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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璡看到「襲擊」的人是周軼後就卸下了防備狀態,被她一撞順勢攬住她的腰往後倒在了床上。
周軼趴在他懷裡,過了會兒才出聲:「想嚇你一跳不容易啊丁隊長。」
丁璡揚起嘴角:「怎麼還沒睡?」
「失眠。」周軼半撐起身體,好似獨守空房的深閨怨婦故作哀怨地說,「沒你在身邊我睡不著。」
明知她是故意的,丁璡聽了還是有點受用,他現在總算是明白陳隊戀家的原因了,有人等著的感覺真不賴。
他搭在她腰上的手拍了拍:「晚了,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丁璡說完想起身,周軼趴著不動,手指隔著衣服若有似無地劃在他的胸膛上,緩緩說道:「太熱了,我出了點汗,一起洗?」
玉城周圍都是沙漠,晚上是冷的,不過她說熱他也沒理由拆穿她,當即把人一抱,腳步穩穩地往浴室走。
一陣翻雲覆雨,待雲消雨歇夜已三更。
他們裸裎著身子相擁著躺在床上,俱是饜足。
「我們什麼時候離開玉城?」周軼枕著他的胳膊問。
「再過兩天。」丁璡說,「這兩天你就呆在駐地里,我讓小孟和達木跟著你,有事就和他們說。」
周軼語氣沒有波瀾:「你有任務?」
丁璡又想到今天和陳隊的一番爭執,神色稍稍凝重但沒讓周軼發覺。
古爾邦節將近,清除VIRUS勢在必行,現在走私集團的人已經被抓了,他們被斷了後路狗急跳牆肯定會有所行動,如果想在域城引起大規模的傷亡藉此報復荊國同時宣揚VIRUS所謂的教義,節日那天就是首選。
如果提前告知民眾會引起恐慌同時也會打草驚蛇,沒辦法預料VIRUS組織那些喪心病狂之徒又會做出什麼瘋狂之舉,而「雪豹」也會錯失一個圍剿全殲的好機會。
丁璡和陳隊他們商討了半天都沒能找到一個既不打草驚蛇又能保證民眾安全的萬全之策,最後還是陳隊提了一個策略,這個計劃是目前為止最為兩全的,但是丁璡強烈反對——無論如何,他絕不會讓她以身犯險。
他不動聲色地撫了撫周軼的背:「嗯,不用擔心,等我把斯坦國的那些人處理了,我們就上高原。」
——
第二天一早丁璡就出門了,周軼呆在駐地里沒出去,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早上訓練場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也沒人跑操,本以為能聽到的口號聲也都沒聽著,小孟和卡木帶她去吃早飯時,她總覺得身邊走過的人都步履匆匆、面色凝重,俱是嚴陣以待的模樣。
上午熱黑還來了駐地,他順道把周軼的行李箱帶過來了,周軼詢問了下四馬的情況,他簡單答覆了她,很快就匆匆離開了。
駐地周軼昨天已經大致走了一遍,丁璡不在她也沒心思出門,熱黑走後她就在公寓裡畫水彩,午飯還是小孟給她打包的,直到傍晚才出去透了口氣,她也沒打電話讓達木和小孟他們來,自己散著步就去了食堂。
明天就是古爾邦節,丁璡帶隊對清真寺附近的場所進行了勘察,按照商定計劃進行了任務部署,最後選定了幾個隱秘的位置安插人手,又秘密安排了幾個眼線在老城各個角落裡時刻觀察著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現。
VIRUS的人極擅長偽裝,三個月前他們在斯坦國首都製造了恐怖襲擊,當時傷亡慘重的原因除了VIRUS毫無人性手段兇殘外,就是因為他們偽裝成了一般平民混入了群眾之中,對手無寸鐵毫無防備的無辜民眾進行了突襲。
既然有了前車之鑑,這次就更不能讓同樣的悲劇在荊國重演,他們要做的就是盡一切努力將對方的鬼胎扼殺在腹中。
明日就是關鍵時刻,「雪豹」和地方部隊的人都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時刻準備著投入戰鬥中。
夜幕之下,軍人們各司其職,在敵人出現之前,他們全然沒有存在感,是融進夜色之中的猛獸,暫時收起了爪牙,蟄伏著等待狩獵的號角吹響。
丁璡半夜時刻回了趟駐地,他先去了作訓樓,陳隊他們還在戰略室里挑燈分析著玉城的地圖,把可攻可守的地方標的一清二楚。
丁璡向陳隊匯報了部署情況後就匆忙走了,明天的作戰他是不可或缺的一員,他還得回去守著自己的位置,路過家屬樓時他到底放心不下,於是讓開車的隊員在樓下等一刻鐘,他打算上去看看周軼。
拿著鑰匙開了門,丁璡才邁進屋裡一步,一個黑影就撲了過來,摟著他的脖子往下拉。
周軼踮起腳尖仰著頭,因為看不清他的臉所以一下親到了下巴上。
丁璡用腳往後一踢把門關上,一手抱住她身形一轉把她壓在了門板上,捏著她的下巴反客為主,低頭攫住她的唇,兩人一點即燃,纏吻在了一起,難分難捨。
半晌,丁璡抵著她的額頭低聲說:「我要走了。」
周軼緘默,又在他唇上啄了啄,不說話反而更顯得依依不捨。
丁璡從未見她這樣,心頭一軟把她擁進了懷中,漆黑的屋子裡他的眸色似乎比夜色更濃稠,比星空更深邃:「別擔心,明天任務一結束我就回來,興許還能趕得及陪你吃午飯。」
周軼側著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覺得十分有安全感,這些年來她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依賴一個人,就算是他們確定關係的一開始她都警惕著切勿迷失沉淪,可是不知從哪一刻起她的身心都淪陷在了他身上,毫無預兆不知不覺,等反應過來後她也並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