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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這樣囂張的話他也能說的不帶喘氣的。
遲遲沒有聽到大佬的聲音,白澤宇心裡越發的沒低兒了,詛咒大佬死亡這事確實挺不道德的,可他說的就是實話啊。
等了許久,才聽到一聲輕笑,那笑聲滿是薄涼和諷刺,笑意里夾雜著深深的涼意,聽的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下白澤宇真的是一聲不吭了。
他都快嚇死了。
果然受了刺激的人會變得神經病起來,
「你記得倒是挺清楚的。」男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其中的意味不明。
白澤宇感受到了一股股寒意,小聲的解釋:「因為那天是全國高考,正巧我去搬磚的那個開發商跑了,成了爛尾樓,我想不記住都不行啊。」而且那個建築基地是他待過最長時間的,薪水還沒發,白澤宇格外的怨怒。
男人突然有點好奇,他是聽說過少年上輩子因為生活困難,只能在工地搬磚,輾轉了好幾個工地,真的是特別慘。
「你待的那個基地屬於那個集團的?」
白澤宇想了想:「最後那個是叫長安集團,我都幹了半年,最後一個月還是全勤呢,雖然我後面升級去後勤幫忙做飯,可工資卻沒有發給我。」簡直過分到了極點。
男人卻在這時可疑的沉默了。
正在給他捏腳的男孩對此毫無察覺,繼續吐口水:「這個叫長安集團的成了爛尾樓事件也就罷了,我原先待的那幾個也是特別要命,什麼安信,永輝,國超啊我聽說都很出名,是很有名的那種企業,信譽很好不會拖欠薪水。結果呢,幹著干基地都萎了,莫名其妙的開發商跑了,還有說開發商死了,就成了爛尾樓,逼得我不得不換基地,每次都拖欠我薪水。我那個時候真的快窮死了,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都換了五家建築基地,五家都全軍覆沒,那些開發商特別不靠譜,沒錢發工資,就說開發商死了,怎麼每次都遇到開發商暴死,太缺德了。」
每次一想到這個事,白澤宇就氣的肺部疼的厲害。
默默的聽著少年抱怨的男人突然有點心虛。
以前他是不相信什麼狗屁輪迴的,而現在,他突然有點相信了。
難怪他會眼瞎看中這個玩意,這不,八成是要還債的。
「咳咳,好了,不說這個了,今天就做到這裡吧。」有點心不在焉的男人有點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越聽越是心肌梗塞的厲害。
完全不知道哪裡說錯了的白澤宇只能收手,他今天忙碌了一下午確實有些累了,也沒時間撩人了,男人一發話,他也有種終於把今天的公糧交出來的錯覺。
「哦,那我先回房了。」
拖著疲倦的身體,白澤宇關門離去,等他離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突然鬆了一口氣。
唉
這輩子原來他是來贖罪的。
睡了美美一覺的白澤宇在吃完早餐後,被司機送到了學校里。因為昨天偷竊的事情發生後,白澤宇發現,偷偷打量他的視線增多了,各種晦暗不明,有友好的,也有不善的,還要很多複雜一言難盡的。
白澤宇對此也不在意,上輩子他接受到惡意的視線比這個更多,相比較而言,這些都太小兒科了。
發生了陷害事件,白澤宇也不打算在宿舍里待了,他打算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午休的時候可以睡一覺。
宿舍的人對他也不友好,他沒必要繼續待在那裡。
把上午的課程上完後,白澤宇去了一趟輔導員的辦公室,把要在學校附近租房子的事說了一下。同時詢問了一下這次對於誣陷偷竊事件主謀的道歉催一催。
輔導員對於眼前這位一步登天的學生感情是有些複雜的,他很清楚白澤宇這兩年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心疼又無奈,時間久了,就只有無奈了。
而現在,一朝翻身,所有事情逆轉,跨度巨大,輔導員也是無法想像,一個還不到二十出頭的學生心思居然那麼惡毒,偏偏這些就發生在身邊,仔細一想,不寒而慄。
白澤宇的要求在輔導員看來,真的挺合理的。
這種事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那都是毀滅性的打擊,主謀賠禮道歉也是必須的,輔導員把這事同校長說了一番後,原以為會有些波折,沒料到過程卻非常順利。
如今得到了較為公道的懲罰,輔導員心裡也是替這位學生感到高興。
以後再也不受欺負了。
希望得勢後不要報復心切,沉迷於打擊報復中,迷失自我。
「經過學校協議,就定在下午三點體育長,白飄雪同學會當著全效師生的面前進行千字的檢討,同時檢討書也會複印貼在各個宿舍的門口以此來警告,白澤宇你對這個處決感到滿意嗎?」輔導員也深切的知道,一朝得勢,辦事順利。
若是以往,別說道歉了,就連個書面道歉都沒有。
而今,還是全校裁決,做的足夠的徹底,也足夠的狠。
那位白飄雪同學,可能壓根就沒有想過她在做這件事帶來的可怕後果,如今,她要為自己的愚蠢和罪惡承擔很小的一部分責任。
知道白澤宇這兩年的遭遇,輔導員只覺得這種處決真的是太輕了,偏偏有許多學生和老師在知道懲罰的事,還暗暗責怪白澤宇太過分太狠毒。
畢竟只是個女孩子啊,也太狠毒了吧,還是同父異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