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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一掐,便是個紅印。
容笑在他愣神期間,很快又睡了過去,紅唇微啟,呼吸均勻,活脫脫一個等待王子親吻的睡美人。
容霽許是想到了這個,自顧自悶笑了下,最終選擇了輕手輕腳的下床,沒有喚醒他。
因為夢的緣故,他心中始終悶著股氣,餘悸未消,做什麼都不暢快,下廚時還差點摔碎了碗。
他說不清這種心慌哪裡來的。
做好飯,容笑也醒了,他把飯端過去,便看見容笑正滿臉潮紅,眼中含著淚。
容霽以為是又一次的標記惹惱了他,做好了哄人的準備,整理好桌子將飯放上去,輕聲道:「吃飯了,昨晚應該累壞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容笑的眼神便成了羞中帶惱,他哽了哽:「我……我……」
容霽安靜又認真的看著他。
容笑豁出去般:「我想上廁所!」
容霽先是一愣,而後沒忍住,在容笑羞憤欲死的目光中,邊笑邊解開了他的鏈子,並在容笑跑去洗手間時,沉聲道:「用不用扶?」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不用。
解決完生理問題,容笑破例得到了次特殊待遇,他被允許坐在桌邊吃飯了。
容霽沒再綁上他的腳,甚至還幫他布置好碗筷座椅,沉靜的眉眼俊美無儔,絲毫看不出他是個把自家omega囚禁起來的變態。
容笑暗自將他貶低到了塵土裡,心底不知罵了他幾百次,可是再如何罵,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弟弟長得是真好看。
他食之無味,慢悠悠往嘴裡塞飯,一顆心中不知裝了什麼,總是分神去瞧容霽。
本想著再從他的小動作中藉機貶低他一番,可是看著看著卻入了神,待容霽也抬起眼來瞧他,他像被燙到,立馬轉移視線。
他的耳根發熱,面龐滾燙至極,似發燒了一樣。
偏偏容霽今天心不在焉,竟然沒再藉機調戲他,反而十分擔心,伸手去摸他的額頭,皺眉道:「哥哥不舒服?」
容笑頓時手忙腳亂,差點打翻了飯碗,斷斷續續反駁:「沒、沒有。」
容霽的心慌卻越發厲害,飯吃到一半,便擦擦嘴站起來,「我有事出門一趟,你慢慢吃。」
想了想,他將家裡容笑的東西全部掃蕩出來,甚至抱走了他的所有衣物,在容笑瞠目結舌的神色中,順手撈走了他的手機。
他把東西裝進包中,「這些我放車上隨時帶著,家裡的鎖是密碼鎖,沒有密碼打不開。哥哥乖,等我回來。」
容笑目送他出了門,整個人尚未反應過來,懵懵懂懂的又噎了口飯。
容霽在去容家的路上,意外接到了白訪微的電話。
他將車停在路邊,一隻手把著方向盤,「媽,我正在回家的路上,有事等會說。」
白訪微的聲音不太對勁,「你不用來家裡了。」
「媽?」
「我不在家。」
容霽聞言微怔:「你去哪了?」
白訪微避而不答,自顧自問他:「容笑在不在你旁邊?」
容霽頓了頓:「不在。」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容笑名字時,不帶一丁點嘲諷的意味,容霽頗覺怪異,緊接著白訪微的下句話更叫他陷入疑惑。
她說:「我把他跟柳家的聯姻取消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領導們我罷幾天工,14號再回來更新,一心二用實在太難受了。
謝謝大家,特別抱歉。
第23章
容霽回到容家時,家裡已然變了個模樣。
他在寂靜的大宅里走動,一直到前廳,原先眼熟的僕人全被換掉了,甚至連在容家幹了十幾年的老僕都不見了。
有幾個認識他的,跟他彎腰示意:「少爺,老爺說讓您去書房找他。」
容霽一顆心往下沉,有種無法言喻的心慌,他擰緊眉心,隨口問道:「李伯呢?」
年輕僕人看向他的眼神帶著疑惑:「李伯跟著太太走了。」
聽他說完,容霽的心慌越發明顯了。
他沒再多說什麼,便直奔去了二樓書房,書房裡,容思豪正在辦公。
容思豪聽見開門的聲音,抬起頭來。
容霽關上門,語氣聽不出波瀾:「爸,您找我。」
「有件事情,」容思豪戴著副無框眼鏡,「你媽昨天坐著飛機去了國外,」他頓了頓,似乎在想怎麼整理措辭,「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剎那間容霽看著他蠕動的嘴唇,差點沒聽清他說什麼,他呆愣了有幾秒,「……什麼意思?」
容思豪看樣子頗為煩躁,不耐地甩給他幾張紙。
容霽拿過一看,是離婚協議書,上面的條款很多,其中幾條,寫著夫妻兩人離容家財產將對半分割,容霽因為已經成年,有自己選擇歸屬的權利,他跟著誰兩人都遵從他的意願。
這次容霽沒再問為什麼,原因他心裡早已清楚,只是沒想到兩人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他這次的反應簡直能算得上是平靜。
然而等他走出容家的大門,平靜的表情緊接著就垮了。
他重新給白訪微打了電話,可是一直提示關機,打了很久都打不通,漸漸地,他放下了手機,分外氣憤的砸了下方向盤。
方向盤上的喇叭隨之而響。
他心不在焉的飄蕩回公寓,公寓玄關整整齊齊擺放著兩雙拖鞋,其中有一雙是容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