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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職業病也太嚴重了,他現在不會去跑操了吧?
周軼下了床把窗簾一拉,天是灰白的,將亮未亮。
洗漱完她還在穿搭上費了點心思,這次出門她是來散心的,裙子帶得多,褲裝倒是沒帶幾套,但是現在她可以說是在逃亡中,穿裙子不免麻煩,萬一又要跑簡直是礙事,挑了挑去她最後還是穿了一件波西米亞風的米色連衣長裙。
她在裙子裡面穿了件短褲,心想萬一碰上緊急情況把裙子撕了也不是不行,但是她不能為了還未發生的事放棄現在的美麗。
在享受當下這件事上,周軼向來不遑多讓,即使昨晚她才出虎口卻不想一直為了下一刻是否會掉入狼窩而提心弔膽。
何況現在可不是收斂魅力的時候。
丁璡開門進來時,看到周軼床上的被子亂糟糟的人卻不在,他往洗手間看去,那裡亮著燈。
周軼聽到開門聲,對著鏡子把口紅抹上,然後轉身出去。
「你去哪兒?」她問。
「打包早餐。」丁璡回頭看到她化了妝微愣了下。
她本來五官就立體,不是那種溫婉的小家碧玉的柔美而是一種明艷亮麗的有攻擊力的絕美,平時素顏的時候她的長相尚且能輕易地抓人眼球,上了妝後整張臉更是驚艷得讓人挪不開眼。
丁璡目光下移,她今天穿的這條裙子是個V領,領口開得還挺低,只要微微彎腰就有走光的風險。
周軼察覺到他正在打量自己,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背過身,她把自己的長髮撥到一邊的肩頭上,側頭說:「幫我把繩子繫上。」
她把頭髮撩開後丁璡才發現這條裙子另有玄機,裙子後面是鏤空的,僅有兩條絲線左右穿插著,露出了她整塊白皙的後背。
丁璡眼神微變,他沒伸手幫她,而是沉聲說:「把裙子換了。」
周軼轉了圈,裙擺搖曳,她抬頭看他:「不好看嗎?」
不是不好看的問題是太好看的問題,丁璡板著臉,教導主任一樣的口吻:「露太多了。」
周軼沒忍住笑了,她看著他的眼波流轉:「更露的你不是都見過了?」
「我什麼時候……」丁璡皺眉,覺得有點冤枉。
「上次在瓊納斯林場,你給我脫衣服的時候沒看嗎?」
丁璡一點不心虛:「沒有。」
周軼再次被他這剛正不阿的樣子逗笑,她往前一步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故意嗔道:「沒情趣。」
離得近了,丁璡低頭就能看到她胸口的暗影,他看著她的臉再次開口讓她把裙子換了。
「我出門會穿防曬衣。」周軼轉過身示意他幫她把帶子系好,她的眼尾微挑,唇角一勾,「你以為我穿這樣還給誰看?」
一大清早的她又在光明正大地撩撥他,丁璡發覺她好像吃定他了,偏偏他像個二十剛出頭的愣頭青一樣還挺甘之如飴的。
丁璡幫她把帶子系好,周軼回過身伸手摟他,踮起腳尖想吻他,唇剛挨上門就被敲響了。
陳淮景的聲音從門板那邊傳進來:「丁哥,起了嗎?」
丁璡回頭,清了清嗓子:「來了。」
他低頭,輕拍了下她的腰:「衣服穿上,把早飯吃了。」
「嗯。」
丁璡開門走出來後立刻把門關了,陳淮景背靠在另一面牆上,一臉洞悉的瞭然,玩味地盯著丁璡的臉笑得不懷好意:「看來我敲門敲的不是時候啊,壞了你們的好事。」
他指指自己的唇角:「哥,你這樣出去很引人注目啊。」
丁璡忽想到什麼,側過臉用拇指揩了下嘴角,低眼一看指尖上果然沾上了一抹紅。
「周軼原來還挺熱情。」陳淮景調侃道,「你的刀口沒裂開吧。」
丁璡咳一聲,轉頭問他:「什麼事?」
「汽車發動機好像有點問題,想讓你下去看看。」
周軼這時打開門走出來,手上拿著一盒牛奶,丁璡回頭看到她身上披了件外套,眼底掠過笑意。
「兮芝呢?」周軼問,「還沒起?」
陳淮景說:「小孩子一樣,睡懶覺呢。」
周軼輕笑,看向丁璡:「要出去?」
「嗯。」
「你等下,我和你一起。」
「好。」
周軼回房拿東西。
陳淮景眉峰挑了挑:「不是吧,一時一刻都分不開?」
丁璡不搭理他,經過昨晚那一遭,他現在不敢讓周軼離他太遠,拴在他褲腰帶上隨身帶著才是最安全的。
周軼背了個小包出來:「走吧。」
初陽已攀升,灑下一層薄光,晨風微涼,休息站還不大熱鬧,一切都是欣欣然的。
他們下了樓,車就停在路邊,丁璡和陳淮景去修車,周軼就站在一旁的樹蔭下,日頭透漏,穿過樹葉斑駁地落下來。
丁璡打開車前蓋,俯身查看引擎。
周軼背靠著樹幹,視線一直隨著丁璡在移動,他單手拿著螺絲刀認真在修理車零件的樣子她都覺得與眾不同,異常性感。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情人濾鏡?
周軼從她背著的小包里拿出自己的速寫本子和素描筆,她翻到一張空白的畫紙上,拿起筆開始描畫,時不時還抬頭看一眼前方。
汽車是燃油過濾器堵了,丁璡稍微處理了下,陳淮景試著啟動車子,這下立刻就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