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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容笑在公寓裡,穿的就是這雙拖鞋,現在這雙拖鞋擺在玄關,他除了光腳,就是走了,可是好端端的,人怎麼會選擇光腳在地板上走動呢?
容霽難得陷入一陣空茫,他抬眼,看見了比玄關還整齊的客廳,愣在門口,幾乎不想往裡邁。
他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空氣中還殘留著容笑濃郁的信息素,但這個人已經又一次逃走了,因為他一時的心軟,和不應該產生的信任。
畢竟這個人不愛他,他想。
如果不是發情期,他根本不想和他產生任何聯繫,就算在家中,他低著頭,裝的唯唯諾諾,實際上,是不屑於和他搭話吧?
容霽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大,站在原地,攥緊拳頭,眼睛紅的能滴血,抑制著即將暴走的神經。
正當他支撐不住,扶住門框時,臥室里傳來窸窸窣窣聲響,而後臥室的門把被人從裡邊擰動。
——是容笑從裡面走了出來。
容霽與他對視上的一瞬間,倏地沖了出去,他抱緊他,幾乎就這樣落下淚來,聲音竟然是帶了幾分哽咽的:「你不會離開我了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坐了一天車,頭太疼了,喝著酒碼出來這些,大家見諒。
剛實踐得出個道理,酒並不能緩解頭疼,該次藥還得次。
ps這文應該快完結了,這幾天休息過來我就多更,以後廢話應該沒那麼多了,筆芯?( ????` )。
第24章
容笑覺得很莫名,但他被容霽抱著,抱得是那樣緊,用力到連對方身體的戰慄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他滑到嘴邊的話不自覺咽了下去。
正在容霽沉浸在悲喜交加的情緒中時,他的手機很細微的震動了下。
容笑輕輕推他,「你手機響了。」
容霽鬆開他,深深地凝視著他,一言不發,有些話明明到了喉間,可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他的眼睛還是赤色的,充滿侵略性。
容笑眼底蕩漾著他,如同面溫柔的水鏡,他的信息素是那樣的香甜,身體是那樣的柔軟,可是這樣的人,不喜歡他。
他的勇氣來來去去,好像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麼猶豫不決、躊躇窩囊的時刻。他一時竟然恍惚了,猛地伸出手去拽住容笑,啞著嗓子張了張嘴。
可問出口的那句,還是:「你會離開我嗎?」
容笑沒想到他會繼續問,不依不饒的非要討個答案,仿佛沒有這句話,就能要了他的命一樣,他下意識要去掙扎,但這次容霽沒有使力,他一掙,手便滑落了下去。
他微微怔愣,手上炙熱的溫度驟然一空,空氣中冰涼的氣溫竟然令他不適應極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容霽問,「果然還是想走嗎?」
「我……」容霽的眼神好像受了傷,信息素情緒的共鳴使容笑幾乎要跟著他一起哭出來,容笑捂住胸口,抬眸問道:「你怎麼了?」
明明出門時還好好的。
容霽卻不回答,自顧自繼續道:「今天我給你個機會,你可以走,也可以留,我都不攔你,我放你自由——這樣的話,你要走嗎?」
容笑徹底愣住:「放我走?」
容霽話一出口,連自己也驚了下,他聽見容笑重複,簡直想捂住耳朵,拒絕聽到除了留下之外的任何答案。
他愣愣的看著容笑,容笑同樣愣愣的盯著他,兩人的眼中剎那間只剩下彼此,房間裡安靜的針落可聞。
容笑的心臟在不受控制的「砰、砰、砰」,他的臉居然紅了,似乎有火熱的蒸汽熏在周圍,讓他眼睛中的水光越發明亮,他屏住呼吸,整個大腦發漲。
突然,容霽上前一步,眼中幾乎帶了哀求與卑微,他伸手想觸碰容笑,但容笑下意識退後一步,他緊接著又縮了回去,既恐懼又忐忑的凝望著他。
獨獨沒有期待。
他好像要被上刑了一樣,容笑想。
他的一句話……果真那麼重要嗎?
容笑想說他的請假條還沒銷,不急著回學校,反正該落的功課已經落下了,陪他幾天也無妨。
但容霽顯然受不住了,抖著手還是拉住了他,把他使勁往懷裡摁,咬牙切齒的說:「不行,不行……我後悔了,我不要你的答案了,哪怕你不喜歡我,留在我身邊也好。」
容笑趴在他的懷中,熟悉的氣味將他包裹住,他的身體是前所未有的順從,他好像明白了容霽恐懼的來源。
可能是他的離開,也可能是某個人的離開,他恐懼被「拋棄」。
容笑縮著腦袋,眼中隨著容霽身體的顫抖,竟然盈上來了些許淚水。
他頭一次看見了容霽的軟弱,直面他的脆弱,雖然不知什麼原因,也可能是信息素作祟,他發現他對著這樣的容霽,會心疼。
這種心一下子揪起來、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是心動,更是心疼。
……
等容霽平靜下來,又給容笑鎖上了鐵鏈。
但停頓了片刻,他和容笑對視,看清楚了後者眼中的乞求,想了想,還是把鎖鏈又打開了。
容笑的腳踝被鐵環磨出了道血印子,容霽一把握在手心,替他揉捏化瘀,整個人是從來沒有過的沉默。
他揉著揉著,對著容笑柔軟滑嫩的皮肉出神,那上面的淤痕堪稱觸目驚心,可想而知這幾天容笑是多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