笑罵王博文道:「滾回你座位去。」
「得嘞,這就滾。」
王博文極聽祁修的話,屁顛屁顛把書給他放回去,彎腰撿起地上的籃球跑回自己座位。
晚自修上課鈴聲響起,原本吵吵鬧鬧的教室在弋藍走進來那一刻瞬間變得安靜。
弋藍視線梭巡教室一圈,滿意點了點頭,然後走上講台,不吝嗇誇獎一眾聽話懂事的豬寶寶們:「我老遠就聽見隔壁班張老師訓他們班的學生,還是咱班同學乖,一聽到上課鈴聲,就安靜學習。」
台下剛吵完的一群豬寶寶們好不心虛收下誇獎:「那是必須的,敏德高二誰最乖,還要當屬我五班。」
這牛逼吹得挺有當日林朝霧見祁修時的那架勢,她一時不忍笑出了聲,旁邊祁修聽見她的笑聲,問:「你笑什麼?」
林朝霧笑彎了眼:「忽然想到了一句話。」
祁修揚眉,「什麼話?」
林朝霧單手支臉,偏頭看著祁修,狐狸眼微微上揚,眼下那顆淺棕色小淚痣在刺目的白熾燈光線下分外勾人。她食指輕點臉頰,放緩語速,聲音透著漫不經心的散漫:「敏德誰最牛——」
祁修唇角笑意一僵。
少女清甜嗓音還在繼續響起:「高二五班找修爺。」
第64章 壞弟弟
這話平日多是宣曜他們說來調侃他的,可一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兒。
少女慵懶的腔調配上漫不經心的語氣,因為是在課堂上的原因,又刻意壓低了聲線,被風送至祁修耳畔,撩人又像撒嬌。
祁修怔了一瞬,唇角蔓延開無奈笑意,借著課桌上疊如山高的書堆,上身微斜,懶懶靠著椅背,湊到林朝霧耳畔,壓低了嗓,尾調拖長如鉤:「哪有你牛,第二次見面就給我來了個過肩摔。」
距離差之毫厘,少年濕熱呼吸纏繞在耳邊,林朝霧白皙耳廓覆上淺淺紅暈。
她輕笑了聲,眼波一瞥,眼尾淚痣瀲灩勾人:「說起這茬,我想起一件事。」
祁修揚眉:「嗯?」
「那天你說——」她眼底泛起尋釁之意,挑釁道,「總有一天,要讓我跪下來叫爸爸。」
「……」
祁少爺壓下唇角,舌尖舔了舔乾澀的唇瓣,顧左而言他:「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記得這個?」
「沒辦法啊,」林朝霧遺憾似的嘆息一聲,話語裡的較勁沒少半分,「姐姐活了十九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麼囂張的小朋友。」
「……」
什麼叫禍從口出?!
什麼又叫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祁少爺活了十八年,在林朝霧這裡體會了個徹底。
果真是只記仇又狡猾的小狐狸。
祁少爺企圖跟狐狸講道理:「過去的事,能別提了嗎?」
「不可以,」小狐狸義正嚴詞地拒絕,「既然說好了『要讓我跪下來叫爸爸』,咱倆就看看最後誰管誰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