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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臥室,顧南弦打開衣櫃看了看,拿出一件比較寬鬆的T恤遞給陸嘉禮,道:「這一件應該合適,你先試一下。」
陸嘉禮接過來道:「謝謝。」
顧南弦舔了下唇瓣,背對著陸嘉禮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陸嘉禮只是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眸子,慢慢摩擦著自己的手掌,直到它們變得滾燙,才將已經爬上床,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內褲的顧南弦抱在了懷裡。
顧南弦有些緊張,長睫不住的顫著,恍若振翅欲飛的蝶,他胃裡雖然還是有些不好受,但是他已經不在乎了。
陸嘉禮的手放到他的腹部,高溫讓顧南弦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陸嘉禮輕柔的按著,沒有任何越界的舉動。
顧南弦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放縱著自己完全窩進陸嘉禮的懷裡。
陸嘉禮垂眸看他,帶著他慢慢躺在床上,又換了一個讓他更加舒服的姿勢將他抱在懷裡,手掌還是在輕揉著他的腹部。
「阿弦。」陸嘉禮在顧南弦舒服的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喊他。
顧南弦半睜著眸子看他,「嗯?」
陸嘉禮輕聲道:「我家離這裡比較遠,來回一趟要很長時間,我這周末,能住在這裡嗎?」
顧南弦有些遲鈍的反應了一下,又往陸嘉禮懷裡蹭了蹭,有些迷糊道:「嗯,你想住多久都行。」
陸嘉禮笑了一下,低頭親了親他的發頂,哄道:「睡吧阿弦,晚安。」
第39章 餐廳
第二天早上顧南弦醒來的時候陸嘉禮還在睡著, 他先是迷茫了一瞬,雙眸緊接著溢上滿目的歡喜,陸嘉禮真的在他身邊安穩的睡著, 不是他妄想的一場夢境。
手機鬧鈴忽然響了起來,顧南弦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想要去關手機, 可是他一動, 陸嘉禮就睜開了眼睛。
「阿弦?」清澈溫和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陸嘉禮幾乎是瞬間眼神就恢復了清明,「你要去哪兒?」
顧南弦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那被陸嘉禮驟然握緊的手腕, 又舔了舔乾澀的唇瓣,道:「我沒想去哪裡啊……」
陸嘉禮微怔,又捏了捏眉心,道:「抱歉阿弦, 我可能是睡糊塗了。」
顧南弦看他眼睛有些發紅,擔憂的問道:「你是不是很難受?」
陸嘉禮搖搖頭,安慰他道:「我沒事,別擔心。」
顧南弦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冰冰涼涼的, 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又抓著他的手查看。
陸嘉禮也由著他動作, 隨便他怎樣擺動都完全配合。
那受傷的傷口在經過一晚上之後變成了一條紅色的細線,看上去已經結了痂,周圍沒有發炎感染的跡象, 這讓顧南弦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還好……」顧南弦呼出一口氣, 肩膀都放鬆了下來。
陸嘉禮瞧著他, 等和他對上視線的時候才問道:「怎麼起這麼早?」
顧南弦道:「可能是睡飽了吧。」
陸嘉禮問道:「現在剛剛七點,餓了嗎?我去做早餐?或者,你想再躺一會兒?」
顧南弦周末白天要去打工,而且這周末已經答應了店長一定會過去,不會再請假了,原本這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可是現在,他卻忽然有種想要打個電話跟店長請假的衝動,因為陸嘉禮在這裡,他就哪裡都不想去了。
許是他的表情太過明顯,陸嘉禮摸了摸他的頭髮,問道:「怎麼了?」
顧南弦抿了下唇,悶悶的說:「我……一會兒要去打工……」
陸嘉禮怔了一下,「去哪兒?」
顧南弦忍不住把頭往他手中輕輕蹭了蹭,像是捨不得主人的貓咪,帶著股小心翼翼怕被發現真心的勁兒,「淮陽路那邊的西式飯店,哦,應該是西餐廳,名字叫清嗇。」
陸嘉禮覺得這個餐廳的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見顧南弦有些蔫蔫兒的,柔聲問道:「一定要去嗎?」
顧南弦咬了咬下唇,不怎麼情願地點點頭,「我已經請了兩個星期的假了,店長也要求我這周末一定要去,如果這周末再不去,估計就會被開除了。」
陸嘉禮垂下眸子,想了想,才輕聲道:「阿弦,你……很缺錢嗎?」
顧南弦愣了一下。
陸嘉禮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這樣會很累,我們現在是高三,平常課業繁重不說,你周末還要去打兩份工,你的身體根本就休息不過來,我只是有些擔心你,如果你需要幫助,我……我可以先借給你,等高考之後你再慢慢還我。」
顧南弦眨了眨眼睛,缺錢嗎?也不算缺錢,提米很大方,剛進九夜的時候,工資加提成只是前幾個月就已經讓他攢夠四年大學的學費了,更別提現在,還有那邊,雖然平常幾乎不和他聯繫,可是每月到了時間還是會打過來一兩千塊錢生活費,他一分沒動那錢,單獨存在卡里,算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要說顧南弦有多缺錢,也不是,只是他不知道空閒的時候該幹什麼,一沒朋友,二沒——家人,除了之後偶然間遇見了柱子,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還有一個藏在心裡生根發芽的夢。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那個夢會出現在現實中,會出現在這裡。
世界上對於顧南弦來說重要的只有兩件事,一是陸嘉禮,二是錢,可是顧南弦想要賺更多的錢,卻也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走到陸嘉禮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