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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毅臉上的笑容一僵,再也維持不下去,暗自攥緊了拳頭,只能生硬道:「陸少爺這話說的有點兒過分了吧,琳琳是南弦的親生母親,憑什麼沒有權利反對,她和南弦之間就算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血緣至親怎麼可能單憑陸少爺一句話說割捨就割捨,南弦是個好孩子,就算不護著我,到底是會護著琳琳的。」
陸嘉禮輕笑一聲,道:「血脈至親阿弦無法做到全力割捨,那這個壞人就由我來做。」
劉毅眯了眯眼睛,道:「陸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陸嘉禮開門見山道:「聽說聖原實業在競標郊區那個項目,劉總到處找關係希望能和陸氏搭上一條線。」
劉毅微微坐直了身子,道:「陸少爺別誤會,那不過都是朋友間正常的人際往來而已,其實我們聖原實業對這次的項目……」
「項目如何我管不著,畢竟我還在上學,公司的事情自然由我父親說了算。」陸嘉禮一向溫和的眸子簇著一點兒冷。
「但是劉總的腦筋動到阿弦身上就是我的事情了。」
「我不喜歡繞彎子,如果劉總再想請阿姨來勸說我的愛人為你牟利,一次,聖原實業生意上將會受到來自陸氏全方位的打壓,兩次,我保證,聖原實業將徹底消失在月城。」
劉毅的臉色隱隱發白,他不知道陸嘉禮是什麼時候洞悉他的意圖的,被一個小輩警告是一件非常丟臉也丟面子的事情,可是他卻不得不忌憚。
「為什麼?」林琳忽然問道。
「如果我去找弦弦,他請你幫忙之後只會更喜歡你,就算我不去找弦弦,你主動幫忙也會讓他感謝你,這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不論哪一種,他都很難再離開你,他會覺得始終都虧欠你,就會更愛你,這樣不好嗎?」
陸嘉禮看著她,那雙美麗的眼睛盛滿了脆弱,面容與顧南弦有五六分相像,可是顧南弦永遠不會做出這樣的表情,他也不會讓顧南弦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
這些話與其是在說顧南弦的以後,不如是在說林琳的從前,或者現在。
「我不需要。」陸嘉禮看著她道,「我不需要他感謝我,也不需要他覺得虧欠我,我只希望他一直愛我。」
「所以我絕不允許他因為任何人,任何理由,任何藉口,任何會造成我們之間不平等的事情來動搖他對我的愛意。」
林琳神情微怔,道:「所以你寧願選擇瞞著他來威脅我們?」
陸嘉禮站起身道:「這不是威脅,只是對自作聰明人的警告,劉總,各不相干,大家自然平安無事,相信劉總也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對嗎?」
劉毅的手緊了又緊,咬牙道:「自然。」
陸嘉禮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腳步,轉身道:「林阿姨,如果你私人需要幫助,可以隨時來找我,逆來順受從來不是愛情該有的模樣,我想在阿弦心中也是不希望你痛苦的,就當是,我對你將阿弦辛苦帶到人間的謝禮。」
林琳轉頭看他。
「林琳!」劉毅忍不住喊她。
陸嘉禮對她笑了笑,轉身開門離開。
房間裡,顧南弦還沒有醒,陸嘉禮悄悄打開門進來,脫了外套又去浴室用熱水洗了一遍手才鑽進被窩抱住他。
顧南弦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眼睛。
陸嘉禮柔聲問道:「寶寶,我吵醒你了?」
顧南弦搖了搖頭,帶著點兒鼻音道:「沒有,幾點了?」
陸嘉禮道:「還早,才七點多,再睡會兒吧。」
顧南弦把手伸出被子揉了揉眼睛,又他懷裡蹭了蹭道:「不睡了,不能睡懶覺。」
陸嘉禮知道他在意什麼,笑道:「沒關係的,他們也在睡。」
顧南弦閉了閉眼睛,又一骨碌爬起來,道:「那也不行,該起來了,外邊雨停了?」
陸嘉禮剛鑽進去幾分鐘,就也跟著坐起來,道:「已經停了,想回去了?」
顧南弦抿了下唇,道:「那昨天參加宴會的人也都該走了吧。」
陸嘉禮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道:「想看就去看看吧,我陪你一起。」
顧南弦怔了一下,忽然撲進了他的懷裡。
會客室的門關了很久,劉毅才攬著林琳的肩膀走出來。
林琳的表情依然美麗脆弱,與之前不同的是,劉毅的臉上竟然帶著一絲討好。
顧南弦和陸嘉禮走到餐廳時正好碰到他們,四個人都停了下來。
林琳的表情出現一些小心翼翼的祈求,上前一步又微微退回去一點,道:「弦弦,可以和媽……我單獨聊聊嗎?」
她知道對不起顧南弦,連媽媽這個稱呼都不敢再說,可是那種小心翼翼又卑微的樣子,仍然看的顧南弦心中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似的刺疼。
顧南弦握緊了陸嘉禮的手,像是需要汲取足夠堅強的力量,半晌,才道:「去哪裡聊?」
作者有話要說:
第66章 玫瑰
雨後的空氣很是清新, 顧南弦和林琳走在陸家的花園裡,誰都沒有先說話。
昨晚的雨下的確實大了些,那些嬌嫩的花朵被吹打的東倒西歪, 花瓣都落了一地,還有折了枝葉的,慘兮兮的躺在地上。
顧南弦垂眸看著地上的花瓣, 彎腰將一朵含苞待放的火紅玫瑰撿了起來, 指腹擦了擦花瓣上沾的泥土,才聽見前邊傳來一道極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