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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舉辦的地點是一座歐式的城堡,裡面裝潢極為奢華,復古式的建築,各種吊燈高高的懸掛,漫長的紅地毯兩端是排列整齊,且穿戴統一的騎士們,他們手裡拿著樂器,浪漫且莊嚴。
在紅地毯的兩側是前來祝福的賓客,白澤宇心臟砰砰跳,一手牽著坐在輪椅上男人的手,緊張的手心裡直冒汗。
地毯有點長,大概走了快兩分鐘的樣子,等周到了盡頭,在神父的祝福下,白澤宇結結巴巴的念起了他從網絡上摘抄的宣誓詞。
宣誓詞是臨時在網絡上查找的,白澤宇挑挑選選,想要來點與眾不同,又顯得極富有真心實意,不是那種作假,因此他是這裡掐一句,那裡捻一段,結果背了半天,等到了現場,就發生了忘詞卡詞的尷尬局面。
這種丟臉的事白澤宇怎麼可能讓他發生,當即他就急中生智,來個臨場自救。
「我,白澤宇,今天要嫁給你賀靳之,作為合法的夫夫。我在這裡,向天發誓,我會愛你一輩子,哪怕你一毛錢也沒有,就算你一輩子無法行走 ,我也愛護你珍惜你,因為除了我,這個世界裡再也沒有比我更愛你的男人了。從今以後,就讓我白澤宇愛你,寵你,喜歡你,占有你,這輩子你需要我一人就足夠了,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把這些宣誓詞說完,白澤宇都快被自己感動死了。
天啦,他居然當著這麼多人面前說這麼多不要臉的話,簡直不要太棒啊。
默默的給自己鼓個掌。
然後,說完宣誓詞的白澤宇就等著對面的賀爺了,輪椅上的男人似乎被白澤宇這番話刺激到了,半響才回神,嘴唇動了動。
「我,賀……」
男人剛開口,突然安靜的婚禮殿堂里突然想起了一聲破破的槍,聲,隨後就是一陣痛苦的驚呼,緊跟著各種尖叫,哭泣,詛罵像是鍋里沸騰的水,頃刻間就鬧哄一片,鬧鬧哄哄的,各種尖叫,哭泣,咆哮,還要槍,聲響起。
站在神父下方,婚禮的台子上,白澤宇從未想過會發生這種突發情況,那一聲槍,聲響起,他的腦子還有些嗡嗡的作響。
就算上輩子遭遇那些非人的待遇,他也從沒參與這種血腥有恐懼的一幕,第一時間就傻了,就在白澤宇手腳僵硬,想要掙脫這種窒息的局面準備自救,然後他就聽到對面的男人對著他大吼:「快去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一聲大吼,可是把嚇得僵硬的白澤宇刺激的一哆嗦,頓時就覺得手腳的力氣回來了,他連忙給男人道謝,就想貓著腰找個地方躲起來。
「謝謝,那我先走……啊啊!」還沒踏出兩步,白澤宇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外力推搡,那股力量很大,白澤宇當即就摔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坐在輪椅上男人的懷裡,他感覺男人的胸口特別堅硬,就像是撞到了一堵牆壁一樣,白澤宇痛的翻白眼。
然後還沒等他發出驚呼,身後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種疼痛穿入骨髓,直達靈魂深處,還伴隨著火辣辣的灼燒感。
再次的踉蹌的撞入男人懷裡,白澤宇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支撐雙腿的力量,他雙腿軟趴趴的跪在地上,感覺身體裡的力量和溫度在飛快的流逝,胸腔又悶又痛,好像每呼一口氣都能要他的命一樣。
他這是怎麼了?
白澤宇腦子一片空白,巨大的疼痛覆蓋全身,讓他的思維格外的遲鈍,他傻愣愣的低著頭,一身白色的西裝被刺目的紅色浸染,他的胸口被子彈貫穿,破了一個大洞,涓涓的血液在從裡頭流出來。
他這是中槍了?
白澤宇又抬頭,看到他緊挨的男人衣服上有飛濺的血液,以及對方驚愕又詫異的眼神,對方似乎對這個局勢非常不滿意,還蹙著眉頭。
「你,你怎麼……」男人語氣有些遲疑,他拿著槍的手似乎想要觸碰撲在他懷裡的男孩。
「唔!」又是一聲悲鳴的慘叫,那隻伸出的手快要觸碰到男孩的腦袋,然後就在短短的幾秒鐘,又一顆飛來的子彈射中了男孩的腿部,男孩完全無法承受這種要命的疼痛,趴在男人身上的雙手也無力的垂落,身體也如落葉一般墜落。
射程近,穿透力巨大,那顆子彈不但射穿了男孩的腿,同時也擊中了輪椅上的男人。
悶哼一聲,男人咬牙忍住,忍住劇痛,眼疾手快的解決了潛在的危機。
四處潛伏的保鏢很傾巢出動,很快就將局勢扭轉。
男人捂住受傷的腿部,目光深沉的看著躺在血泊里的男孩,前幾分鐘,這個男孩還一臉通紅,面帶羞澀念著宣誓詞,現在卻生死未知。
想到男孩不顧一切,冒著生命危險,撲倒他的懷裡,就是為了給他擋住那枚子彈,男人的目光不不由閃過一絲深思。
然後他從輪椅上走下來,因為腿部中槍,他現在走路只能一步一拐,蹲下身,他拍了拍躺在血泊中的男孩,再看到對方勉強的睜開眼,心裡頓時一陣歡喜。
「小白,你現在覺得怎麼樣?」男人又用力的拍了拍男孩的臉,男孩眼睛像是睜不開,迷迷糊糊的,看人都傻乎乎的。
在看到抱著他的人的時候,懷裡的少年這才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賀爺,是你啊。」
男孩的聲音又驚喜,又是滿足,嘴巴裂的大大的。
聲音卻透露著無力賀虛弱,仿佛下一秒就會斷氣一樣,縹緲的仿佛隨時就會被風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