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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嗓音低啞地勾起一絲笑:「你要祈禱,我死在你前面才行。」
「?」
宋晚梔一怔,被他握得抬眸。
然後就跌入人漆黑的眼底。
「不然——」江肆上前一步,腿抵住碑石,他緩慢而不留餘地地攬住女孩纖細的腰身,在她驚慌的茶瞳前將她驀然抱起。
江肆仰著她,眼尾染著的笑恣肆。
「梔子總要和我葬在一起。」
「……」
宋晚梔第一次在這樣高的孤零零的地,無著無落,除了江肆無可攀附;也是第一次,她從這樣的角度俯視江肆。
從前她都是仰頭看他的。
看他站在人群中央,看他在高台上,看他遙不可及的少年意和桀驁張揚。
時候她離他麼遠,時候他的眼睛裡從未看見過她,時候她都能靠一句追在他身後、哪怕看不見他的背影和天將亮的光……
而今她竭盡能地,走到他眼前了。
他此刻的眼裡只有她。
在有什麼可怕的呢?
或許康婕說的對。她前不是在選擇,她是想逃避,但是有些事情是逃不開的。
總有一天,些遺憾還是會在某寂靜的夜晚再一次追上你。
她不想到時候再追悔莫及。
宋晚梔輕吸了口,胳膊收緊:「江……」
腳尖落地。
女孩的聲音被迫止住。
剛鬆開手的江肆直回身去,落眼:「嗯?你喊我了?」
宋晚梔哽住。
江肆低低一笑:「怎麼,小朋友還想要哥哥繼續抱?」
宋晚梔:「…!」
女孩憤至極地轉過身,藏住通紅的臉頰,自己往外走。
到他下一次告白前……
他都活該單身。
身後碑石旁。
江肆笑意淡了淡,他抬手輕輕按過頸後的紅荊。
停了幾秒,江肆垂手插回口袋,懶洋洋跟了上去——
「梔子,要哥哥抱你下山嗎?」
「……」
「背也可以。」
「……」
「不收錢。嗯,你懂的。」
「…江肆!」
·
一月底,聲勢炒得如火如荼的p市高校籃球聯賽召開在即。
江副主席大約是為他的騷付出了代價。
眾周知,外聯部是校學生會的資金保障部門,為校會內舉辦各類活動提供了最有的資金支持,這其中除了各屆部部員們的靈活運外,非常重要且不可或缺的就是一些「繼承」下的合渠道——這類公司往往是和校有多年的密切合,資金供給穩定充足,也是各類活動資金里的中流砥柱。
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會出問題的。
一般。
「這是玩我吧?啊?」外聯部部在校會辦公室門外的走廊上暴跳如雷,「籃球聯賽的火都快燒到眼睫毛上了,這種時候跟我說不續了?讓我上哪補這窟窿??還有你們,誰負責的和這家公司的聯絡,怎麼交接的!?」
「部,他們公司這周剛宣布的破產,我們也是措手不及……」
「一句措手不及就完了?你覺著等會江副主席過,我拿一句措手不及能應付得了他?這學期初第一犯毛病的就是咱們外聯部,會兒我可是跟他保證了不會再出岔子的——你們可倒好,才兩三月,就把我拱上火架了!」
「…………」
和辦公室一牆隔的會議室內。
正在開每周例會的宣傳部成員們面面相覷,最後一起齊刷刷地看向主位上的部,元浩。
元浩咳嗽了聲:「什麼,會議室隔音差了點,回頭我反應一下。今天例會就到這兒,你們出——」元浩頓了下,「你們還是待會再出去吧。」
有大一的男生沒憋住笑,被元浩掃了眼,立刻正色。不過沒幾秒,男生還是開口了:「部,外聯部邊這是出什麼事了,第一次聽卞學發這麼大的火。」
「估計是多年合里有哪家出了問題,聽這聲勢,應該是最大家,」元浩也嘆了口,「聯賽開幕式就在下月初,這會兒要斷了活動資金鍊,確實是天大問題。」
「應該沒什麼大事吧,不是有江副主席在嘛。」有人插。
其他人也跟著點頭。
元浩聽得好笑:「你們當江肆是神仙啊,閒著沒事就救世補天?」
「主要是以江副主席家裡的背景,解決這點活動資金鍊肯定就隨隨便便嘛……」
開口沒說完,被元浩一眼望回去了:「你們江副主席從大二開始沒花過家裡一分錢,管家裡要活動資金鍊這種事他不可能幹得出,你們不要出去亂嚼舌根。」
「……」
宣傳部眾人聽得半信半疑,但都沒說什麼。
宋晚梔倒是完全信元浩的。
以江崇和江肆種父子關係說,江肆大概是死都不可能向江崇尋求幫助的。
可偏偏無人中心邊,江肆最近也不得閒。他手頭正有一篇頂刊的一論文的實驗部分進行到最後環節,按實驗室里師兄們的說法,他基每天晚上都是12點後才離開的,這種時候再多這樣一件事煩擾他,只怕……
宋晚梔還沒愁完,會議室外面的走廊里響起一聲驚叫。
不過這次是充滿喜悅的。
「有救了部!部里聯繫到了一家新公司,沒合過,但是對表示很願意做這次聯賽活動的主資!而且我們這邊說明緊急情況以後,他們負責人表示今天就可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