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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啥財啊, 跟你們一樣,都是社畜打工仔,最近除了個酒吧都沒什么正經工作呢。」梁銳希笑說。
「瞧瞧他這一副春風滿面的模樣, 我都懷疑這貨是不是被哪個富婆包養了!」
梁銳希一陣好笑,不知道周琰知道自己被老同學說是「富婆」會有什麼反應。
笑鬧片刻, 果然有人問:「梁銳希,你現在交女朋友了嗎?」
「啊?」被問這種問題, 梁銳希下意識又開始緊張, 含糊地否認道,「沒呢。」心說女朋友沒交, 男朋友倒是有了一個。
「沒?騙誰呢,」另一個同學嚷道,「你看他視線躲躲閃閃的, 肯定有故事!」
「玩還是校草同學會玩啊……」
「對了, 周琰呢?」
「是啊,周琰不也在海城麼,怎麼沒來?」
梁銳希解釋道:「他臨時有工作, 說晚點再來。」
「咦, 你知道啊?」
「何止知道, 」魏然在邊上起鬨, 「他倆還住一起呢!」
「天哪!」同學們都驚呆了,「這都畢業幾年了,你倆還住一塊兒?」
「不都說梁銳希身邊是流水的女朋友鐵打的周主席麼?」
「七月份周琰的前女友結婚了吧,周琰現在也單著?」
「靠!要不知道的估計都以為你倆是真在一起了!」
沈暉笑說:「真在一起也不奇怪,他倆現在孤男寡男,又沒交女朋友,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
正好蔣晟端著調好一批酒水和乾果拼盤上來,梁銳希趕緊咳了兩聲,招呼眾人喝酒,以免沈暉和魏然這兩個傢伙繼續暴露他和周琰的關係。
「哇,這酒好好喝!」
「不瞞你們說,之前還有人給我推薦過這家酒吧呢!還說有個超級大帥哥每周五周六在這裡唱歌,沒想到這帥哥就是我們當年的校草,世界真是太小了……」
「我都差點忘了校草當年還是我們校園十佳歌手呢,那不得給我們來兩首?」
「來兩首!」
梁銳希在眾人的呼聲中上了台,給大家唱了一首《有幸相見》,一首歌頓時把所有人都拉回了大學年代,臉上一個個或懷念或感動或悵然……
梁銳希又連著唱了幾首,也都是他曾在F大各晚會、活動中唱過的老歌,他也沒有刻意煽情,可唱著唱著底下居然還有人紅了眼眶,在下面不住地吹口哨,叫著「梁銳希最棒」「法學系1X02班最棒」。
怕再唱下去都要把大伙兒給唱哭了,梁銳希才開始鼓勵底下的同學想唱也上來唱,很快就有幾個躍躍欲試。
梁銳希下來後見沈暉又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便徑直過去找他。
「怎麼點了杯『枯葉玫瑰』,好喝麼?」梁銳希笑問。
「還不錯,」沈暉晃了晃酒杯里暗紅色的酒液,評價道,「但我覺得你這酒名可以改善改善。」
「怎麼改善?」梁銳希問。
「既然你這個酒吧都以『期待可能性』命名了,酒名是不是也可以跟法學名詞沾點邊?比如說我這杯,可以叫『毒樹之果』……」
「噗……」梁銳希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毒樹之果」起源於英美法系,意為通過刑訊逼供得到的非法證據,但叫這個名字還有人敢喝麼?
沈暉又環視了一圈,望著身邊幾位老同學點的酒發散思維:「魏然那杯藍色的可以叫『深石原則』,薛樂那杯橙色的叫『緊急立法權』,而你這杯……」他盯著梁銳希手上無色透明的酒液,笑了笑,「可以叫『意定監護』。」
聽到最後這四個字,梁銳希手一頓,眸中閃過些許溫柔:「好名字。」
「對了,」梁銳希有點不好意思道,「上回我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
「個人能力有限,我最多先借你三十萬。」沈暉道。
「謝了,哥們,」梁銳希跟他碰了下杯,「我賺了錢會儘快還給你的。」
「但我還想知道,你跟我借錢到底是要做什麼用。」
梁銳希猶豫片刻,才低聲說:「其實是周琰那個律所合伙人的投資方出了點問題,律所要可能面臨運營危機,我和他手頭存款加起來都不到三十萬了,所以我想幫他借點錢先湊一湊……」
沈暉一臉愕然:「你怎麼不早說?」
梁銳希:「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現在有困難,他不也沒跟你們說過麼。」
沈暉嘆了口氣,望著他道:「校草同學,陷得挺深啊。」
梁銳希笑道:「你怎麼不說周琰這坑挖的深?」
「也確實……」沈暉沉吟片刻,低聲道,「他要是自己來找我,我能出的可就不止三十萬了。」
梁銳希哭笑不得:「你啥意思?我問你借你只給我借三十萬,換周琰你就可以借更多?」
沈暉看向他:「所以他到底缺多少錢?」
梁銳希回憶了一下阮雅東那個投資人先前投資的八十萬,便說:「那你有八十萬麼?」
「就這麼點?」沈暉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要個三五百萬什麼的。」
梁銳希見他提起八十萬那不在乎的口吻,奇怪道:「你哪來這麼多錢?在國外工作能賺這麼多?」
「我是沒有這麼多,但我可以問我爸媽要,他倆各自開公司,要個百八十萬他們還是能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