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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吧。」表姐勉強點頭。
林之清處理完了,聽到風聲的沈菡終於趕到,上來就勾住了表姐的脖子:「唉你怎麼老跟人吵架,還能不能行了?」
表姐剛想爭辯,林之清笑道:「沒吵,就是有點誤會,剛才已經說清楚了,嫂子你帶她回去吧。」
沈菡連忙點頭:「成,辛苦你了。」
林之清擺擺手,轉向陳晚,「你火氣大,我先陪你在庭院裡走一圈消消火,再回去吧。」
陳晚不情不願地跟著走了。
他們一走,沈菡立即吊起眉梢:「怎麼回事兒?」
表姐呶呶嘴:「那女的給我說你撿了那小姑娘的便宜,我氣不過就跟她吵了一架,後來人自己過來解釋清楚,就講和了。怎麼會有這種只顧自己痛快就亂說話的人吶,還好那小姑娘是個明事理的。」
沈菡眼珠子一轉,問:「怎麼跟你解釋清楚的?」
表姐便把林之清的話大致重複了一遍,聽得沈菡兩眼放光。
這特麼從頭到尾都是陸成木一家自個兒在意淫啊原來!她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慚愧!
「等會再收拾你,你自個兒回去吧。」沈菡提起裙擺,歡快地去追新妹妹,以後一定好好照顧她,好可愛的姑娘呀!
庭院裡沒開大燈,只有少數幾盞掛在樹梢上的太陽能瓶子燈以及嵌在草坪里的地燈,光線昏暗,別有情調。
沈菡找了一圈才瞧見人,正要衝過去左擁右抱,那邊林之清腳下一滑,狠狠地摔了一跤。
她嚇了一跳,剛想過去看看人受沒受傷,就聽見了一絲嗚咽。
還是從林之清身上發出來的。
她震驚了,林之清是誰,是無論什麼時候都溫柔從容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女性,是果敢堅強在父親遭遇意外後以稚嫩的肩膀一力扛起一家公司的強人,這摔了一跤就哭了?!
陳晚蹲下身,將她扶起,然後面無表情地將她的臉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肩膀上滾燙的熱度令她剛強硬起的聲線柔軟下來,輕輕撫摸這傻瓜的頭髮,「養了二十年的豬給別人牽走了不說,上趕著給人騰位置造新圍欄也沒得一句謝,還得被人家罵不要臉,第三者……委屈了?」
沈菡瞪大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
陳晚還沒說夠:「但你沒什麼好委屈的,當年我就跟你說了,你是十八歲未成年,但陸行舟可已經是二十四歲想戀愛的年紀了,讓你表個白先給人套上套你不聽,完了你又開始收拾你家那堆爛攤子……好,行,你能耐,你什麼都做的好,終於開始上手可以騰出空重新去纏著你行舟哥哥了,人也就興高采烈地給你打電話說,之清啊,我終於給你找著嫂子和我一起疼你了。」
「從此一家四口變一家五口,你還多餘了,刺不刺激?」
「林之清,這個下場是你自找的。」
莫名的,沈菡覺得眼睛有點疼,有點兒忍不住想流淚。
林之清終於哭出聲來。
「嗚嗚嫂子我再也不穿這麼高的高跟鞋了……」
「摔得我好疼啊……」
「真的好疼……」
最是情深,最怕有緣無分。
沈菡在她們走後,還躲在那叢灌木後頭,直到陸行舟出來找她。
「累了?」
陸行舟把她牽出來,空著的手去戳了一下她氣鼓鼓的臉,「怎麼了忽然這樣?跟□□似的。」
沈菡斜眼橫他:「你這個禍害。」
陸行舟莫名:「從何說起?」
「哼!」沈菡甩開他的手,高跟鞋踩得咔咔的,「我想說你什麼就說你什麼,還用從哪裡說起嘛!」
陸行舟失笑,快步上前再次抓住她的手。
十指緊扣。
八珍玉食,高朋滿座。
新婚夫婦轉了一圈後來到林之清面前,兩個人身上都沾染了不少酒氣,陸行舟小聲道:「之清,哥哥是不是你親哥,給不給放水?」
林之清站起來,言笑晏晏,將手中的酒杯倒滿,與他的空杯輕輕一碰。
陸行舟得意地看了沈菡一眼,被後者白了回去。
林之清舉起酒杯。
「哥哥,祝你和嫂子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一朝飲盡。
往事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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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自古青梅不敵天降,切入地很慢,看完的都很有耐心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