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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林夕當時看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立即分享給了鍾梔,並且不斷地嘲笑這些人土:「鍾梔的尾巴,我還妖精的尾巴呢!」
說完,自己一個人在視頻那邊笑得前仰後伏,魔音灌耳。
鍾梔不懂她的梗,但意外的是,岳林夕自己笑了一通以後鬼鬼祟祟地告訴了她一件事。她,岳林夕,某天參加社團活動,帶著一幫同道中人喝酒。然後正好碰上跟舍友組團開黑的萬森。然後兩撥人相見恨晚,湊在一起喝。結果就是喝醉了,然後混亂一夜醒來,發現自己跟萬森越了線。
她抓著頭髮又煩躁又心虛,就一直問鍾梔該怎麼辦:「他現在天天堵我呢!梔子花啊你說我該怎麼辦啊!那小子以前也沒見這麼執著啊,我都快被他堵得不敢出門了!」
鍾梔大為震驚,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你是怎麼想的啊?你不是喜歡殷時嶼嗎?」
「是,」岳林夕哪想過會這麼離譜,「可人家眼裡也沒我啊。」
鍾梔沉默了。
「梔子,這也不怪你。」岳林夕就不信殷時嶼看不出她喜歡他,大家都是靠腦子考上清大的,智商情商也沒低到哪兒去,「他就是裝傻充愣,我擱一邊咋咋呼呼他也不吱聲。我就差把話扔到他臉上去,人家不接招,怪你能頂什麼用?」
鍾梔抿了抿唇,也不知該怎麼說:「那萬森呢?」
「他讓我負責。」
岳林夕抓得一頭羊絨卷亂七八糟,「說他一個清純男大學生,單純陽光宅男,唯一的愛好就是打點遊戲搞搞代碼。人生超級簡單。是我禍害了他,就得對他負責。」
鍾梔沒忍住:「……我怎麼嗅到一股茶味兒?」
岳林夕扯了扯嘴角。
鍾梔倒不是指責萬森,而是站在一個醫學生的角度義正詞嚴地指出一件事。正常來說,醉酒的男性是無法石更的。能荒唐一整晚一大早抓著人家姑娘求負責,多少帶點刻意:「你怎麼說?」
「我能怎麼說。我自己還搞不懂在這呢,」岳林夕瘋狂抓頭髮,「那天那事發生之前,萬森那小子在我這就是個無性人,現在強行往異性上拔。多少有點詭異。但是你讓我不理他吧,我又做不到。你不知道,萬森那傢伙跟個鬼似的,神出鬼沒,總能抓我於無形。我嚴重懷疑他在我身上裝定位了。」
「……不至於不至於。」鍾梔覺得這點還是得客觀,「雖然他搞計算機的,人家也沒那機會在你手機里搞定位啊是吧?」
話才說完,岳林夕與鍾梔對視一眼,彼此沉默。
好久,岳林夕臉綠綠的說:「梔子,我先掛哈,等我看下手機。」
鍾梔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地掛了視頻。
好久,岳林夕那邊發來視頻邀請。一點開就是岳林夕的個人表演。前面全是無用的語氣詞和一串不符合岳林夕高智商美少女的國罵,最後一句特別鏗鏘有力:「我要去搞死萬森那孫賊!」
事實證明,宅男也可以很狗。萬森那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盯上了岳林夕。
鍾梔鬼使神差想到周沢那廝的野望,暗戳戳地打斷了一下她的崩潰:「林夕,就,那事兒,你知道吧?那個,啥感覺?」
雖然鍾梔說的狗屁不通,但岳林夕很懂的聽懂了。
她沉默了三秒鐘,然後臉爆紅。在鍾梔這邊求知若渴的瞪視下,別彆扭扭地說:「還,還行吧。開始有點疼,後面就挺好的。」
鍾梔:「哦……」
四目相對,懂得都懂。
沉默好久,岳林夕又固態萌發,賊兮兮地問:「你們折枝cp終於決定合體了嗎?」
鍾梔的臉頰爆紅,眼神閃爍不定地躲避說:「什麼折枝cp?」
「就周沢(ze)鍾梔啊,諧音梗嘛,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貼吧那邊搞邪.教的挺多啊,」說別人的事,岳林夕就正常了,「搞個名字才好磕嘛!」
……
鍾梔羞恥地掛了視頻。
Make love這件事鍾梔最終還是答應了,但是要在見完媽媽以後。
周沢雖然不滿,但還是聽從了。
暑假的第一天,鍾梔跟周沢坐上了回鄉下的飛機。先坐飛機到南城,然後轉坐車回鎮上。鍾梔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回。周家除了媽媽,她誰都不認,沒有人知道鍾梔的聯絡方式。鍾媽媽是不會告訴那個男人或者鍾誠鍾牗他們鍾梔的動向。她不允許別人打擾鍾梔。
令鍾梔意外的是,她跟周沢到鎮上那天,鎮上來了一撥警察。那警察帶著兩個外鄉來的老人家,直奔窮山溝溝里的鐘梔的家而去。
鍾梔當時就跟周沢站在家門口的梔子花樹旁邊,看到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抱著媽媽就嚎啕大哭。然後警察衝進她的家,把那個男人和男人的父母給銬上了手銬,以拐賣人口的罪名批捕了。
鍾誠在門外嚇得要命,拽著警察的胳膊就大吵大鬧。
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她記不清了,只記得非常混亂。又吵又鬧的,整個村子都驚動了。
像這樣的情況村子裡不少,有好幾戶人家把被拐賣人口帶出來,人都已經瘋了。雖然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把周沢帶回家見媽媽,可真看到了赤.裸裸的現實,鍾梔還是懵了。
一早猜到媽媽的家不在村子裡,但鍾梔可恥的抱有一絲僥倖。畢竟那個男人再可恨,也是鍾梔的生父。她恨他打媽媽打她,無數次詛咒那個男人意外死掉,但父女天生的羈絆沒辦法改變。可現實就是這麼殘忍,媽媽真的是被拐來的。是那個男人花四百塊買回來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