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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軼不再等他,頭一歪毫不猶豫地吻上了他的唇,丁璡往後一靠,他們的唇瓣相離,周軼從座位上起來,半跪著探過身低頭再次親上他,她毫無章法地吮咬著他,似懲罰又像勾引。
丁璡一隻手半摟著她的腰,渾身血液都在沸騰,胸腔里的心臟仿佛許久都沒這麼猛烈地跳動過,這種感覺有點像在戰場上和敵人殺紅了眼那般,刺激又渴望。
他仰頭主動回吻她,兩人唇.舌相交,輾轉著相濡以沫,許是那場矛盾或是剛才的劫後餘生讓他們更加渴望彼此。
車內有低低的喘聲迴響著,十分旖.旎引人遐想。
丁璡想,這不僅是他從軍以來更是他出生以來做過的最越軌的事,遇上周軼他算是栽了。
周軼一點一點地啄著他的唇,眼睛微張,唇角往上有點得意。
她伸手按住他的臂膀想找個支撐點,觸手卻摸到一片濡濕。
她遽然從熱吻中抽離,翻開手借著頂燈一看,手心裡都是暗紅的液體,混合著她的,還是溫熱的。
周軼眉心一皺:「你受傷了?」
丁璡第二次聽到她呼救時晃神了,雖然躲開了敵人的致命攻擊但手臂也紮實地挨了一刀,再加上後面大幅度的動作,傷口是撕開了些。
「小傷。」
他穿著深色的外套所以周軼一直沒發現,她身子往後,看向他的手臂:「我看看。」
丁璡不太在意:「皮肉傷,不礙事。」
周軼強硬道:「衣服脫了。」
丁璡見她堅持,猶豫了下脫下了一半外套露出了一邊胳膊。
周軼看到那道血肉模糊還在淌血的刀口倒吸一口冷氣,表情立刻就嚴肅了。
這一刀割得是挺深的,丁璡不想讓她擔心,安慰她:「沒傷到動脈。」
他是習慣了,周軼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觸目驚心的傷,她沉默了會兒後說:「先止血吧。」
車上沒有止血帶,丁璡說:「回休息站再處理。」
那道口子拉這麼大,血一直在往外冒,周軼不贊同他開車:「你會失血過多的。」
她在車裡看了看,突然想到什麼,伸手往自己的褲兜里摸著,然後掏出了一個避.孕套。
丁璡的表情霎時精彩。
周軼撕開包裝,把裡面的套子拿出來。
「手過來。」
避.孕套也是橡膠做的,還有彈性,拿來止血最合適不過,周軼俯身給他綁上。
丁璡這才說話:「你怎麼隨身帶著這個?」
「去你房間前陳淮景給的。」周軼紮緊,抬頭看他,坦然地說,「本來也是想用在你身上的。」
丁璡喉頭滾動,有些燥熱。
周軼見他傷口的血好像不再像剛才那樣不斷往外淌後稍稍放心,她盯著他外翻的刀口突然毫無理由地笑了。
丁璡看著她。
「受傷了還和我接吻,這是軍人的『血色浪漫』麼。」
第50章
周軼本來想和丁璡換個位置由她來駕駛的,但是丁璡念及她手上有傷不同意,他自己單手掌著方向盤把車開回了休息站。
陳淮景和蘭兮芝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沒找著周軼,丁璡從峽谷出來後給陳淮景打了個電話,此時他們正焦心地等在賓館裡。
幸好夜已深,路上沒什麼人,賓館前台趴在桌上在打盹,丁璡和周軼沒驚動任何人就上了樓直奔房間。
丁璡剛敲門,門就從裡面打開了,丁璡和周軼進了屋內,陳淮景探出個腦袋往迴廊左右看了看,確定沒其他人後才把門關上。
蘭兮芝看著周軼被血漬染紅的衣服捂住嘴才沒尖叫出來,她被嚇得結巴了:「姐姐、你、你怎麼了……怎麼渾身是血啊?」
「我沒事,先處理他的傷口。」周軼回頭看丁璡,「你坐著,把衣服脫了。」
丁璡不說話照做,外套一脫他胳膊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刀口直接暴露在燈光底下,皮肉綻開把陳淮景都驚著了,他想著連丁璡這樣的身手都能負傷,那他的對手該是多麼來者不善。
「丁哥,你沒事吧?」
丁璡抿嘴搖頭。
「賓館裡有醫藥箱嗎?」周軼問道。
蘭兮芝臉色都被嚇白了,她根本不敢想像周軼和丁璡發生了什麼事,聽到周軼的問話她才顫巍巍地舉了舉手:「我有……在行李箱裡。」
周軼乾脆道:「去拿過來。」
「哦。」
蘭兮芝匆匆去到對面的房裡把自己隨身帶的小醫藥箱提過來,她的外婆以前是個護士,這也是她為什麼出門會帶藥箱的緣故。從小外婆怕她在外面磕著碰著了,所以每次出遠門都會給她備一個小藥箱,久而久之她自己也養成了出門帶藥箱的習慣。
丁璡不太擔心自己,反倒一直記掛著周軼手上的傷,等蘭兮芝把藥箱提過來後他對她說:「先處理下周軼手上的傷。」
周軼卻說:「我不要緊,他的傷比較嚴重。」
蘭兮芝拿著酒精和棉簽看了下丁璡又看看周軼,拿不定主意。
陳淮景這時候開口了:「這樣吧,翠翠你給丁哥處理,我幫周軼清理下傷口。」
他話音剛落,丁璡一個眼刀就劈過來了,陳淮景一哆嗦立刻改口:「還是換過來吧,我下手沒個輕重,姑娘家比較不吃痛。」
他從蘭兮芝手上拿過棉簽,提前說:「丁哥,我沒經驗,你忍著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