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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明月高掛。
她從淋浴間出來,吹乾頭髮,一頭埋進鋪了衣服的床墊里,昏昏欲睡。
原以為不會再回這裡,家裡的被子床單等物品,都已經被她處理了,只留下了大件家具。
房間裡,除了僅剩下床墊的床,就只有一個空空蕩蕩的衣櫃,零散的擺了些她帶回來的衣物,沒有一點人氣。
虞秋沒有開空調,只蓋了件衣服,遮住腹部,避免著涼。
深夜,月光穿過窗台。
窺見女人蜷縮在床上,眉頭緊皺,額間綴著汗珠,似是夢魘纏身。
「啾啾,啾啾……」
一聲一聲的呼喊,男聲像是隔著一層霧,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但,語氣溫柔。
床上女人蜷縮的更厲害,眼角滲出淚珠。
……
「啾啾!!」
一聲歇斯底里的呼喊,劃破雲霧,直刺耳朵。
虞秋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劇烈的喘息,眼睛瞪大到極限。
窗外的陽光刺眼,她忍不住用手遮擋。
天亮了。
看了看手機,早上7:00。
虞秋翻身下床,洗漱,換好衣服,帶上帽子出門。
在楊叔店裡買了兩個包子,邊走邊吃。
她前腳剛走,後腳一個穿著背心短褲的男人,從遠處的街道跑了過來,大步走進店裡。
「楊叔,來碗餛飩,再打包一份。」
「小舟剛跑完步啊,小伙子真有精神,不愧是部隊裡出來的。」
封舟摸了摸頭髮,黑髮濕潤到了發尾滴水的程度,上半身衣服幾乎濕透,緊貼著胸膛,將肌肉輪廓勾勒清晰,小麥色的皮膚像抹了油,閃著水潤的光澤,臉上的潮紅一直延伸到耳朵。
「習慣了。」
但凡虞秋晚一步過來,見此情景,可能都得考慮,尋覓新早餐店。
清晨,陽光溫和。
比起悶熱的室內,有些微風的室外明顯更涼快。
楊叔在店門口擺了幾張桌椅。
身型寬闊的封舟坐上去後,桌椅都顯得小了一號,但他不怎麼在意,坐在小馬紮上,大口吸粉,動作豪邁。
店內就餐的男性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些許歆羨,女性的視線遮遮掩掩,有直勾勾盯著瞧的,也有不好意思正眼看的。
坐封舟隔壁桌的女人,看上去30歲左右,穿著玫紅色的花裙子,臉上帶著殷勤的笑容,問道:
「小伙子,這身材練的真好,每天都跑步啊?」
「嗯。」聲線冷淡。
「以前沒怎麼見過你啊,搬過來多久了?」
「年齡多大了,找對象沒啊?」
「要不加個聯繫方式,你住幾棟啊?」
女人奪命三連,盤根問底。
封舟充耳不聞,埋頭大口吃完最後一個餛飩,湯也喝的乾乾淨淨,擦擦嘴,起身結帳。
女人被忽視,嘖嘴埋怨:「真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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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先去菜市場買了點菜,再到超市買了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
清晨,溫度還算適宜,但提著一大包東西,不免出了些汗。
她回到家,首先把新的床上用品放到洗衣機里清洗,又出了趟門,買了米油,還有些基礎調料。
這回,衣服是徹底汗濕,不得不再洗個澡。
洗完出來,虞秋把空調打開,帶上紙巾,抱著洗好的床上用品,走樓梯上頂樓天台。
老式樓房沒有大陽台,大件的床上用品,只能在天台上曬乾,住戶們一起出錢修了曬衣杆。
時間尚早,位置還有許多,虞秋尋了個陽光充足的區域,先用紙巾擦了擦欄杆,然後將新買的空調被,和洗了的床單枕套等用品攤開。
天台風大,調皮的風吹散了長發。
視線被遮擋,看不清路,她費力的用手撫開臉上的頭髮。
一張床單被風吹起,撫過她細嫩的臉龐,鼻尖縈繞著檸檬和皂角的清香,還有陽光的味道。
清爽乾淨,有些熟悉,但她一時想不起,在哪聞過。
等虞秋視線恢復,風暫緩,床單也老老實實的垂落。
她站在一堆床單中間,無法感知氣味來源。
她也干不出,主動去聞別人床單這種事。
儘管,她很喜歡那個味道。
心想:不知道是哪個牌子的洗衣液,改天去超市找找好了。
收拾地上的臉盆和紙巾,下樓。
一進門,涼氣撲面而來,一下子撫平了心中燥熱。
她從包里拿出考研英語資料,記單詞。
臨近中午,她才關上書本,慢慢吞吞挪到廚房,煮好米飯,不知所措的站了會。
又拿出手機,搜了搜食譜,一步一步跟著操作。
視頻里,木質案板上的胡蘿蔔片厚薄均勻,整整齊齊。
虞秋看著自己面前,厚成塊的胡蘿蔔,陷入沉思。
硬著頭皮繼續,一頓操作,好歹是完成了。
雖然最後的成品,跟她搜到的圖片,賣相大相逕庭。
她夾起一塊胡蘿蔔,嚼了嚼,點點頭。
還行,熟了,就是有點焦。
解決完基本的生理需求,虞秋看了會書,小睡一會,穿戴整齊,出門。
公交車站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等到車,虞秋只好在路邊掃了輛小電驢,吭哧吭哧的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