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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沈暮思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你喜歡我?是在跟我表白嗎?」
顧文深呼吸一口氣,微微點頭:「對,我是。」
「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我們認識快八年了,你知不知道,我暗戀了你四年?」
好像是一個霹靂炸在沈暮思腦中,她的心跳似乎也在這一刻停止了,腦海一片空白。
……他說的是什麼?暗戀她——四年?
「從小學你接納我開始,我就下定決心要和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但是我沒有想到,我在快畢業的時候突然意識到,我對你不僅僅是朋友的情感。」
「我一直在騙自己,這只是兒時的好感,所以我特地上了和你不同的初中,試圖逃避這段感情。但是,沒想到我在那所初中,空閒時間都會想起你。」
……
大概這是顧文和她認識以來,說話最多的一次,但是沈暮思只覺得耳邊嗡嗡一片,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自己對他是什麼情感?是對朋友的義氣,或是對高手的崇拜,還是……喜歡?更甚者,愛?
沈暮思腦中思緒紛飛,一時間靜不下心來,姚向俞對她表白時,她毫不猶豫地肯定自己不喜歡他,所以才會當機立斷拒絕。可是,在這時,她卻不能確定自己對顧文的心……
顧文停了下來,耐心地等著她的回覆。
又是一陣沉默。
「……顧文,」沈暮思緩緩開口,打破了這種沉默。
「如果我現在是十三四歲,我會覺得你每句話都是愛,但我現在已經十七歲了,我知道我們不能意氣用事,你捫心自問,你對我是喜歡還是愛?」
沈暮思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不去看顧文的眼睛:「我記得我給你說過卜鳥。」
「……嗯。」顧文眸中散失了一些光芒,緩緩點了點頭,「我沒忘。」
「它們只有在下雨天才出來覓食,平時就待在巢里。」
「這樣才最安全不是嗎。」顧文望著女生的眼睛,似乎想從中看出什麼,想看出她對自己的情感。
「顧文,我的愛也是。只有你先讓我看到洶湧的愛意,我才能去擁抱你。我們都已經過了那個愛幻想的年紀了,我也不是那種一時興起的人,如果我認定了一個人,那就是一生一世。」
「我不指望你給我撐傘,我更希望你陪我淋雨,這樣才更有誠意。」
「所以,給我們一些時間吧,高三馬上就到了,眼下還是高考最重要,不是嗎?」
聽完她的話,顧文漸漸沉默下來。
「……好,我答應你。」
沈暮思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她又聽見他說:「我當然能做到陪你淋雨,還記得高一那年嗎?」
沈暮思連忙解釋:「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舉個例子……」
「我知道,但是我覺得,淋雨其實沒有意義。」
沈暮思淡淡地笑了:「淋雨是沒有意義,但是,如果我能換來一個陪我淋雨的人,那就值了。」
顧文有一瞬間的愣神。
女生微微笑著,和記憶里那個機靈可愛的小姑娘重合,她現在就站在他面前。
顧文也笑了。
他低下頭,看著她頸上的卜鳥項鍊,冷淡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令人臉紅心跳的誘惑:「沈同學,我們打個賭,你會看到我的誠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淺改一下!結局還是HE的!!大家可以放心食用奧!!!
下一章將會更新顧文視角的兒時補充故事,相當於是這一章提到的「接納」的一個補充說明吧。
第18章 一束光(回憶)
我那年七歲,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她。
我不喜歡與人打交道,他們的心思讓我捉摸不透,好像所有人都在提防著我,就連我爸媽也是這樣。
我看著他們每天忙前忙後的在官場上打交道,對每個人都笑臉相迎,晚上沒有人陪我吃飯,因為他們有各種應酬,所以,是不是每個人都這樣陽奉陰違,虛情假意?我想。
直到那一天,我在景岸小學遇見了她,沈暮思。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我坐在台下,聽她這樣說。我不禁在心中把這句詩默念了好幾遍,暮思,多好聽的名字啊。
「原來你叫顧文啊!」
剛剛在台上落落大方的姑娘現在就坐在我前面,我有些不知所措,連忙低下了頭。
我偷偷打量著她,她的眼睛很大很有神,像是盛滿了水光和星星,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一雙眼睛。
她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清脆悅耳,像小百靈在唱歌一樣。
我覺得,她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她可以直接說出想說的話,不管是什麼樣的。這一點我在我家裡從來沒有看到過,我的父母之間甚至也是客客氣氣的,我感受不到家的味道。
再後來,沈暮思慢慢長大了,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班級里有一些男生好像挺喜歡她,下課沒事就往我們這邊跑,這讓我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她和我的關係一直很好,我們兩家住的也挺近,經常一起玩。她不在意我的話少,我說的少,她就多說些。她在說,我在聽,這就足夠了,我很高興有她這樣一個好朋友。
只是,我們只是朋友嗎?
快畢業的時候,我突然感到莫名的不甘心和不舍,我意識到我對沈暮思的情感怕不只止是朋友的單純友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