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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強迫她張開嘴, 而是盤桓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個又一個輕飄飄地吻。
藏嶺傻了, 凝固在原地, 忘記了掙扎。
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男人離開, 勾唇低笑,笑聲低沉,從胸腔里透出來:「親一下就傻了?嗯?」
她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紅了臉,憤憤不平地怒瞪他:「你在做什麼?」
她淺粉色的唇瓣被親吻的微微發紅,明明木已成舟,這個固執單純的小東西還在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渴望剛剛發生的那一切都是假的。
「做什麼?合法夫妻,自然是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他緩緩地,殘忍地打破她內心的最後
一絲幻想,不留餘地。
他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小姑娘想往外跑又看到男人嚴絲合縫地堵住往外跑的路,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推開他直接跑出去。
藏嶺咽了咽口水,不敢說話,烏黑的眼眸里溢滿了淚水,被嚇得鼻翼顫抖,卻沒落一滴淚下來,聲線抖得厲害,滿眼戒備的看著他:「可是,你明明不喜歡我的,結婚不是應該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她說完,不敢正眼看他。
顧以南也不打斷她,只是饒有興味地撫著下巴,看她黑眸亮了一下,繼續鍥而不捨的勸說他。
想聽聽小姑娘還能說出朵什麼花來。
「你想想,結婚是不是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才幸福。」藏嶺看到了希望,繼續鍥而不捨的勸說,一雙貓一樣的大眼睛卻戒備地盯著顧以南,時刻防範著。
「是啊。」他一挑眉。
「那我們這樣為了家族利益才聯姻的關係,根本就是不是愛情,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你也得不到幸福——」
顧以南突然俯下身子,低頭,與她鼻尖抵鼻尖,鼻息交纏,兩人的唇瓣靠得極近,但凡她再開口說話就會蹭到他的唇瓣。
後半截話被藏嶺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裡。
他低低笑了,那藍眸里氤氳的淺藍色仿佛溫柔地融化開。
真是單純的小姑娘,到現在還不明白他要得到她的決心有多強烈。無關家族聯姻,無關家族利益。
「所以,我現在就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怎麼就不能得到幸福了呢?」他薄唇勾起邪佞的笑容,可在藏嶺看來,那笑還不如不笑。仿佛密密麻麻交錯的網子,將她本就拔涼的心,兜頭網住,無處可逃。
她粉嫩的唇瓣張張合合想說些什麼,分明在強裝鎮定,猛烈地搖了搖頭,仿佛是理解不了他的話。
瞧見她還想自欺欺人,他眸子閃過一抹笑意,絲毫不留情面的承認:「泠泠,就是我喜歡的人。」
明明那麼清冷的音色,說著這樣話卻顯得格外深情。
這句話卻像宣告書,將她釘入死刑上。
絲毫不給她曲解的空間。
她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顧以南雖然在笑,那笑卻未及眼底,冰涼一片的水藍色眼眸看著她,將她籠罩在視線里,仿佛在等,耐心地等她能玩出什麼花樣。
他簡直就像最出色的獵人,一出手,便一擊即中,因為他已經確信她無論如何也逃不走了,玩不出什麼花樣。
「你說,我這是不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呢?」男人直起上身,薄唇微揚。
明明語氣閒適,漫不經心,卻勝券在握般的篤定。
「現在,我還不算你什麼人嗎?嗯?」指尖挑起她一絲秀麗柔順的長髮,糾纏在手指上慢慢把玩著。
他語速很慢,一字一句,聲音又輕又溫柔,像是故意說給她聽,卻聽得藏嶺不寒而慄,渾身汗毛倒豎起來。
她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立在原地。
「不......」
不是的。
她下意識地想否認,卻在顧以南的眼神下僵硬的不敢動彈,否認的話也吞咽進了肚子裡。
顧以南輕笑了聲。
男人離開後,藏嶺幾乎是連撲帶竄地衝到門口,將臥室門「啪嗒」一聲,反鎖上。
她背靠著門,無力地緩緩滑落下來,像是經歷了一場噩夢,手還是顫抖的。
窗外北風呼嘯,落雪鵝毛般紛飛。
藏嶺抱著被子躺在床上,房間裡暖氣很足,窗戶玻璃上很快氤氳出一片水霧。
她心裡亂糟糟地一團,因為顧以南的一席話,久久不能平靜。
他說,喜歡的人是她。
藏嶺翻了個身,頭陷在柔軟的枕頭裡,忍不住皺起眉頭。
她至今都記得顧以南找她簽離婚協議那次,淡漠清冷,恨不得拒她千里之外,她敏感地察覺到,他雖然不至於厭惡她,但絕對也稱不上喜歡。
他對人總是清清冷冷地,沒什麼多餘的情緒,讓人不自覺想到落雪夜的彎月,不親近也不疏離。
可那樣一個人,卻口口聲聲說著「泠泠,就是我喜歡的人。」
她竟不知作何感想,那種不真實感又籠罩住她。
他那樣一個利益至上的商人說出來的話,又有幾分真心呢?
她就這樣裝滿心事輾轉反側。
第二天醒來時,窗外的雪已經停了,漫山遍野的銀白色,被陽光一照,晶瑩剔透。
藏嶺躡手躡腳下了床,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半天,客廳毫無動靜。
將房門打開,玄關處多了一雙男士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