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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班上還是在安靜地做題,江黎寫著寫著忽然伸手攤開放在寧臻的桌子上勾了勾手指。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往常伴隨著小圓盒一起遞到手中的還有寧臻溫熱的手掌,這會兒勾了勾手指卻只勾到了空氣。
江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寧臻不在。
他只好自己彎腰去寧臻的桌洞裡找裝巧克力的小圓盒,隨手從裡面倒了兩顆出來塞進嘴裡,又隨手將小圓盒扔回了寧臻的抽屜里。
寧臻在考試,沒辦法給他發消息,江黎覺得離開寧臻的這一整天都是孤單寂寞的,走在路上看見其他同學在說說笑笑都會忍不住想起孤零零走在寒風中的自己。
好在一天很快就過去了,下午四點的時候,寧臻發了消息過來,說已經考完了,正在打車去車站,連夜趕回來。
去參加考試的人都選擇住一晚,第二天修整好再回來,只有寧臻仿佛家裡有美嬌妻等著似的考完就往回奔。
江黎收到消息,立刻拿著手機悄悄跑到了廁所里,給寧臻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餵?」現在還是上課時間,即使在廁所里,江黎也不敢大聲講話,聲音里透著一股小心翼翼。
那邊沉默了一下,才聽到寧臻低沉的聲音:「嗯。」
聽見寧臻的聲音,江黎下意識扮委屈撒嬌,小聲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兩個小時就到淮市了,到學校還得半小時。」寧臻考試期間長時間沒喝水,聲音有些干啞,聽起來挺有磁性。
「那我等你。晚上不上晚自習了吧,我們回家。」江黎小聲商量著。
「回家也要做題,不能偷懶。」寧臻說道。
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江黎高興地應了一聲說道:「你放心好啦,我一定認真學習。在你回來的這兩個小時裡,把剩下的所有作業都做完跟你一起回家。」、
寧臻坐在計程車上,忍不住彎起了唇角,溫柔地誇讚道:「嗯,真乖。」
江黎嘿嘿笑了兩聲,抬手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寧臻,我想你了。」
連寧臻這麼鄭重的稱呼都叫出來,那就是真的想了。
仔細想想,這一年來他倆還真沒間隔24小時都沒見過。
寧臻聽著江黎撒嬌似的柔軟的話,手心有點兒癢,忍不住想揉揉他柔軟的頭髮,但是江黎不在身邊,他只好把手放在膝蓋上搓了搓。
這一路上歸心似箭,不光江黎想人了,寧臻也想得很。想把江黎揉在懷裡搓,想把江黎摁在懷裡親。
前面開車的司機笑著問道:「小伙子看起來挺冷的,說起話來還挺柔情,女朋友?」
寧臻愣了一下,腦子裡想起江黎每回賴在自己懷裡哼哼唧唧的樣子,嘴角無奈地抹開一個笑容,說道:「嗯,對象。」
「幸福啊,我上學那會兒也談戀愛,不過後來沒堅持下去,唉。」計程車司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狀似無意地說道,「還是有物質基礎的時候談的人才更長久哇。」
寧臻沒有反駁,反而點點頭,說道:「對。」
哪怕他現在有物質基礎,但兩人都還在靠父母撫養,他就還不敢真的把江黎變成自己的,怕萬一哪天有意外發生,江黎回後悔一輩子,自己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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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能幹很多事兒,寧臻回來的時候江黎已經把白天發的卷子和作業都寫完了,現在知識儲備足,做起題來又快又穩。
等寧臻說已經到達淮市的時候,江黎已經把作業都處理完了,不過化學作業還沒布置下來,要晚上拿回家做,而且晚上回去後還要再背英語單詞以及練習口語和聽力。
成績進步不是一朝一夕出來的,江黎也不是每天都忙著談戀愛,進入最後一年的總複習後,談戀愛已經變成了沉重的學習生活中的一點輕鬆調劑。
寧臻到了淮市汽車總站後還要再做半小時計程車開學校,正好六點半到校,班上在發化學作業,江黎領了兩人份的塞進書包里就走。
雖然要求高考生的上晚自習,但是學校對其他學生沒有要求,江黎混進學弟學妹的隊伍里偷偷地背著書包溜出了校門。
一出門,抬頭就看見昏暗的天色下,一個身姿挺拔的乾淨大男生背著單肩包站在學校門口的榕樹下,眸色沉靜地望著自己。
江黎的嘴角忍不住裂開一個笑容,大步朝著寧臻走去。
「到的還挺早嘛。」江黎高興地說道。
寧臻終於可以摸到江黎了,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嗯」了一聲說道:「不能讓男朋友等。」
借著夜色和長袖的掩護,兩人牽著手走回了家。
「我昨天去買了一些新鮮蔬菜,今天給你做好吃的,犒勞一下我們的學神,」江黎得意地打開冰箱給寧臻看,「喏,海鮮!」
寧臻噗嗤笑了一聲,從後面摟著江黎的腰,親親了他的側臉問道:「是吃魚補腦子嗎?」
「當然,吃魚可補腦了,你看蔣阿姨懷孕的時候天天吃魚,你小時候也天天吃,我媽卻一聞見魚湯味就犯噁心,結果長大以後你是學神,我是學渣……」江黎唉聲嘆氣地說道。
「你也很聰明,就是不聽講。」寧臻笑著說道,「小時候我的魚湯你可沒少喝。」
蔣阿姨並不是特意給寧臻補魚,只是寧臻小時候愛喝魚湯,喜歡吃魚肉,這才時常給他做魚,江黎那時候天天跟寧臻混在一起玩,寧臻是他的小跟班,寧臻的好吃的好喝的那都得先給江黎一份,江黎先吃他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