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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這裡是女主套被罩不小心把自己套進去了!!!!沒有親密描寫啊審核大大!!!!!)
「別亂動。」他抬手。
某人充耳不聞,還在自顧自的掙扎著。
「不聽話。」大掌找准位置,在她的頭輕上拍了一下。
被罩里的人霎時就不動了。
僵直乖巧地像根木頭。
任由男人抱著她,放在床上。
藏嶺抬頭,視線被被罩攏住,眼前是一片白茫茫。
頭頂響起被罩拉鏈拉動地聲音。(這裡是被罩的拉鏈不是衣服的拉鏈!!!審核看仔細啊啊啊!!!!!!)
他的手掌探進來。
破光而入——
富強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
(這裡是從被罩的口子裡探進去把女主從被罩里解救出來!!!!別鎖我!!!)
她仰著頭,突然就情不自禁伸手,小手軟軟地覆蓋上去,被他穩穩地接住,一個用力,將人從被罩里拉了出來。
小姑娘掙扎得髮絲凌亂,光著腳跪坐在床邊,呆呆的,像個小瘋子。
他看了她一眼,無聲彎唇,將被子和被罩分開。
他站在床邊,動作嫻熟,抖直平展被罩,將被角塞進去。
他手掌很大,一手攥著兩隻被角,去套剩下兩隻。
然後將被罩拉鏈拉好。
一抖,被子像白色的海浪,翻騰著,在某一處猛然剎車。
藏嶺回神,看到自己屁股下坐著的一截被子,吐了吐舌頭,連忙站起身來,拿過剩下兩邊被角。
白色海浪在兩人間翻湧起來,被子抖起的風吹動她的頭髮,他的衣袖。
「對了。」將被子鋪好,藏嶺腳尖往床下就要落。
顧以南手動了一下,單手將人一下子從床上抱起來,放在另一側。
「穿拖鞋。」
「哦。」她應了,腳丫伸進拖鞋裡。
他鬆了手。
藏嶺趿著拖鞋,走到靠牆的那扇衣櫥前,推開,裡面是兩格的構造,上面小下面大。
她彎腰,貓著身子進去,一陣窸窸窣窣,抱了個帶著塑膠袋的枕頭出來。
見到他站在原地看她。
藏嶺撇了下嘴,拍拍懷裡的枕頭,說:「新的。」
顧以南想起,她剛剛抱被子和被罩也特意跟他解釋過,是為了避嫌?還是覺得他不願意用她用過的東西?
男人思維敏捷,思考一下,脫了鞋子,上了床。
他沒動兩人剛剛鋪好的那床被子,反而掀開她蓋過的那床,粉底小兔子花紋的,鑽了進去,頭枕在她的枕頭上。
藏嶺低著頭,將手裡的塑膠袋抽走,一抬頭,傻眼了,急急上前兩步:「這是我的被子。」
他聞聲,睜開眼,偏過頭來看她。
「嗯。」及其平淡的一聲。
她氣勢弱了下來:「我睡過的。」
他突然單臂將身子撐起來,埋下頭去,鼻尖蹭進柔軟的枕頭裡,吸氣。
「嗯,怪不得有股桃子味。」
他眼眸淡藍,褪去了冷漠,似有星輝灑落下來,澄澈直視她。
屋外風吹樹搖,抖落簌簌檐上雪。
她被他這格外大膽的動作驚得瞪大眼睛。
他卻早已躺下身去,閉了眼。
她嘟起嘴吧,卻還是放輕了腳步,去到門口將燈關了。
月光落在他長長的眼睫上,襯得他整個人都柔軟了下來。
他的鼻樑高挺,在側面落下一小片陰影,斜在薄薄的唇瓣上。
不得不說,他閉上眼的時候,樣子格外乖巧,那種冷漠疏離感敬而遠之。
好在藏嶺的床夠大,就算睡三個人都綽綽有餘。
她脫了鞋,翻身上床,將被子掀開一點,整個人像尾小魚鑽了進去。
窗外北風凜冽,樹影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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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的路彎彎曲曲,不知名的小巷子又多,亂如牛毛般橫叉在這小小一方鎮子裡。
蘇澄幾經輾轉打聽,才在石橋邊的一個老婆婆口中打探到。
「你說的是唐家的姑娘哩。」老婆婆眯著眼睛,嘆了口氣,「是個可憐人撒。」
老婆子絮絮叨叨跟他念叨著。
「老早就被趕出家門,前段日子又沒了娘呦。」老婆婆慢騰騰的起身收拾東西,看到蘇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問:「小伙子莫要來這裡找人嘍,那屋子都變賣了去,不會回這裡來了撒。」
蘇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宛如雕像。
老婆婆沒說什麼,嘆了口氣,將收拾好的東西捲起來,拿上了小推車,推著走了。
蘇澄深吸一口氣,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站在這一方天地里,覺得天地浩大,而自己那點喜怒哀樂,微渺如星芒,根本不值一提。
他從不知道唐詩的身世,她的經歷,她的童年。她也從未和他提過。
但是在金錢上,她卻從未朝他伸過手,開過口。
原來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可以養著她,她也不必那麼辛苦。
而這一刻,仿佛豁然開朗。
她害怕依附,害怕而不敢朝他要太多。
她自己有一天被人丟棄,像她的母親一樣。
她極度沒有安全,內心柔軟所以表面偽裝得堅強,偽裝得強大不可一世。
而他,從始至終都沒給她踏實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