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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來找我的,司宸,我們儘快吧。」
司宸收回視線,點了點頭,「嗯。」
顧南弦目送著他們走到書桌前,司宸似有所感,回頭看他。
陸嘉禮的手再次攥緊,他幾乎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手心竟緊張的出了一層薄汗。
可是,他已經沒有理由再出聲阻止了,否則就太刻意了。
顧南弦移開視線,垂眸回到自己的床邊,拿起剛剛放在床上的毛巾擦了擦臉。
司宸回過頭,唇邊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陸嘉禮將這一切捕捉進眼中,心中升起了難以言喻的煩躁感,這種感覺讓他幾乎想馬上讓司宸離開這裡。
「嘉禮,你在想什麼?」司宸眸中帶著隱藏極深的探究,陸嘉禮好像特別不想看見他和顧南弦接觸,難道他也——
司宸眸子暗了暗,早該想到的,陸嘉禮對他那樣特殊,顧南弦生病陸嘉禮寧願請假也要照看他,他早該想到的,也不該和陸嘉禮提起讓他離顧南弦遠一些,畢竟人的好奇心,足以讓他去想了解他,了解為什麼會被提醒不要靠近。
顧南弦那樣的人,天生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是一個足以令人瘋狂的珍寶,所有人在見識過他耀眼的光芒之後,都會瘋狂的想要得到他。
想要虔誠地親吻他的足尖,也想要他臣服。
是他晚了一步,若是顧南弦被分到別的宿舍,他還可以用很多辦法讓顧南弦和他住進同一間宿舍,可是對象是陸嘉禮,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陸嘉禮回過神,道:「沒什麼,我們開始吧。」
司宸將所有情緒很好的隱藏在有些冷談的瞳孔之內,拉開椅子坐下,翻開了拿過來的本子,「這道題聽說是去年……」
顧南弦聽著他們的對話,視線隱晦的落在司宸身上,猜測著他與陸嘉禮的關係,可是他越猜,心中的煩躁就越多。
他錯了,嘗過了甜頭,他根本就忍受不了陸嘉禮身邊出現和他關係親近的人,尤其是——
他們兩個看起來那樣相配。
顧南弦簡直嫉妒的發狂。
想把陸嘉禮帶走,帶到一個只有他的地方,甚至想拿一條掙不斷的鐵鏈鎖住他的腳踝,想讓陸嘉禮的視線只留在他身上,只有他能品嘗陸嘉禮的味道。
陰暗的想法層出不窮,恍若他變成了那些噁心至極的人的翻版,對陸嘉禮垂涎欲滴。
顧南弦覺得,他好像壞掉了。
視線早已不再隱晦,司宸和陸嘉禮都感覺到了。
陸嘉禮抬起頭看顧南弦,發現他正盯著司宸的後背,眸中侵略意味十足,那種充滿占有欲的視線,讓他瞬間手腳冰涼。
司宸微微勾了下唇,他是個男人,自然也就知道該怎樣引起同類的征服欲,想要得到一個人,暫時做獵物又何妨。
「看夠了嗎?」
黑髮少年眉眼精緻又清冷,宛若高不可攀的山巔雪蓮,低垂著眼睨著人的模樣,雖是冷漠,去又帶著十足的誘惑,誘惑世人將他從高山之巔採下,讓那潔白無瑕的花瓣染上罪惡的顏色。
顧南弦有些發散的視線慢慢聚焦,目光落在司宸的臉上,他不得不承認,這張臉很優越,甚至和陸嘉禮不相上下,如果要和他爭陸嘉禮……
陸嘉禮看著他們,一顆心幾乎沉入谷底,他再也無法忍受地站起身,打斷了他們的對視。
「司宸,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自習課去活動室討論。」
顧南弦看向陸嘉禮,司宸也站起身收拾了桌上的紙筆。
「和我想的一樣。」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向門口,都沒有再看顧南弦,只留他一個人坐在床上,盯著陸嘉禮的後背目光晦暗不清。
作者有話要說:
第18章 塗藥
「你和他關係很好嗎?」
顧南弦盯著陸嘉禮走回來的身影問道,儘量表現的不在意一些。
陸嘉禮將他的表情收入眼底,修剪乾淨的指甲掐了掐掌心,卻沒有一點兒痛覺,也沒能壓抑住內心湧起的焦躁不安。
「還可以。」陸嘉禮實事求是道。
還是沒能賭氣說出讓顧南弦傷心的話,他根本看不得顧南弦難受。
顧南弦肉眼可見的舒展了微微皺起的眉。
陸嘉禮垂下眼帘,長睫遮住眼中不合時宜的神色,輕聲問道:「還塗藥嗎?」
顧南弦怔了一下。
陸嘉禮抬眸看他,道:「不塗的話,會很難受,而且不好好擦藥,可能會有發炎的風險。」
顧南弦一時被他嚴肅的表情唬住了,「這麼嚴重嗎?」
陸嘉禮的腦子很亂,他急迫的想要去證明什麼,急迫的想要撇清顧南弦與司宸之間的關係,就好像他如果可以肆意觸碰顧南弦,那這個人就不能被任何人搶走一樣。
「抱歉。」陸嘉禮走到顧南弦床邊蹲下,「阿弦,我幫你塗藥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顧南弦的錯覺,他竟然在陸嘉禮清澈的眼睛中看見一絲懇求,是他瘋了吧。
陸嘉禮見他不說話,站起身來,伸手扶著顧南弦的肩膀讓他躺在床上,他的指尖有些顫抖,放在了顧南弦黑色運動褲的帶子上。
帶子系得結被慢慢拉開,顧南弦忍不住用內側的手指揪住了一點床單,呼吸也粗重了一些。
這樣緩慢的解法會讓人瘋掉的,顧南弦別過頭,尤其這樣做的是陸嘉禮,幾乎立刻就能讓他起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