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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提醒:「學姐,剛才你手機響了。」
江晚橘笑著說謝謝,大家正在切蛋糕,她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上是「晝仁哥」三個字,還是喝到微醺時陳晝仁讓她輸進去的。朋友遞過來蛋糕,大家事先聲明不要丟蛋糕——一是不想浪費糧食,二來,大家都畫了美美的妝,穿著漂漂亮亮的衣服,弄髒了實在不好清理。
開開心心分吃完,等到辣鍋煮到咕咕嚕嚕冒熱氣,江晚橘才拿出手機。
陳晝仁沒有再打電話,不過發了一條新微信。
「現在在北京嗎?」
「要不要出來喝杯茶?」
發送時間是兩分鐘前,和打電話之間隔了二十分鐘。
江晚橘重新將手機放回去,等到吃完火鍋、大家都快散場,才客客氣氣地給他回。
「不了,最近比較忙」
「謝謝」
陳晝仁回了個:「隨時恭候」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江晚橘腦海中就能想像出對方的模樣,一定是笑眯眯的,頰邊酒窩深深,像是等待人上鉤的老狐狸。
就像那天明明已經結束和白擎的通話,他故意不說,仍舊將手機放在江晚橘耳邊,壓著一下一下深深往裡鑿。
這個混蛋。
新年的幾次促銷活動,都安然無恙地度過,江晚橘的工作內容照舊,一直到臨近五一,她的負擔多了一些,因為有個實習生離職了,原本她負責的一些內容——比如給各大美妝博主、UP主,抖音網紅等等送品牌禮物的事情,就落在了江晚橘身上。為了體現出邀請的重要性,還需要手寫慶賀卡片,江晚橘小時候學過書法,寫得一手好字,因此,寫卡片這件事情也由她負責。
連續好幾天,江晚橘跑倉庫、清點申請下來的禮物選品,寫卡片,打包裝,和快遞溝通……都是她自己做。實習生大多都是這樣,總會有很多瑣碎的、分內之外的事情忽然兜頭落下來。
好不容易忙過了五一,品牌在上海那邊有個活動,需要這邊人兩個人對接。按理說,這種事情絕不會落在實習生的頭上,但總監點了江晚橘的名字——不得已,她只能前去。
這次主要是旗下某美妝品牌順利入駐當地某大型奢侈品商圈,白天,江晚橘約等於一個小跟班,半個助理,幫總監拿東西,核對資料,比對著表格檢查帶來的禮品……到了下午才休息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閒得無聊,江晚橘刷了一會微博,首頁推送給她一個美妝博主分享剛收到的節日禮——該博主長得面熟,本來已經划走了,江晚橘又拉下來,點開九宮格,挨個兒看。
她想起來了,在酒店和陳晝仁見面的時候,和他鬧脾氣走掉的就是她。
後來陳晝仁說了,是親戚家一小孩。
江晚橘慢慢地劃,最後一張照片上,她找到她們負責某品牌送過去的禮物,而畫面右邊模糊不清,只隱約看到一雙男性的手,捏著江晚橘手寫的那張卡片——卡片是克萊因藍色,上面印著品牌logo,絕不會錯。
晚上參加活動方舉辦的宴會,地點安排在江晚橘入住的酒店中。江晚橘的位置仍舊安排在總監旁邊,他們算是客人,不過真正吃飯的時間不多,大部分時候,還是總監帶著她,去和各種各樣的人打招呼,什麼李總,趙經理……
江晚橘禮貌微笑,客氣地和這些人打著招呼。這種場面她經歷得還不是太多,不夠得心應手,但她注意觀察,總監的其他助理怎麼做,她也跟著學,不惹眼也不出錯。
這樣的局面一直持續到總監笑吟吟地叫:「陳總。」
江晚橘猛然抬頭。
陳這個姓並不稀少,前不久剛辭職的那個實習生就姓陳。但有種微妙的感覺促使著她抬目相望,隔著幾人,她一眼看到陳晝仁,不同港島時候的隨意穿搭,他穿著正式的西裝外套,淺灰色襯衣,配顏色稍深一些的暗紋領帶,打溫莎結,身姿挺拔,叢容微笑。
江晚橘又低下頭,聽總監介紹:「這是上銘置業的陳總,這……」
後面的話,她聽不清楚了。
陳晝仁微笑著舉杯,他神色自若,甚至沒有多看江晚橘。就像所有的、和江晚橘打交道的那些大人物一樣,他稍微飲了一些酒,說:「辛苦了。」
客氣生疏。
……
江晚橘一晚上沒怎麼吃東西,酒倒是喝了不少。因酒店的疏忽,她的房間和同事們不在同一層,單獨刷卡到17樓,江晚橘背靠電梯壁,電梯中很安靜,只剩下她一個人,同事們都在剛才下去了。
她抬手,聞到自己衣服上有淡淡的酒精味道,電梯壁光可鑑人,江晚橘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樣,臉頰微紅,掛著殘妝,她閉上眼睛,稍微緩了緩,思考著等會兒要不要再出去買些東西填肚子,還是先睡覺,明天再說。
正糾結著,電梯門開了,江晚橘酒意上頭,又困又累,迷迷糊糊地往外走,邁出去沒幾步,一頭撞入男人胸膛。
對方還沒說話,她自己說了聲抱歉,還沒有抬頭,那人用西裝外套將她裹起來,語氣帶笑:「冒冒失失。」
是她熟悉的聲音。
陳晝仁環抱著她,低頭看她:「讓我瞧瞧,我抓到了個什么小寶貝。」
作者有話要說:
啵啵~
明天繼續嗷
ps:「跟所有的煩惱說byebye,跟所有的快樂說hihi……」出自《生日祝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