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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黑著臉拉開周軼流連在他身上的手,探身拿過那件黑T動作略有些粗魯地給她套上:「抬手。」
周軼這會兒倒乖了,任由他幫她把衣服穿好,兩隻葡萄似的眼睛綴著笑意藏都藏不住,那得意的神情就差沒笑出聲來了。
丁璡盯著她渾身繃得緊緊的,身上熱汗涔涔還喘著粗氣,眼神尚且還沒完全恢復清明,情慾在裡頭翻湧,他的手上還殘留著她身體皮膚滑膩的觸感,身上還有她咬過的痕跡。
他暗道自己麻痹大意了,周軼明明知道他今晚動不了他還死命撩撥他,把他的欲望喚醒了又看著他被反噬。他對她是又氣又沒轍,總不能像罰隊員一樣讓她下去跑個五十公里,現在這情況自討苦吃的到底是誰?
丁璡後撤一條腿準備下床,他睨了周軼一眼:「一會兒再收拾你。」
周軼卻跪起身,拉住他的手往後仰,丁璡沒防備被她一扯倒在了床上,她趁機貼近他,埋頭在他頸側蹭了蹭。
丁璡皺眉,低頭聲音沉沉:「還鬧?」
周軼埋在他頸窩裡,一隻手順著他的人魚線往他褲腰帶里鑽。
丁璡渾身一震,立刻按住她的手。
周軼抬頭,眼裡霧氣蒙蒙的,她朱唇輕啟,塞壬似的會迷惑人心:「我幫你。」
第59章
……
……
「丁隊長,你知道我這雙手多貴嗎?」
丁璡驀地回想起蘭兮芝說過的話,她說周軼的這雙手是上了保險的,對畫家而言還有什麼能比手更重要的?這麼一想,他的呼吸聲更重了。
丁璡度過了一段不知該說是銷魂還是折磨的時光,他們相擁著躺了良久,待喘息聲漸平,他低頭親密地吻了吻周軼的發旋,拉出她的手抱起她去浴室洗洗乾淨,隨後把她放在另一張床上,自己回浴室迅速洗了個戰鬥澡。
沖了澡換了褲子出來,丁璡抬眼就看見周軼跪坐在床上,一雙多情的眼瞅著他,嘴角牽起,笑得極為隱晦。
他腦子一熱,又回想起了剛才蝕骨銷魂的滋味,嗓子眼突然發乾。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頭沒兩秒就喝盡了,周軼在床上對他說:「我也渴了。」
丁璡於是又給杯子倒滿水,端過去遞給她,周軼就著他的手喝了小半杯水,水珠沾到唇上她還伸出舌尖舔了舔,他見了又聯想到她剛才露骨的發言一時又動了邪念,想了些不該想的東西。
要是問「雪豹」里的人,隊裡誰是最有自制力最有成為柳下惠資質的人,十有八九丁璡的得票數會是最高的,就連丁璡都自認是個不重欲的人,可今晚他對自己有了新的認知——不是他光風霽月坐懷不亂,是他以前沒遇見周軼。
周軼掃了眼他胳膊上的繃帶:「傷口沒崩開吧?」
「嗯。」
「讓你發這麼大火。」
丁璡把杯子放在床頭桌上,剛才這麼來了一場他差點忘了今晚他本來想和她好好地談上一談的,本來他是被欺騙的那一方,理所當然有發難的權利,可現在他還真沒法兒拉下臉興師問罪,否則顯得他好像是個不知好歹下了床就不認人的小人。
周軼躺回床上,掀開被子拍了拍示意丁璡上來。
丁璡去把房裡的燈關了後躺上去,他背靠著床頭,周軼往他懷裡一鑽,倚靠在他肩上,丁璡半摟住她的腰,腦袋裡琢磨著該怎麼和她提陸諫的事。
還沒等他想出個折中的提法,周軼先開口了,她直截了當地說:「你今晚是不是因為陸諫的事生我氣了?」
陸諫怔了下,他什麼都還沒說她就已經猜著了,他又一想,她既然早猜到了他動怒的原因還故作不知地纏著他挑逗他,其實心裡早就做好了先下手為強的打算,把他的怒火變成欲.火,用另外一種形式發泄掉了,否則此刻他們怎麼可能還心平氣和地一起躺在床上?
他心頭一梗,頓時懊惱自己又中計了,中的還是他以前十分鄙棄的美人計,這要是被手下的隊員知道了不知道要怎麼擠兌他。
他不應聲兒周軼就知道自己說對了,其實也不難猜,她和丁璡認識的這些日子以來,雖然他之前也有過不給她好臉色看的時候,但沒有哪一次是像今天這樣眼裡冒火表情陰沉的,她一想便知他生氣的原因,除了陸諫還能有什麼事讓他發這麼大的火?
「為什麼沒說實話?」丁璡聲音沉悶,像是從胸腔直接傳進周軼了的耳朵,又在她的耳道里轉了一圈。
「對不起。」周軼難得服軟,「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事兒她自己也覺得做得不對,的確是觸犯到他的底線了,她溫言,「我們在草原看日出的那天,我告訴你我和陸諫認識,你說你們是隊友,關係還很好,我就以為你是知道我和他的關係的,我沒想到陸諫他沒和你說清楚。」
聽到這丁璡立刻就想狠揍陸諫一頓,這麼多年兄弟連他也嚴防死守,他哪是沒說清楚啊他根本就是在忽悠,以前他誤會「一一」真是他一生所愛的戀人,他不解釋不說還真敢認。
「那晚在瓊納斯鎮,你說我是他女朋友我才知道你一直都誤會了,也難怪那兩天你一直疏遠我,原來是怕『芳心錯付』啊。」
周軼還有心情開玩笑,丁璡都快慪死了,他捏了下她的腰:「當時為什麼不解釋?」
她回想了下當時的心境,不想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為自己的行為開脫,遂坦白道:「就是想讓你再誤會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