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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親了一顆土豆!
小姑娘閉了閉眼,黑睫顫抖著,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
湊過去,唇瓣在空氣中尋覓著。
近一點,再近一點。
卻只蹭到了布料。
藏嶺睜開眼,發現顧以南不知何時已經站直了身子,好整以暇地居高臨下看著她。
她一愣。
顧以南站的挺拔清雋,抬手點了點唇尖,示意她過來親。
藏嶺鼓著腮幫子瞪他。
她瞪人不知是不是跟南江那邊的姑娘學的,明明是瞪人,卻眼尾勾人,偏偏她的杏眼看人的時候,及其認真,清純動人。
小姑娘踮起腳尖,努力的來夠他。
她身上帶著點花香味。
努力地踮了又踮,還是夠不到。
「你這是故意為難——」
顧以南長臂一伸,攬著她的腰,將她輕輕一提,單手托舉著抱起來。
小姑娘發出一聲驚呼,本來想拽緊他西裝的手在半空一頓,轉向摟著他的肩膀保持重心。
「這樣夠得到了嗎?」他說話的氣息就在耳際,呼出的氣息甚至撩撥到她鼻翼上淡淡的絨毛。
她瑟縮了下,故作鎮定地睜眼看他。
「你先閉眼。」她強裝鎮定地說。
他笑,卻什麼都沒說,閉了眼。
溫暖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摘掉他鼻樑上的眼鏡,然後,藏嶺柔軟的唇瓣覆了上來。
在那一瞬間,男人猛然睜開眼。
藏嶺一慌,傻住了,想往後縮的小腦袋被他的手掌擋了一下。
「做事不負責任的可不是好孩子。」他的唇瓣幾乎是摩擦著她鼻尖低語。
須臾,他便占據了主導。
直到空氣加濕器開始自動工作時,噴灑出的白色水霧發出細微的聲音,宛如海浪退潮,夕陽融化於黑夜。
藏嶺腳尖著地,試探地蹭了蹭,隨後,踩上柔軟的地毯。
顧以南單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隨後遞到唇邊:「嗯,你回去吧,我晚上住在裕華。」
他邊打電弧餘光邊瞥著她,眼看著小姑娘站在地毯上時腿軟了一下,電光火石間,他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放了手機,他低頭看她,笑了一下,將口袋裡的銀行卡拿出來,在她面前蹲下來,放進她斜挎著的小包包里,指尖一挑,替她系上包包的帶子。
「好了,還給你,我從不要小姑娘的錢。」
加濕器停止了工作,空氣里瞬間靜謐一拍。
藏嶺看著自己面前低著頭溫柔擺弄她包包帶子的男人,那雙眸子,沒了鏡片的遮擋看什麼都犀利得過分。
顧以南站起身來,問:「這裡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嗎?沒有的話我讓人送過來。」
「有的。」她應了,跑進主臥里去找。
不一會兒,拿著一套牙刷毛巾出來,上面還疊放著件粉色的東西。
客廳里沒人影。
藏嶺記得顧以南睡的房間,敲了敲門,然後進去。
男人正站在窗邊,聽到推門的聲音嗎,轉頭。
手指挑起了那件粉色的浴袍看了看,問:「這是你的尺寸和顏色吧?」
藏嶺點頭,道:「只有這種了。」想著他可能有所顧慮,解釋道:「我一次沒穿過,是乾淨的。」
他笑了:「穿過也沒事。」
她眼睛傻乎乎地一愣,不知道想到什麼禁忌畫面,「騰」地紅了,耳朵尖火燒一樣燙。
「對了,這件衣服,勞煩我們泠泠幫我綴個紐扣。」
「啥?」她支棱著耳朵,看他。
下一秒,她的大掌探過來,帶著她的小手,在西裝被揪掉扣子那裡,點了點。
「這裡。」
她瞪大眼睛:「憑什麼讓我弄?」
顧以南抬了抬下巴,鬆了手,笑意不減:「你說呢?」
他將書桌邊的椅子拖過來,坐下,雙臂在她面前伸直。
藏嶺驚悚地看著他:「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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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抱著他身上的那件白色西裝回到主臥,藏嶺的胸腔還是熾熱的,心跳快的什麼似得。
她將衣服平鋪在畫畫用的桌子上,攤開。
細看之下才發現純白色的西裝上有細細的金色暗紋,矜貴異常。
她腦海里又忍不住想起在房間裡,伸手去解他身上的西裝扣子,一粒又一粒。
他近乎遷就地伸著雙臂,像慵懶的獅子寵溺著在自己身上打鬧得小野貓,看她哆嗦的手和緊抿著的唇瓣,清冷的眼眸露出個弧度:「又不是讓你做什麼壞事,怎麼那麼緊張?」
西裝外套下,薄薄的襯衫勾勒著他健碩清雋的身形。
她有些不自然地努力鎮定著去解下面的扣子,卻怎麼解也解不開,漲紅了臉。
藏嶺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一種異樣的心慌感在胸腔滿涌,那種讓她為之失去分寸的慌亂。
原本對於這種調侃,她改是憤怒地,不喜歡的但男人的尾音上挑,在他清冷的音色里驟然沉進了些低醇,颳得她心間一癢。
藏嶺翻出針線的手在逗,她拐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接了捧涼水潑到臉上,強迫自己把這種自己都不明白為何而來的情緒從腦海里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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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去學校,唐詩早就到了宿舍,正坐在桌子前,化妝包開著,粉底睫毛膏腮紅眼影擺了滿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