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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在外頭玩手機,陸英招故意把她支開。
「從檢查結果來看,她恢復的很好,沒有任何問題。」張主任說。
「那她為什麼還沒有恢復記憶?」
「這也是我想跟你說的,一般情況,腦震盪造成的失憶都是短暫的,患者遺忘的大都是受傷當時還有受傷之前的一些很短暫的經歷,像文小姐這樣的病情徹底遺忘一個人,並進行記憶腦補,倒像是心理創傷後的反應,陸先生,目前來看文小姐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我建議你帶她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好,謝謝張主任。」
陸英招起身向醫生致謝,他拿著檢查報告單子走出門外。
文雅立刻走過來,她不安地問:「怎麼樣了?」
「張主任說你恢復的很好,身體很健康。」陸英招將報告單放到包里,包換到右手,左手拉著她的右手溫柔一笑:「好了,走吧,我們去吃飯。」
「嗯!」
沒事就好,她最怕身體出問題,她真的很討厭來醫院。
文雅開心地跟他離開。
——
晚上,陸英招跟文雅步行去超市買東西,從超市出來,陸英招就聞到空氣中的土腥味,要下雨了。
結果沒等到回家,走到半路,豆大的雨點就跟槍林彈雨似的射下來,陸英招立刻脫下薄外套罩在文雅頭上,拉著她朝前跑。
9月初晚上還很熱根本不冷,文雅被拉著朝前跑,她只覺著刺激好玩,一路咯咯咯笑不停!終於到家了,陸英招身上被淋濕一大半,他急忙推開門將她雅推進屋。
「都淋濕了,還笑。」
陸英招拿著大毛巾給女孩擦身上的雨珠子,笑罵她一句。
「好玩嘛。」
文雅傻笑,她扯著毛巾一角給他擦臉上的雨珠子,她披著他的外套沒怎麼淋雨,他身上全淋濕了。
「快點去洗澡,別感冒了。」
陸英招講,她左耳聽力損傷,感冒鼻塞會耳鳴很難受。
陸英招也上樓沖了個澡,換了濕衣服。
吃了晚飯,文雅身上蓋著薄毯,枕在陸英招腿上津津有味的看電影。
「雅雅。」
陸英招低頭,手指輕輕順著她的頭髮。
「嗯?」文雅仰頭看他。
「過幾天,陪我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吧。」
「……」
心理醫生?他怎麼了!文雅先懵了一下,然後立刻『反應』過來!他性功能障礙了,心理壓力肯定大,怎麼可能不抑鬱呢。
文雅急忙點頭:「好,我陪你去。」她不能問,不然會傷害到他的自尊心,文雅裝作雲淡風輕,故意裝作滿不在乎。
——
周五下午,陸英招帶文雅去了A市著名的一家心理診所,進了診所文雅就小動作不斷,她緊緊抓著陸英招的手臂,緊張的不停打量周圍,眼神戒備。
陸英招去前台,他提前預約了,前台領他去診療室,陸英招講:「雅雅,你去休息室等我好不好?」
文雅點頭。
前台看一眼陸英招,然後引領文雅去了『休息室』。
文雅走進休息室,看到室內乾淨整潔,有一個看著很舒服的躺椅,這裡像一間診療室,屋裡有一個扎著馬尾,長得秀麗溫柔的女子,看著她微笑。
「你也是來治療的?我也是。」
文雅一聽她是病人,心情立刻放鬆了。
女子三十歲左右,聲音很好聽,她喊文雅坐下,和她閒聊。
……
…………
一個小時過去了,文雅坐在椅子上,她焦躁地看手錶,拉開包翻騰一下,又拉上,眼睛看門,他怎麼還不來接她。
陸英招敲門進來,看著她微笑:「雅雅。」
文雅看到他眼睛發亮,她急忙跑過去,忽然想哭,「你怎麼才出來?」她一直等他,一直等不到,她就害怕,感覺被他拋棄了似的。
陸英招摸摸她的頭,笑著講:「跟醫生聊的久了一點,你到外面等我一下,我去跟醫生說幾句話,馬上我們就回家。」
「嗯。」
文雅坐在外面等,她立刻就感覺安全多了,坐在這裡她能看到他離沒離開。
陸英招去了醫生辦公室,醫生三十來歲,秀麗溫柔,扎著馬尾,正是剛才在休息室里跟文雅稱作病人的女子,她是這裡的心理醫生張柔。
「坐。」
張柔穿上白大褂說。
陸英招坐下來:「張醫生,她怎麼樣?」
張柔掃他一眼:「喊學姐。」
她跟陸英招是大學校友,兩人都在N大留的學,是多年的好友了。
「學姐,她怎麼樣了?」
「我看了她的病歷,也和她交流過,她潛意識裡非常的排斥她遺失的那段記憶,說明她在失憶前受到嚴重的心理創傷,遺忘是她的一種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張柔說。
「她是自己想遺忘的?」
「我的診斷是這樣,我想,她一定非常的愛她的爸爸,所以在她爸爸眼中完美的你,成了她假想中的好『老公』。」
「她是單親,她確實和她爸爸的感情很好,當初她爸爸很希望她跟我能結婚。」
張柔點頭:「跟我預測的一樣。」
「那她這樣,要怎麼樣才能恢復記憶?」
「這種事情我沒法給你明確的結果,我只是心理醫生,但是我的建議,不要強行讓她恢復記憶,因為她之前就有抑鬱症,甚至有輕生的念頭,現在這樣樂觀快樂的生活,對她將來恢復記憶走出悲傷很有幫助,你也可以試著幫她自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