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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臉上帶著一個驚訝的表情:「你剛才說是他人找到你,你才第一次來演《寂滅》的GG的,那個人是誰呢?」
薛顏珂:「唐氏娛樂的老闆,我的上司:唐黎。」
「哇啊,你知道麼顏珂,現在外界總有人傳言顏珂你與唐總監關係匪淺,甚至很多時候你拍戲的時候他也在。能不能在這裡和我們說說……音樂教父唐大藝術家其實是個怎麼樣的人呢?」本來李嘉的問題是:你和唐黎有什麼關係,是不是如外界傳言一樣,你和他有些見不得人的秘密呢?但這個問題就太過尖銳了,說不定薛顏珂有些不能說得事情不便於在電視上暴露。若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即算是承認了他們之間的確有來往的關係,但這樣一描述就讓人感受到了親近合適的感覺。
「唐黎是一個我很尊敬信服的人,而我也可以算是他的弟子,在他身上我學到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薛顏珂頓了頓,「可以說,若是沒有他我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我曾經受到的苦楚從遇到他以後顯得根本不值一提。」
唐黎臉上的笑都快掩不住了,心裡覺得這孩子也太萌了吧。他盯著電腦屏幕伸手去拿桌上的紅茶,結果一摸卻摸到了一隻毛手。唐黎嚇了一條跳,一抬頭看就到岩岩一張寡婦臉,立刻就有點心虛。
岩岩:「老闆。你居然上班摸魚。」
唐黎:「滾滾滾,我是總監,我不但摸魚我連抓海豚你都管不著!」
岩岩麻木地看他一眼:「我受夠你了我跟你講。這些日子以來你要不蹺班要不就去搞藝術,你知道我累的有多痛苦麼,你小心我直接辭職啊。」
唐黎挑了下眉:「你不在我這兒干又是要去做什麼啊?把你的職業理想說來我聽聽看。」
岩岩臉上露出幾分嘲諷:「抓海豚。」
唐黎:「……」
看著他的助理決絕地把一沓整理好的文件丟他面前,轉身就走了。唐黎笑笑,想了想這些時日確實為難岩岩了,乾脆給他多加點薪水犒勞他。翻開那些列印地整整齊齊的文件,看著一目了然的文字唐黎心下又寬慰了幾分。
午後陽光正好,從百葉窗里打在地上出現條紋的光影。室內裝修過於簡約但卻在夏日之時看得令人分外舒服,空調開得有點低了,唐黎穿著一件棉質休閒衫,外罩一件大針鉤織的寬鬆毛線外套。他心下寬慰至極,哪怕是在工作之中也覺得生活無比平穩充實。
——直到他接到了來自他大哥的電話。
唐熾邪的電話來得突然,在接起電話前他有點不祥的預感。想起昨晚他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唐黎背上一冷,心跳空了一拍。他定了定神把電話接起:「喂,大哥是我。有事麼?」
「阿黎,我們家可能要出事了。」
唐黎心跳漏了一拍:「哥,你別和我開玩笑……到底怎麼了?」
唐熾邪像是沉默了好幾秒,聲音卻無比沉重:「……阿黎。今天早上爸出門上班以後,有人到我們家說是進行盤查。已經快一天了我聯絡不上爸,有人在剛才打電話過來讓我們去警察局一……」
唐黎閉了一下眼:「他們是,查貪污嗎?」
「……是。」
「大哥,我曾經料到過我們家可能做過這一類的事情,但是我是真不知道原來這都是確實存在的?」
唐熾邪聲音像是有些隱忍:「我們家為官多年,在京城裡有一方地位,到爸這輩雖然不如爺爺他們官位那麼大,但也是手裡有一定權利。這些送禮往來接人東西關照別人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少?這些事不是明擺著的嗎?」
唐黎心裡像是被他哥這番話狠狠刺了心。他一時之間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些話,為什麼這些人總是可以把一些錯誤的事情做得這麼明目張胆?他聲音有些虛弱:「不應該做就是不應該做,你們都當王法不存在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爸要是這回真出了什麼事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唐黎你閉嘴,你怎麼敢這樣說話!」唐熾邪頓時震怒,「那是你爸,你以為要是爸出事了我們能有好下場麼!?」
唐黎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一語,他哥哥在那邊用極其憤怒細聽卻帶著緊張的語氣說:「先不說我的公司為商和爸當官關係有多密切,很多生意上的往來都需要在京城這邊由爸放寬。光是你,你以為你的事業能一開始就這麼輕鬆路走得這麼快?別以為你從家裡走了對家裡的事情就不管不顧了!唐黎你……」
唐黎聲音不自覺發抖:「唐熾邪求你放過我吧,官商勾結,突自為利。別讓我再對你更失望下去了好嗎?」
大哥的聲音在那邊猛地消失了,他們彼此靜了很久,電話那頭才傳來唐熾邪妥協無奈的聲音:「抱歉,唐黎我不該和你這麼說話。我……我太著急了,這些天你就當沒發生什麼事,你注意好自己要是有人上門查,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這邊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別擔心。」
說完以後他就把電話掛了,沒有再聽回話。唐黎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感覺像是催命的樂曲。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感覺自己像是被掏空了的身體才一點點生疼地回了神過來。他感覺憤怒、失望與恐慌,卻又覺得無比無力。在這通電話證實他的猜想之前,他不知道自己居然對以為已經不重要的事情還如此在意。
電腦上直播間的節目錄製已經快到了尾聲,李嘉邀請薛顏珂進行一個小遊戲。讓他在自己手裡拿著兩張牌,寫出他現在想做的事情和最想說的話。隨後讓李嘉抽出一張來看過之後寫出評語,隨後讓薛顏珂選一個去做。這樣類似於真心話大冒險的小遊戲既不過激又顯得很有意思,畢竟很多人都想直到他的心理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