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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顏珂沒有說話,只是把車子的火給熄了停好準備下車。
岩岩著急問道:「那你現在在哪啊,你告訴我我讓`好放心。」
果然當年唐黎喊他管家婆就沒錯,薛顏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本來準備掛電話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下次和公司的人說一聲,紅色的法拉利我不喜歡。下回換個別的車來接我。」
「你不喜歡也沒辦法啊,那個車也不是你的,是上次江子越在紐約拍完了電影之後留在紐約的……等等我不小心說漏嘴了,你不會砸車吧!?」
薛顏珂把電話掛了,手機丟車裡下了車。他推開書店的大門,在清脆的門鈴聲中向老婦人微微點頭,隨後開口問道:「您好,女士。我希望能在你的店裡找一本書,一本寫滿批註的中文書。」
老婦人驚訝於面前這個人一口動聽標準的倫敦音,待她仔細看卻發現這個黑髮黑眼的亞裔男人五官意外地眼熟,她有些吃驚:「薛爾?」
薛顏珂沒有否認地點點頭:「您好?」
「噢,薛爾。」老婦人臉上的笑容甜蜜又快樂,像是一下子遇到了什麼喜事,「真沒想到能親眼見到你,事實上,我是你的忠實粉絲,我很喜歡你。」
薛顏珂臉上沒什麼表情,:「謝謝您,我的榮幸。那麼請問書的事情……」
「我很抱歉,薛爾。」老婦人臉上露出幾分歉意,「若是你早一些時間來我便可以將它給你,而現在它毫無疑問已經被別人買走了。」
對於這件事情薛顏珂有些吃驚,他為了找這批書的下落費了不少力氣,之前他去塞納就是為了找其中之一,而最後一本好不容易打聽到可能落在了這個小小的書店裡,卻又被告知再次下落不明。
薛顏珂並沒有著急,他眨了一下眼睛沉默了一秒,聲音輕柔:「那么女士,請問您是否可以告訴我是誰買走了那本書麼?」
老婦人想了想,最終有些不確定:「抱歉,我沒有看得太清,應該是一個亞洲人,聲音很好聽,還向我打聽了一下你呢。」
聽到亞洲人薛顏珂眼皮跳了一下:「請問他是……長頭髮的嗎?」
老婦人微笑:「雖然我眼睛不太好,但我想應該不是。」
薛顏珂垂眸眨了一下眼,向她微微點頭:「……謝謝您。」
老婦人擺手:「雖然沒有讓你買到你想買的東西,但是你也可以在我的店裡逛逛,說不定也有其他什麼中意的。」
他點點頭,轉身到身後的貨架上挑選唱片。這麼多年,他早已經學會了如何將自己的表情收斂起來,把一切都放在心裡思考。他尋找的那批書本身也沒什麼,但卻是唐黎當年親手批註的一些戲曲書和神話故事書。當年的唐黎極其喜歡舞台劇,更是愛用古典的戲曲和古時相傳的傳說融合。有些看書的時候突然有了些靈感會臨時記錄在書頁上,久而久之一本薄薄的圖書儼然成了一本記事本,寫滿了他隨手記下卻筆畫漂亮雋永的字跡。
當年這些筆記書籍被唐黎放在唐氏娛樂的辦公室里,多年以後薛顏珂重新回到那間辦公室發現一切都變了樣,原本放在書架上的那批書不知道被人賣到了哪裡去。那批書經過薛顏珂調查,有一部分已經毀了,還有一部分就是像現在這樣被人收走,下落不明。
不過,這麼多年,東西無論如何都找不回來的感覺,也是該習慣了。薛顏珂從貨架上拿下一張鋼琴曲純音樂專輯,唐黎喜歡聽這些,基本上這貨架上的曲目他應該都有。如今見到,就買一張回去聽聽看吧。
薛顏珂用美金結了帳,在婦人的期許下在一張薄薄的名片上簽了名字,提著紙袋子出了店門。
結果,剛出店門薛顏珂就站在那裡不動了。
面前那輛鮮紅色的法拉利車窗被砸碎了,玻璃渣子碎了一地。他愣在好一會兒,才不急不慢從容不迫地走近,發現自己放在車上的定製手機和幾百美金不見了,大概這就是作案動機。
被盜走的那個手機是vertu專門定製的,看起來沒有多土豪只是背面用鐳射刻了個名字而已。手機里的聯絡方式大多都是工作上的,被偷走了算不上有多重要,裡面沒有多少機密,畢竟大部分重要的文件都在經紀人那裡,頂多是有點麻煩罷了。
他想了想,拿出一個舊到掉漆如今基本在市面上已經看不到的小靈通,打開聯繫人少的可憐的通訊錄給岩岩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他一接通就直截了當地說:「石先生,幫我打三百萬到江子越帳上。」
岩岩沉默兩秒:「你真把他車給砸了啊?!」
薛顏珂看著車窗碎裂,前蓋上的漆被掛花一大塊的豪車,拿著車鑰匙開了門發動引擎,毫無壓力地開動了起來:「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噁心帥的形象也不錯而已。」
噁心帥?江子越?
岩岩突然有點不是滋味,這麼些年過去,別的不說,薛天王這張嘴已經是越來越毒。
TBC
作者有話要說:*
(1):當初第一次把薛顏珂帶回家的時候,唐黎頭疼還開車帶他出去。那個時候唐黎說若是心疼他,成年了以後就去考駕照,給他做一輩子司機。薛顏珂信守承諾,成年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報考了駕照,開車車技也是非同一般的好。
劇情有點遠了,提出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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