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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丁哥。」陳懷景左右瞄了瞄,看到周軼正和蘭兮芝在說話後他靠近丁璡,神秘兮兮地說,「你帶我上國門,我再給你一盒?」
丁璡乜著他:「一盒?」
陳懷景苦著臉:「我出門就帶了五盒,之前給了你一盒,前幾天用掉……咳咳,現在只剩兩盒了。」
他試探道:「我把剩下兩盒都給你?」
幾秒後丁璡眉一挑:「帶上氧氣瓶,走吧。」
第73章
國門所在的位置是哈米爾高原海拔最高的地區之一,丁璡出發前檢查了車輛和裝備,確保越野車性能良好裝備齊全後就安排人上車。
陳懷景和蘭兮芝也要上去,丁璡擔心陳懷景在高原上會出狀況就讓小孟去當司機,他們一前一後兩輛車準備就緒後就往國門方向出發。
從撻縣縣城到國門還要有個百來公里的路程,一路上海拔逐步升高,雲層越來越低,甚至都觸到了山頂,外面的景色當真和仙境一般。
外面風大,周軼不敢開窗,就透過窗玻璃往外看著,每隔一段路她就能看到幾個潔白的毛氈房紮根在路邊上,雪山融水匯成了一條條小溪,溪澗邊上有牛羊在吃草,還有牧民提著桶在裝水,所有的一切都是舒適自得的。
來撻縣玩的人本就不多,去國門的車更是寥寥無幾,這條筆直的馬路上一眼望去唯有他們這兩輛車在走,路況簡直好到極致,熱黑沉穩地開著車,除了偶爾要給牛羊馬讓個路之外,其餘時間暢通無阻。
不過一個半小時,他們就到了國門腳下的哨卡站,站崗的士兵背著槍一臉肅穆地把他們攔下,熱黑降下車窗出示了自己的士兵證,又向他們說明了來意,陳俊峰之前就和紅普恰什國門的負責人知會過,這會兒站崗的士兵查明了他們的身份後就放行了。
過了哨卡再往上就是國門了,熱黑和小孟把車開到路邊的空地上停著,丁璡率先下了車,周軼緊隨其後。
撻縣四周被雪山環繞著,但在縣城裡只能遠遠地望著白皚皚的山峰,這會兒他們都到了山腳下,那些巍峨壯麗的龐大雪山就在眼前,舉步就能走近,氣勢逼人。國門那兒不允許車輛進入,他們還需往上徒步一段路,丁璡讓熱黑帶上氧氣瓶,等陳懷景他們下了車後就一齊往前走。
丁璡拉著周軼的手特意放慢腳步,還時不時不放心地回頭看她。海拔到了五千,空氣里的含氧量低,才入高原的人是沒那麼快適應的。
周軼此時也感覺到了高海拔的壓力,明明只是散步似的走著,但她卻覺得自己像是在劇烈運動,她喘得厲害,走兩步都比跑個幾百米還累。「
難受嗎?」丁璡再次回頭。周軼搖搖頭:「還好。」她只是累,倒還沒覺得難受。
後頭陳懷景和蘭兮芝也牽著手慢慢走著,他們倒是難得地和平相處互相扶持,這裡的氧氣也不足以支撐他們日常的拌嘴打鬧。
今天天氣很好,碧空如洗映著潔白的雪山,藍白相襯著展開了一副粗野又細膩的畫卷,高原上的陽光只有顏色沒有溫度是天然的濾鏡,給萬物添上了一層柔光。從山腳到國門也不過一公里的路,他們硬生生地走了快半小時,直到丁璡出聲說了句「到了」,周軼這才抬頭,迎頭就看到了雄偉壯觀的一個大門屹立在雪山中,鐵蒺藜拉開一道長長的防線,線的那一邊是另外一個國家。
這裡是荊國的最西邊,周軼以前在地理書上背過它的經緯度,那時候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涉足這裡。
丁璡帶著她穿過國門,最頂上一面國旗迎著雪原凜冽的風在嘩啦啦地飄動,一個方陣的官兵正對著國旗進行莊嚴的宣誓,他們身姿挺拔神色肅穆,眼神堅毅無比。
丁璡鬆開牽著周軼的手,立正行了個正式的軍禮,她回頭看了眼,熱黑和小孟也是如此。
此情此景下,她也不由鄭重了些。直到宣誓完畢,丁璡他們才垂下手。他們幾人一看就是生面孔,宣誓結束後一個身著軍大衣的老兵走過來,主動和丁璡握手:
「丁隊?」丁璡應道:「我是。」「昨天陳指導和我說了,你是想打聽陸諫的事?」丁璡點頭。
老兵的臉上有著高原紅,眉目里都露出一股滄桑感,他聞言笑了:「那小子在國門上呆了半年,沒少給我惹事。」
「您是……」「他的班長。」
丁璡一聽就知道老班長和陸諫關係不錯,他於是問:「陸諫最近和您聯繫過嗎?」
「那小子離開國門後還知道每年抽個時間過來看看,現在都快一年沒消息來咯,他上次來還是去年年中的時候,部隊上有同志要退伍,他過來送送。」
年中,那是他執行絕密任務之前,丁璡眉頭鎖著:「國門上還有認識他的同志嗎?」老班長嘆口氣:「幾年過去了,隊裡人員調動,轉業的轉退伍的,除了我剩下的也沒多少人了,你要是有事兒要問我領你去見見他們。」
高原上條件艱苦,長年累月地呆在這兒對身體傷害很大,所以國門上的士兵每隔幾年就會換一批,誠如老班長所言,幾年過去,國門上留下的還記得陸諫的士兵已經沒剩多少個了,丁璡問了一圈都說和陸諫早沒不聯繫,更別說從他那裡拿到什麼重要信息。
哈米爾高原上丁璡能想到的和陸諫有關係的就是國門,所以當所有人都否認和陸諫有聯繫後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國門線索一斷他不知道接下來還能從哪裡入手去調查。這時還是周軼問了老班長一句:「你剛才說陸諫經常下鄉幫忙,那鄉民中有和他關係比較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