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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說著,離開的腳步卻沒半點停頓,手也緊緊攥著蘭因的手腕,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待。
聽到這故作鎮定的回答,蘭因無聲笑笑,裝模作樣噢了聲:「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是我誤會你了,不過現在我很開心。」
賀嶼不解:「開心什麼?」
「你剛那段話,是自從結婚以來說的最長的一段,比之前加起來都多,而且你還主動拉我的手~」
「……是麼。」
「是啊,看來我們的關係因為鬼親密了不少,嶼寶,我們明晚還來這裡約會好嘛?」
「……」
賀嶼臉色一黑,仍沒鬆開蘭因手腕,僵硬著語氣道:「就算不來這兒,我們也可以。」
蘭因一喜,往賀嶼身上靠了靠:「真的?!你真願意每天跟我多說話,還有拉手嘛?」
「……」
「怎麼不回答?」
「……是。」
「太好了,嘻嘻。」
蘭因原本是想嚇嚇賀嶼的,但考慮到要是這麼做,很可能被賀嶼在死亡筆記本上記上一筆,於是就乖了,沒敢嚇他。
不過他也不會讓這機會白白浪費,就給自己爭取了點機會,拉進兩人的距離。
今晚沒找到余杏花的墓,蘭因也不準備自己找了,打算等陳百浩來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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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蘭因起了個大早,去花卉市場買了十幾盆花,讓保鏢搬回來,放到院子做點綴。
蘭因正擺弄一盆玫瑰時,賀嶼出來了。
今天天氣很好,賀嶼只穿了件白短袖,衣服雖然樸素,人卻耀眼的很,幾乎剛出現在院子,蘭因就被吸引了視線,扭頭去看。
見是賀嶼,他立即掛上一副笑臉,招手:「醒啦,要花嗎,來挑盆放房間吧,我買了好多,什麼花都有。」
賀嶼看著晨曦下被鮮花簇擁的蘭因,淡淡道:「不用。」
蘭因一頓,神情變得失落,小聲嘀咕:「怎麼還是老樣子,昨晚明明都答應多交流了……」
賀嶼:「……」
他只得走過去,重新說了遍:「謝謝,但不需要。」
蘭因笑笑:「別不好意思啊,這盆玫瑰怎麼樣,要覺得不錯就送你了。」
賀嶼繃了繃唇:「既然非要給我,何必一開始多此一舉問要不要。」
蘭因羞澀一笑:「因為可以多說句話呀。」
賀嶼無視正在愛河徜徉的蘭因,彎腰隨手拿起一盆花就要走。
蘭因卻叫住:「等等!這盆不行。」
賀嶼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黃玫瑰,皺眉:「怎麼不行?」
蘭因一把奪過那盆花:「寓意不好,這花一般是分手用的,我可不想送你這種花。」
賀嶼:呵,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
蘭因看著剩下的那些花,忽然眼睛一亮:「要不把那盆蘭花搬你臥室吧!」
賀嶼眼睛微眯:「為什麼。」
蘭因摸了摸鼻子,吶吶:「見花如見人嘛,都是蘭~」
賀嶼微嗤:「怎麼不把你栽花盆裡送我呢。」
蘭因眼睛一瞪,腦補了下那個畫面,頓時渾身一激靈。
操,賀嶼好變態。
他為難道:「你意思是把我身體埋進土裡,只把腦袋露出來嗎?」
「不錯。」
「大錯特錯!」
蘭因嚇得心臟突突跳,為防止賀嶼以後真用這種方式虐待他,當即道:「房間放盆會說話的花骨朵,你不覺得那樣很滲人嗎?就一顆腦袋在外面,還時刻盯著你,餓了要你餵吃飯,不餵就會半夜哭,聲音因為沒吃飯顯得很弱,但你依舊能聽見,就像地下的幽魂那樣……」
「夠了。」
賀嶼臉色有些難看,冷冷掃蘭因一眼,轉身就走。
蘭因提醒:「你花沒拿!」
「不要!」
待人背影消失在拐角,蘭因立馬拍拍胸脯,鬆了口氣。
幸好他反應快,用鬼嚇唬住了賀嶼,不然以這人的秉性,未來極有可能會用這招對付他。
希望這變態以後別有「種人」的想法了。
這時霸天出來,幫蘭因搬花盆,將客廳裝飾得差不多後,他問:「蘭少,給賀先生房間放哪盆呢?」
哼,放我腦袋啊。
蘭因虎著臉,盯著僅剩的那幾盆花,最後忿忿道:「把那個最大的仙人球給他!」
「仙人球?」
「是呢。」
看不嚇死你!
貴水巷突然搬進來一戶人,周圍鄰居都挺好奇,吃過午飯就不約而同上蘭因門前轉悠。
蘭因見狀,覺得是應該維護一下鄰里關係,於是匆匆喝了口茶,出門跟人打招呼去了。
只是剛出門,鄰居們一見是他,當即散了。
正準備問好的蘭因:「……」
不用想,原身之前肯定將鄰居得罪了個遍。
蘭因尷尬摳摳手,正要回家,一個男生叫住了他。
「那個,你也是昨天剛搬進來的吧?」
蘭因偏頭去看,入目是個陽光帥氣的男生,笑容爽朗,說話帶點外地口音,但吐字又很舒服,帶著一絲獨到的韻味。
蘭因沖他眨眨眼:「是啊,你也剛搬過來?」
男生露齒一笑:「對,我昨天早上搬來的。」
難怪不跑,原來沒被原身荼毒過。
男生繼續說:「聽說這裡的淄春河很靈,就想來碰碰運氣。你呢,是本地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