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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荀應聲,飛速回了陸醫生一句回頭聊,就收了手機,看向余今:「怎麼了?」
余今:「我就是想問,我要穿什麼禮服啊?」
榮荀:「給你定了西裝。」
余今眼睛亮了亮:「什麼樣的啊?」
他難得起好奇心,榮荀卻偏偏還要繼續吊著:「到了你就知道了。」
余今也沒不高興,他知道榮荀是刻意讓他的心情保持著一個期待值。
因為他習慣讓自己不去在意任何事,所以他的情緒波動漸漸地比起別人來弱了太多。
但是……
余今看了看前面裝作透明人一直沒吭過一聲,只專注開車的公鴨嗓,到底還是傾身湊近榮荀。
而榮荀也很配合地挨近了他,等待他的耳語。
余今停了下,才俯身在他耳側道:「我會好好接受治療的。」
他頓了頓,聲音放得更輕:「你別拿我當病人好嗎?」
榮荀停住。
正常人這個時候應該會順勢安撫一句說沒有,□□荀不同。
他就不是個正常人。
榮荀偏頭,對上余今那雙如同水墨般的眼睛,也壓低了聲音:「真的願意好好治療?」
余今點點頭,強壓著自己想要躲避的念頭,慢慢道:「我不想你把我當病人看。」
這突如其來的坦白局,的確讓榮荀有點意外。
但他沒有流露出半分慌亂,反而是笑了聲,有幾分玩味:「我和別人不一樣?」
余今沒察覺到某人的得寸進尺,只暗暗深吸了口氣,然後繼續往前邁:「嗯。」
應聲過後,余今又有點心慌。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站在懸崖邊的人,只是榮荀不是逼迫他後退的那個,而是逼著他往前走,不停地邁出一步又一步,而他每邁出一步,榮荀都會將他後面空出的地砸了,讓他繼續懸在邊邊。
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
余今怕榮荀再來句為什麼。
但榮荀沒問。
他只是心情極好地哼笑了聲,眉眼間飛揚起來的神色毫不掩飾:「雖然你這話真的哄到我了……」
他微微傾身,像是為了方便耳語般離余今更近,甚至髮絲都和余今的額發交錯在了一塊:「可我是個生意人。」
余今沒聽懂。
榮荀悠悠解釋道:「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余今想了想:「你先說。」
榮荀:「你先答應。」
余今:「……」
行吧,反正他一窮光蛋也沒什麼能圖的。
他點了頭,榮荀這才繼續道:「首先,從現在開始不許跟我客氣。」
這又不是什麼難事。
余今又點了下頭。
「其次,跟我任性點。」
余今沒明白:「什麼叫任性點?」
榮荀揚唇:「好問題。」
就等著小金魚問了。
「有什麼想要的、想去的地方直接跟我說,不要跟我憋著話。」
他說:「不高興了,有脾氣就沖我發,不許自己憋著。」
余今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沒什麼難的,就說了好。
可沒想到榮荀順勢就說了句:「那現在來沖我發個脾氣看看。」
余今:「……?」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給弄愣了,榮荀卻嘆了口氣:「你看。」
在他這真的始終慢半拍的余今沒反應過來:「看什麼?」
榮荀上下掃他一眼:「看某個小騙子,剛點頭就做不到。」
余今:「。」
他覺得他沒救了。
明明榮荀在說他壞話,他卻心神蕩漾到仿佛在過春天。
余今無奈:「你突然叫我沖你發火,我也做不到啊。」
他嘟囔了句:「再說我脾氣本來就挺好的。」
榮荀笑了笑,對他後面那句話不置可否。
他只問:「需要契機?」
余今沒多想:「當然啊,你能無緣無故沖人發火嗎?」
尤其還是對自己那麼好的人。
榮荀點點頭,一副「我知道並且贊同」的樣子。
余今正想問他最後呢,但話還沒出口,榮荀就忽然湊了過來。
他倆本來就挨得很近了,再近一點,怕是要親上。
所以余今下意識地躲了下。
然而榮荀早有預料般抬手壓住他的後腦勺,不讓他退。
隨後榮荀的髮絲擦過他的臉側,連同著呼吸一塊掠過。
有什麼溫熱而又柔軟的東西碰在了他的耳尖,那陌生卻又隱隱熟悉的感覺讓余今瞪大了眼睛,整個脊背瞬間緊繃。
他像是被踩著了尾巴尖的貓兒,炸了毛,偏偏有人拎著他的後頸不讓他跑。
要只是一個輕吻還好說,但是——
濕潤的感覺在下一秒襲來,余今本來就有點燥熱的耳朵在一瞬間充血到頂。
然後微微的刺痛從耳廓蔓延沒多遠就消散。
余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一把推開了榮荀:「你幹什麼?!」
余今不會罵人,連有病都罵不出口,他只捂著自己的耳朵,指腹蹭到了點潮濕,他甚至還懷疑自己碰到的不是自己的軟骨,而是牙印。
偏偏退開一點的榮荀仿佛……意猶未盡般……舔了下自己的上唇,又湊近了余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