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可是麻煩也跟著來了,想要顧南弦的人賊心不死,認為顧南弦好不容易找到新工作不可能再敢動手,於是趁著他休息的間隙溜到後台打算動手動腳,可沒想到,人沒碰著,又讓顧南弦一腳踹到了門口。
顧南弦以為這份工作也涼了,正準備主動走的時候,提米卻帶著一堆保鏢進來抬著把鬧事兒的人扔了出去。
後來的時候,顧南弦才知道提米是Y國來的,Y國男人最是多情浪漫,提米眨著眼睛告訴他,最是美人與美酒不能辜負。
顧南弦沒有因為他的調侃而生氣,畢竟他還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
事實證明,顧南弦這次選對了,提米不會搞那些隱藏的噁心條款,什麼客人說話不回就扣工資之類的都沒有,有了那群被扔出去的人,那些愛動手動腳的人幾乎就看不見了,最多也就耍耍嘴皮子功夫,顧南弦懶得聽也懶得應付,上下班準時準點兒,跟打卡似的。
進了九夜,和吧檯的調酒師打了個招呼,沒看見提米的身影,想來又是不在。
顧南弦走進後台,拿起牆上掛著的吉他開始調音。
打架子鼓的明山走進來,看見他在不意外的揚了揚眉,道:「准還是你準時。」
顧南弦應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明山也不在意他的態度,畢竟早就習慣了,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水,又道:「今天想唱什麼?咱是抽籤兒啊還是自己選?」
顧南弦調音的手指微頓,道:「唱個不費嗓子的吧。」
明山喝了一口水,點頭道:「成,你主唱聽你的。」
顧南弦把調好音的吉他放在桌上,道:「提米今天不來?」
明山愣了一下,道:「沒來嗎?我不知道啊,反正我每天來都不怎麼能見著他,你找他有事兒?」
顧南弦垂了垂眸子,道:「嗯,我這周有事請假,晚上來不了了。」
「我准假了。」提米忽然出現在後台門口,「你是不是升高三了?聽說在你們國家這是非常重要的階段,聽說叫什麼,人生轉折點?」
明山被他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手裡的瓶子一傾斜就把冰水倒了一身,涼的他直吸冷氣。
提米揶揄道:「明,你這是什麼毛病,我又不是老虎。」
顧南弦道:「嗯,謝謝。」
明山翻了個白眼,對這個老闆毫不尊重,道:「人嚇人嚇死人啊老闆,我差點兒被嚇出心臟病啊。」
提米聳了聳肩,「抱歉,這月獎金給你多發點兒算是我的補償。」
明山的眼一下子就亮了,「嘿嘿嘿,這多不好意思。」
提米笑道:「既然這麼不好意思,要不我不給了?」
明山忙道:「別啊,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老闆一言九鼎哪能改。」
提米無奈的搖搖頭,「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意思,不過既然顧也在這裡,那就得見者有份,是這麼說吧。」
顧南弦愣了一下,道:「我不用……」
提米道:「我不給你多發獎金,只是請假的時候不扣你工資而已,畢竟是特殊階段,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就當是預支的工資,你自己記著,等你今年結束後把欠的場次都補回來。」
明山算是看出來了,他才是那個順帶的,不過也沒點明,而是鼓動著顧南弦,「是啊,高三關鍵,你肯定要以學習為重,買學習資料什麼的肯定需要很多錢,預支工資還是很有必要的。」
顧南弦再次拒絕,道:「不用了提米,如果這樣,我會一直想著這件事,還是清楚一些好。」
提米聽他這樣說,沒有再勉強,道:「那好吧。」
明山有些不理解的看了看顧南弦,「你咋這麼軸呢?」
顧南弦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明山長出一口氣,道:「算了算了,準備幹活了。」
凌晨十二點半,夜生活剛剛進入高·潮,人也越來越多了起來,顧南弦和明山下場換其他人上,唱了幾個小時的歌,顧南弦的嗓子已經染上了沙啞,他到後台放下吉他,然後和明山告了別便出了酒吧。
柱子在外邊等他,見他出來揮了揮手,他旁邊停著輛摩托車,燈還開著。
顧南弦揚了下眉,「哪兒來的?」
柱子撓了撓頭,笑道:「舊貨市場淘來的,其實還能開,就是得修修,但老闆不知道啊,就讓我撿了個便宜。」
這一笑,好像下午的辛酸都不復存在了,顧南弦也笑了,道:「運氣不錯。」
柱子遞給他一個頭盔,笑道:「這是個新頭盔,這車我還重新刷了一遍漆,根本看不出來它原來破破爛爛的。」
顧南弦接過來戴在頭上,道:「嗯,跟新的一樣。」
柱子喜笑顏開,一口白牙在夜裡特別明顯,道:「弦哥,我送你回學校。」
顧南弦頓了一下,道:「先不回學校,回我家。」
柱子道:「也是,現在天色晚了,大門估計都鎖了吧,明天再回去也一樣。」
顧南弦沒有回答,在酒吧呆了很久,衣服染上了各種混雜的味道,他不想讓陸嘉禮聞到。
第8章 醉酒
夜已深,不同於酒吧里的浮誇晃眼的各色燈光和震耳欲聾的音樂,城市大部分地方都已經陷入了沉睡。
縱橫交錯的巷子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路燈明明暗暗接觸不良在黑暗中更顯得可怖,筒子樓在其中若隱若現的輪廓更像一個巨大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