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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嘉禮頓了一下,轉頭看他,「現在還是很疼嗎?」
顧南弦搖搖頭,「吃了面已經好多了。」
陸嘉禮合上抽屜,起身道:「那就不吃藥了,止疼藥太刺激,把面吃完我幫你揉揉好不好?」
顧南弦怔了一下,點點頭,他怎麼會拒絕陸嘉禮主動的親近。
陸嘉禮坐在床邊看著顧南弦吃飯,明明是很枯燥的場景,他卻看的津津有味,心中生出滿足感來。
見他唇邊沾上湯汁,陸嘉禮伸出手幫他擦掉,顧南弦眨了眨眼,垂眸看的時候卻愣住了。
陸嘉禮的手上有傷口,不知道是不是泡水的緣故,此刻周邊已經泛白。
「你受傷了?!」下一瞬,顧南弦肉眼可見的緊張和慌亂起來,他把碗筷放到床頭柜上,然後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我叫車,我們……」
陸嘉禮愣了一下,趕緊摁住他,「阿弦,不用,這一點傷……」
顧南弦被他摁在床邊,又看見了那道傷口,他伸出手,卻不敢觸碰,他抬頭看陸嘉禮,眸中是根本掩飾不住的疼惜和自責。
陸嘉禮想說沒事,可是他又瞬間迷失在顧南弦的目光中,這樣的目光,就像他是顧南弦非常重要的人一樣,而這,會讓他產生一種顧南弦深刻喜愛著他的錯覺,足以讓他發瘋的錯覺。
「對不起……」顧南弦一下子蔫兒了下去,低下頭小聲的道著歉,就好像這是他造成的傷口,是他傷害了陸嘉禮。
陸嘉禮垂了垂眸子,兩隻手捧起他的臉頰,讓他看著自己,他喜歡顧南弦這樣看著他,喜歡顧南弦眼中全是他倒影的模樣。
「阿弦,」陸嘉禮輕聲道:「不是你的錯。」
顧南弦眼中似是蒙了一層霧氣,問道:「是不是很疼?」
話到了嘴邊,又轉了個彎,陸嘉禮垂了垂眸子,「有一點兒。」
顧南弦又伸了伸手,終於鼓起勇氣抓住他的手,帶著幾分祈求道:「陸嘉禮,他們那些棍子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如果有釘子肯定有鏽,我家沒有處理傷口的東西,我們去醫院吧,萬一感染了呢?萬一得破傷風怎麼唔……」
陸嘉禮吻住他的唇,一觸即分,見他安靜下來,才道:「阿弦乖,沒事的,明天再去也一樣。」
顧南弦呆呆道:「那怎麼行……」
陸嘉禮輕聲道:「行的,十二個小時之內就可以,如果你心疼我的話——」
陸嘉禮的心臟稍微跳快了一些,他特意說了心疼兩個字,想要看看顧南弦會不會反駁,見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擔心的看著他,才露出一些笑容。
「那就幫我吹吹吧,吹一下就沒那麼疼了。」
顧南弦覺得這話有些耳熟,記憶被拉回到那天下午的超市里,他對陸嘉禮說「你給我吹吹吧」的那天。
陸嘉禮看著顧南弦把他的手放到唇邊,然後嘟起嘴巴,溫熱濕潤的氣息吹拂在他的傷口上,有點兒癢,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顧南弦更像是在親吻他的傷口。
「這樣會好些嗎?會難受嗎?」顧南弦抬眸看他。
陸嘉禮喉結滾動了一下,是難受的,但又不是那種難受,他恍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一般。
「好多了。」清澈的聲音蒙上一些隱藏很好的晦暗,陸嘉禮看著顧南弦,收回手轉移話題道:「阿弦,吃飽了嗎?」
顧南弦的視線跟著他的手轉動,答道:「吃飽了。」
陸嘉禮起身道:「那我把這些收拾一下,然後幫你揉揉肚子好嗎?」
顧南弦拉住他的手,道:「別收拾了,你的手……明天我收拾就行。」
陸嘉禮也不在這件事上與他爭,溫和笑道:「好,那我去把它放進洗碗池裡。」
顧南弦鬆開手,又站起身,道:「嗯……我去洗漱。」
陸嘉禮牽住他的手,柔聲道:「那就一起吧。」
兩人一個去衛生間一個去客廳,中間的路一直牽著手,像是熱戀中的情侶,對於對方都黏人的不行,至少兩個人都有這樣幸福的「錯覺」。
陸嘉禮放完碗筷,然後擠進小小的衛生間,顧南弦剛洗完臉,水珠墜在發尖和下顎上,將落不落的模樣看上去性感極了,落在陸嘉禮眼中只感覺分外可口。
尤其是混合著唇瓣上那曖昧的傷口,又多了一種野性不馴的感覺,可他的長相又是那樣妖嬈昳麗的,這樣的人無論男人女人,都想要從身到心的征服他。
難怪陸笙那樣眼高於頂的金牌經紀人也要在那樣不太合適的場景下忍不住開口要簽下顧南弦,即使只穿著最普通的衣物,也擋不住任何事物落在他身上都會閃閃發光的模樣。
顧南弦用毛巾擦拭著水珠,又被陸嘉禮看的有些不自在,問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陸嘉禮打開水龍頭,借著洗手遮掩他那太過放肆的目光,道:「沒有,我是在想,你嘴巴上的傷口,估計也要等明天才能處理了。」
顧南弦看了看鏡子,其實也不算太明顯,他的唇瓣本身就是偏紅潤的,那一點傷口看起來只是顏色深了一些,明天估計就能好多了。
他伸手摸了摸,又想起這是陸嘉禮咬的,耳後發熱,又像是被燙了一下放下手,道:「沒事,睡一覺起來就沒什麼事了,不用處理。」
陸嘉禮關上水龍頭,道:「嗯,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