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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學校也有關於他和富二代結婚的流言,但大多集中在同屆,眼下他們都在外面實習,不在學校,所以帶蘭因去不會有太大影響。
「那說好了啊,後天一定要帶我去!」蘭因眉開眼笑道。
「嗯。」
這事一定下來,蘭因就把去公司看二伯的事延後了。
相比於公司,他更願意去國內最好的大學玩。
蘭因這般想著,餘光瞥到賀嶼,神情一頓。
他狐疑看向賀嶼,發出疑惑:「你說話怎麼不看我,不會是在騙我吧?」
相處的久了,蘭因發現賀嶼跟人對話時,會專注看著對方。
以前他跟賀嶼關係緊張,賀嶼懶得看他很正常。可現在兩人關係好轉,賀嶼卻在做出承諾時沒看著他,除了心虛,蘭因想不出別的可能。
良久,蘭因得到賀嶼忍無可忍的解釋:「把衣服穿好。」
蘭因立即低頭去看,這才發現自己露點了。
他尷尬把衣襟捻住,又摳了摳臉,給自己找藉口,小聲嘀咕:「這又不是男人隱私部位,用不著遮那麼嚴實吧。」
賀嶼眸色一暗,正視蘭因:「你應該清楚,這部位在同性戀眼裡具有一定的性吸引,以後注意,不要在別人面前這樣。」
他說完,驀然發覺自己用詞有著奇怪,像是要求蘭因潔身自好一樣。
可蘭因被看光跟他有什麼關係?
於是,賀嶼又補充一句:「這只是建議。」
蘭因沒料到賀嶼如此較真,會反駁他隨便找來的藉口,與此同時,還被扣上一頂「不知檢點」的帽子。
他很羞恥,也因為被賀嶼誤會有些不開心。
很快,蘭因扭身鑽進被窩,用後腦勺對著賀嶼,弱弱抗議:「又沒有要吸引你,敞開點怎麼了,誰讓夏天晚上這麼熱。」
賀嶼幾乎脫口而出,想問蘭因那是想吸引誰?
不過在說出的前一秒,還是生生忍不住了,沒再搭話,睡前默默把臥室溫度調低了兩個度。
半夜,蘭因凍得手腳冰涼,一個勁兒往賀嶼被窩鑽,想汲取一些溫暖。
賀嶼半夢半醒間,又給蘭因扣上一頂「與同性相處沒有邊界感」的大帽子。
第二天傍晚,蘭因收到來自孟仁的消息。
【孟仁】睡了沒?
【蘭因】正準備睡,怎麼了舅舅?
【孟仁】明天有空嗎,不是說想學游泳麼,舅舅教你。
上次去孟仁家,飯後孟仁將話題引到游泳上,蘭因為了應和,隨口說自己也喜歡游泳,還想學,不曾想孟仁是在這兒等他。
【蘭因】不好意思啊,明天我跟賀嶼約好了去他學校,時間空不出來。
消息一經發出,好幾分鐘後才收到回復。
【孟仁】那就改天,晚安。
蘭因:「……」
可真沒給他絲毫拒絕的機會。
翌日清晨,蘭因跟著賀嶼去了A大。
不愧是國內頂級學府,環境雅致,建築富有特色,賀嶼去明德樓找他導師的時候,蘭因在樓下的人工湖邊等。
夏日上午的太陽很烈,蘭因在湖邊一顆柳樹下乘涼,一會兒逗逗鴨子,一會兒喂喂魚,玩的忘乎所以,以至於他身後來人了都不知道。
「你怎麼在這?」
蘭因身後傳來一道清朗的嗓音,圍在他周圍的小魚即刻四散逃開。
這聲音莫名耳熟,蘭因扭頭去看,入目是個長相秀麗的男生,男生居高臨下看著他,那雙狹長的眼睛裡含著一絲傲慢。
這個他認識,曾有過一面之緣。
去南淄古鎮前,有天晚上他和賀嶼去商場,遇見過這男生。
只是賀嶼當時不想理會男生,立即把他帶出了商場,公交車上他問這男生是誰,賀嶼說是傻子。
蘭因把沒給魚餵完的麵包塞回背包,來者不善,跟賀嶼關係也不好,他便沒太多熱情,慢悠悠起身,平視男生,隨意開口:「你誰啊。」
蘭因心下竊喜,幸好這男生跟他一樣高,跟賀嶼這種一米八幾的待慣了,他都要以為自己是個小矮子。
好在這男生讓他重拾了自信。
男生是個不好相與的,冷嗤:「你記性倒挺差。」
這時,一個錫紙燙男的走了過來,想必是跟男生認識,就沖蘭因這邊招手:「嚴煊,在那幹嘛呢,不是說要上樓找周教授麼?」
嚴煊?
這名字有點熟啊。
蘭因打量起對面的嚴煊,不等嚴煊跟錫紙燙答話,兩眼放光問:「你叫嚴煊?哪個嚴,怎麼個煊?」
錫紙燙距離他們很近,聽到蘭因疑問,笑著調侃:「嚴煊你不認識,不是A大的吧。」
嚴煊挑眉,似笑非笑道:「他當然不是A大的,是天陽二中的。」
是嘲諷的語氣沒錯了。
蘭因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果然,錫紙燙震驚得一時說不出話,加快步子走過來盯蘭因:「臥槽,天陽二中不是初中麼,小朋友你這長相有點顯老啊,看著都有十七八歲!嚴煊這誰啊,你怎麼認識他的?」
小朋友蘭因:「……」
你才小朋友,你全家都小朋友!
老子今年23了,心理年齡都28了,你該叫我一聲大哥!
嚴煊也笑了,秀麗的面上含著諷刺:「人家是23歲的小朋友呢,比你都大兩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