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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嶼眼底划過一絲後悔,這是他的疏忽,以後每天一定要為蘭因做飯。
他情不自禁抱緊蘭因:「怎麼了?」
趙鳴眼睛一眯,隨之假笑了兩聲,抬起他肌肉健碩的胳膊,用厚掌拍了拍賀嶼的肩,勾起一邊的嘴角道:「兄弟,這麼久了,要真不喜歡就分吧,別委屈自己,也別折騰他。」
「誒誒誒咋對學霸說話呢,小心蘭因醒了削你。」
季天澤和韓曄一左一右上來,韓曄把趙鳴拉到後面,季天澤沖賀嶼擺手:「別放心上啊,你快把人帶回去,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他一來就喝白的,酒量再好也撐不住啊。問怎麼了也不說,不對,好像說有個人耍流氓還是咋的,沒聽清。算了不說這個,總之你今晚多費神照顧他一下啊。」
「……」賀嶼面色很難看:「沒耍流氓。」
「什麼?音樂太大聽不清!」
「……沒什麼。」
回到家,賀嶼將爛醉如泥的蘭因抱回主臥,放到床上。
考慮到蘭盛珩還沒吃晚飯,賀嶼回來的路上給他捎了份小孩愛吃的漢堡。
在將晚餐遞給蘭盛珩的同時,賀嶼又交代道:「吃完了麻煩把你哥的東西重新放筐里,拿到我房間,謝謝。」
蘭盛珩:)
手裡的漢堡突然不香了。
合著哥嫂倆吵架就他當跑腿唄。
賀嶼心裡牽掛著蘭因,沒多注意蘭盛珩的表情,撂下話就走。
他去廚房給蘭因倒了杯溫水,拿了片剛在樓下買來的解酒藥,坐到床邊輕聲道:「蘭因,起來吃了藥再睡。」
蘭因並沒有醉的很徹底,周圍發生什麼他還是知道的,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他頭暈目眩坐起身,賀嶼順勢移到他身後撐住他,並將藥片放到他唇邊,少見地溫聲道:「來,張嘴巴。」
也許是習慣,蘭因向來很聽賀嶼的話。
他眨了眨布滿水汽的狐狸眼,而後乖乖張嘴,含住了藥片,同時也含住了賀嶼的手指。
他用溫熱柔軟的舌尖將藥片舔了舔,從賀嶼的指間將藥片勾走了。
賀嶼:「!」
大腦瞬間缺氧,他猛吸一口氣,忙移開了手。
蘭因含過的食指和大拇指指尖一遇空氣涼涼的,被他笨拙地放到膝蓋上,用另一隻手把水杯遞給蘭因。
蘭因吃完藥,就晃晃悠悠想去廚房做晚餐,賀嶼拉住了他:「不用做,都吃過了。」
蘭因反應遲緩,過了會兒才領略到賀嶼的意思,原本想掙扎著起身的他當即聽話坐下,沖賀嶼甜甜笑了下:「好,都聽你的。」
賀嶼被蘭因笑得心頭一緊,他忙別過視線,不再看蘭因緋紅的臉頰。
他給蘭因找了個支點,讓對方靠到他肩上,半晌啞聲問:「真的什麼都聽我的麼。」
「嗯!」蘭因誇張點頭。
賀嶼眸子微顫,低聲問:「那昨晚為什麼躲我?」
蘭因呆了片刻,而後充滿醉意委屈嘟囔:「我又不喜歡你~」
叮——
賀嶼霎時一頓,瞳孔皺縮,大腦短路,表情有一瞬間空白,良久,他斷斷續續開口:「你說,什麼。」
蘭因眯眼笑了下,重複:「我說不喜歡你,現在聽到了嗎?」
第32章 我今晚就可以給你。
翌日上午, 宿醉的蘭因被刺目而燥熱的陽光喚醒。
他皺眉哼唧一聲,將被子蒙上腦袋,捂住被太陽曬到發燙的臉頰, 嘟囔一聲又繼續睡了。
閉上眼沒多久, 他鼻子動了動, 聞到了一股焦味。
他又掀開被子, 起身抻長脖子嗅了嗅, 判斷出這是煎蛋焦了的味道。
蘭因按揉了下太陽穴,頭有些暈,但不疼。他穿拖鞋時, 表情一頓,這才發現這是主臥。
他昨晚又和賀嶼睡一起了?
蘭因搓搓臉開始回憶,昨天他被賀嶼那個吻搞得腦子很亂,一整天食不下咽, 正好趙鳴有個局, 問他去不去。
彼時賀嶼都快下班回家了, 理應不去,但他潛意識想躲賀嶼, 同時對即將面臨的談話心存忐忑, 乾脆就去了。
去了看到酒, 不由起了借酒消愁的心思, 越喝越上頭, 直到最後不省人事斷片了。
意識再恢復,是賀嶼給他餵解救藥的畫面,吃了藥, 他似乎跟賀嶼閒聊了會兒, 而後再次不省人事, 直到現在。
他低頭瞧了眼內褲,見還是昨晚那條,沒被換過,當即鬆了一口氣。
雖然賀嶼上次的吻讓他對這人抱有一絲警惕,但對方人品還是很好的,估計就算他脫光,只要沒點頭,賀嶼就不會碰他。
還真是讓人放心啊。
昨晚沒談離婚,只能等賀嶼今天下班再說。
蘭因一面琢磨著,一面趿著拖鞋去了廚房,看到蘭盛珩站在一個板凳上煎蛋。
孟玲被捕,他們家保姆張姨便明白,只要男主人一走,別墅就空了,她即將面臨被解僱的風險。
期間蘭承松也不知道在哪廝混,很少回家,於是張姨照顧蘭盛珩時偶爾會偷懶。
比如不做早餐或晚餐,讓蘭盛珩吃點麵包墊肚子。
這麼吃一次兩次還好,蘭盛珩正長身體,時間一長肯定會吃不消,後來每當張姨煎蛋時他就會看著,學會了這項技能。
逆境中最能磨練人,距離蘭因第一次見蘭盛珩,僅過去短短几個月,蘭盛珩卻像長大了好幾歲,變得非常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