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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里最無感的可能就屬伍清舒,瞥了一眼之後淡淡地說,最不能get的就是這種鹽系長相。
葉青棠跟台北的有個編輯約了視頻會議,將陸濯帶到之後,就把他交給了伍清舒。
伍清舒給他安排了工位,帶他熟悉了一下辦公室的環境,往工作群里一拉,就暫且沒再管。
陸濯無所事事地坐了一會兒,看見伍清舒拿上包似要外出。
他立即起身朝她走去,笑說:「好像還沒給我安排任務。」
伍清舒想了想,轉頭問辦公室里,「你們誰手頭有事需要幫忙?」
「申請公告剛發出去,今天應該沒什麼事。」媒體運營說。
「暫時沒事。」網店運營也說。
伍清舒有點難住了,她要是在辦公室里,還能指派一點瑣事給陸濯,但她馬上得出去了。
陸濯看她手裡拿著單眼相機,「清舒姐是要外出?」
「嗯。去一芥書屋拍照量尺寸。」
「我陪你去?」
伍清舒看他一眼,「會開車嗎?」
「會。」
陸濯轉身回自己工位拎上背包,回到等在門口的伍清舒身旁。
伸手,再自然不過地接過了她手裡重重的相機,帶子往肩頭一掛,笑說:「走吧。」
他靠近的一瞬,伍清舒嗅到一陣清新的氣息,像海鹽摻雜一點青草香,再在陽光下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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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個月,葉青棠與應如寄維持著當下純粹的肉-體關係。
去她家或者他家,看具體情況,有幾次是在酒店。他們默契且自覺地保持了不一同過夜的習慣,相會於夜深處,又在夜更深的時候分別。
工作方面,工作室發布於官微、公號、官網和豆瓣等各大平台的招募申請陸陸續續收到反饋,截止時一共有115個出版社、獨立編輯或個人提交了申請。
後頭便是篩選資格、審核展品、對接細節的繁瑣工作。與此同時,布展方案也出來了,只等與一芥書屋那邊溝通過後開始落地。
最忙的時候,葉青棠要過生日了,5月25日。
她沒有非常想過,但韓浚說早就已經在籌備了。盛情難卻。
韓浚了解她的性格,喜歡熱鬧但又不喜歡與自己無關的熱鬧,就安排了一個音樂派對,只請他們共同的朋友。
地方是韓浚提供的,他去年十月剛裝修好的新別墅,帶泳池、草坪和一個大大的露台。
生日當天是工作日。
葉青棠和伍清舒下午去了趟一芥書屋溝通細節,四點半左右回到工作室,預備先回家一趟,化妝換衣服。
剛一進辦公室門,媒體運營的妹子提醒說:「棠姐有你的包裹。好像是海外的件,我幫你簽收放辦公桌底下了。」
「謝謝。」
葉青棠放了包,去了趟洗手間,再回到工位上。
那包裹很大,又沉。
面單貼在了側面,她用力將紙箱子翻了個面,仔細辨認了一下那上面的寄件地址,愣住。
趕緊拉開抽屜,翻出美工刀,順著貼了透明膠帶的縫隙一刀劃下去,拆開了紙箱。
裡面是兩摞書,《The Cuckoo Bell》(《布穀鳥鐘聲》),最上方還有一個大號的牛皮信封,手寫英文的「TO Tania」。Tania是她的英文名。
葉青棠心跳過速,緩緩地呼了口氣,拿上牛皮信封,走到了後方倉儲區,站在窗邊,快速拆開信封。
裡面有一封信,一張賀卡似的東西。
葉青棠的第一反應是生日賀卡,等拿起一看,那白底燙金的卡面,碩大一行花體的「wedding」,下方居中對齊,印著如下的字樣:
Lyndon
and
Sienna
她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過了好久,才拿微顫的手指翻開了那整齊疊作三疊的信。
「青棠:
「很高興收到你的來信。
「我辭去了講師一職,搬回了里奇蒙,同Sienna一起。Sienna開了自己的心理諮詢室,我則在全職寫作。得蒙編輯多番奔走,我的新作得已付梓。這並非我的滿意之作,但我為此書綢繆五年,並深受其苦,是時候該為它劃上句號了。
「很榮幸見證你創辦的書展發榮滋長,在你的展覽上新書首作展出,更是樂意之至。隨信付寄新書五十冊,以作展覽之用,倘後續還有需要,我再同編輯部聯繫。
「願你展覽順利。
「順頌夏祺,平安喜樂。
「PS.
「Sienna有孕,我們婚期定於8月6日,隨信附上婚禮請柬。若你有空,歡迎前來觀禮。略備薄酎以待。」
外面伍清舒在喚,葉青棠倉皇回神,將信潦草地疊起來,連同請柬塞回信封里,方應道:「馬上來!」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笑著走出去。
伍清舒問她:「你不是要回家去化妝嗎?怎麼還沒走?」
「馬上就走——你等下直接過去?」
「嗯。」
葉青棠將牛皮紙信封塞進提包,心神不寧地收拾了東西,對伍清舒說:「我走了。」
伍清舒:「去吧。等下見。」
乘電梯下了地下車庫,葉青棠在提包里摸了好一會兒才摸到車鑰匙。
拉開車門上了車,把提包往副駕上一扔,撳下啟動按鈕。
伸手去撥檔,忽地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