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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哥補充一句:「輸的人就要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
周軼聽懂了,她看向蘭兮芝:「你和二柱在玩這個遊戲?」
「對呀。」蘭兮芝攤開手給她看那塊骨頭,「昨晚他提議的,我覺得還挺有趣的。」
「骨頭是放在你身上?」
蘭兮芝小雞啄米似的點了兩下腦袋。
周軼瞟了眼陳淮景,他挑著嘴角笑得不正經。
這遊戲明顯喊口令的人更占優勢,也就蘭兮芝這個傻姑娘會被陳淮景忽悠進去,也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孟嫂在一旁說:「你們小情侶也可以玩玩這個,多有情趣。」
周軼和丁璡不約而同地看向彼此,然後同時將視線挪到桌上那塊關節骨上,但是誰也沒伸手去拿。
這一點他們倒是出奇的一致,吃虧的事不會去做。
「托布克」就是一個小插曲,也沒有人真正地關心那塊骨頭的去處,丁璡和孟哥孟嫂又聊了會兒,最後他說「車茲」的雪應該化得差不多了,他們還想去鎮上買點東西,孟哥孟嫂這才略有些遺憾地讓他們離開了。
丁璡帶著他們去了鎮上的一個小型超市,陳淮景和蘭兮芝進了超市採購,周軼見丁璡沒想進去的意思,也就陪著他留在了外面。
她見他拿著手機,臉色有些沉凝,識趣地離他遠了些,在一旁摸著那兩匹軍馬。
手機在手中一轉,丁璡最後還是把飛行模式關了。
他主動撥了個電話出去,鈴聲響不過兩秒就接通了。
「你人在哪兒?」陳隊話里明顯夾帶著火氣,就像一個高壓罐頭隨時都要爆炸,「是不是在巴音楞克?」
陳隊能猜到他在巴鎮這是丁璡早就預知到的,他應了聲:「對,剛從孟哥那裡出來。」
陳峻峰可不覺得丁璡會是在這種時候去看望老隊友的人,他脾氣一上來,音量也上來了:「你昨天才和我說要把那姑娘帶回『北界山』,現在又是搞的哪一出?」
丁璡沉眸:「我要帶她先去一趟蘇恰。」
陳峻峰立刻問:「陸諫發的郵件里是不是還說了什麼?」
「『冰山上的來客』。」丁璡也不再隱瞞。
「哈米爾高原?」陳峻峰似乎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沒出聲。
約莫半分鐘過後,他才開口,語氣和緩了許多,也沒責怪丁璡的意思:「不管怎麼樣,你先把人帶回隊裡。」
丁璡緘默。
陳峻峰頗感頭疼,丁璡從進隊開始就是他一路帶著過來的,在隊裡他的實力自是不用說的,他當中隊,隊裡沒有一個人是不服的,他向來對他很放心,可他也了解他的脾氣,只要他下了決心就是十頭牛都難拉回來。
「我知道你擔心陸諫,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草率不得,你不能擅自決定。」陳峻峰還是好聲好氣地勸說,打算軟化他,「先回隊裡。」
丁璡捏著手機,眼神剛毅:「我想知道陸諫到底傳回了什麼消息。」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非要先去哈米爾不可了,陳峻峰簡直要背過氣去,丁璡態度堅決,他的語氣也強硬了起來,斥道:「你這是違抗軍令!」
丁璡眼一沉,字字落地有聲:「我可以接受任何處置。」
陳峻峰簡直想給他兩拳,他氣急敗壞道:「這是處置的問題嗎?搞不好你是要上軍事法庭接受制裁的!你也知道,陸諫他有可能——」
後面的話他也實在是說不出口,陳峻峰長長地吁嘆了一口氣。
丁璡完全能明白他的意思。
三個月前,斯坦國首都發生了恐怖.襲擊,那次暴.恐事件死傷無數,世界各國都為之震驚,紛紛聲討VIRUS,那也是陸諫失聯三個月後第一次露面,隊裡重新獲得他的消息時是很興奮的,可隨後又有線報稱陸諫和VIRUS組織成員一起參與了這場屠殺。
陸諫主動掐斷了和隊裡的聯繫,又出現在恐怖.襲擊現場被指控參與了這次事件,兩者一聯繫很難不讓人往最壞的方向去猜測。
丁璡眼神極黯,像是在壓抑著情緒,他嗓音低啞:「我不相信他會叛國。」
陳峻峰好似極為疲憊,話語間都透著無奈:「我難道相信嗎?你和他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好兵。」
可他們是軍人,不能感情用事,軍事無小事,就算只有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可能性,他們也要去懷疑、去證實。
丁璡沉默了會兒,再抬眼時眼底有風暴:「我不會放棄營救他,如果他真的違背了軍人的誓言,我也會把他帶回祖國——」
「接受制裁。」
話已至此,丁璡的態度已表明了。
陳峻峰嘆了又嘆,簡直不知道該說他什麼才好,他這是鐵了心要單獨行動:「你想清楚了?」
「嗯。」
丁璡做這個決定前就想得很清楚,他也明白事後他要付出的代價。
可如果他遵照指示把周軼帶回了「北界山」,考慮到陸諫和他的關係,為了避嫌,上級一定不會將這個任務指派給他,而讓他袖手旁觀那是不可能的。他堅信陸諫絕不會叛國,而證據或許就在哈米爾高原上,他要親自去證實。
陳峻峰一個頭兩個大:「現在斯坦國的人潛進了國內,你帶著那姑娘多危險你知道嗎?」
「還沒查出他們的藏身點?」丁璡問。
「東逃西竄的,也沒有固定行蹤,那幾個俘虜到現在還什麼都不肯說。」陳峻峰提起這個更來氣,「最近荊國和斯坦國邊界上也沒有什麼異常情況通報,他們怎麼潛進國內的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