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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大二的時候A班選女生去參加校慶舞蹈排練,本來選中了藏嶺,她不知因為什麼理由找到輔導員, 後來又把她給撤了下來。
至於原因是什麼,陳思思問得那個女生也不知道。
這麼平平無奇的一個人, 除了摘掉眼鏡那張臉夠漂亮,真的是一無是處, 陳思思不明白, 顧以南為什麼和這樣一個女生走得近。
新生報到那天,她是親眼看到顧家的車開到校門口的, 雖然是方浩和藏嶺從上面下來的,沒看到顧以南的人, 但是方浩是顧以南的私人特助, 除了顧以南沒人能命令得了他。
在工作時間,方浩親自來送藏嶺來學校,這說明什麼?說明藏嶺和顧以南或所或少都有一定的關係。
今年的藝術學院的迎新典禮, 恰好是陳思思作為主要組織人在辦, 典禮的節目單上一共就只有兩個舞蹈表演, 陳思思的《芭蕾舞天鵝湖》和陳月的《中國舞山水人間》。
學過舞蹈的都知道,無論是芭蕾舞還是中國舞都需要有非常紮實的基本功在才能完美的演繹, 沒有學過基本功的外行人是沒辦法頂替出演的。
藏嶺耐心地聽陳思思把話講完,將文具盒往包里一塞, 也不看她。
「我沒學過什麼中國舞, 不能替她補上這個節目。你再去找找別人吧。」
陳思思在打什麼鬼主意她不知道, 但是來找她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誰知道,陳思思呵呵笑道:「我已經把你的名字報上去了,這個沒辦法改了。」
沒辦法改你個香蕉,這陣子她是不是水逆,怎麼什麼貨色都跑來她前面給她找不痛快。
藏嶺系書包帶子的手一頓,抬起頭來,她的目光被遮擋在鏡片後面,不甚真切,卻冷地嚇人。
藏嶺:「那就讓晚會的節目空著,負責人是你,沒組織好的是你,出了事自己擔著。」
這陣子被青柏的事情煩得焦頭爛額的,她可沒心情陪陳思思演戲。
剛轉過身,陳思思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陳思思:「那好啊,你沒時間,A班不是還有個唐詩嗎?讓她上吧,跳不好演砸了。我記得那個叫唐詩的,好像在申請校級的獎學金,沒有積極籌備校園活動,應該要扣分的吧?」
藏嶺面無表情的一回頭,就對上陳思思皮笑肉不笑的一張臉。
陳思思:「哎,對了,同學,麻煩問一下,扣陽光分還能不能拿到獎學金啊?我忘記了。」
H大的校級獎學金設計的制度很磨人,每個參與獎學金評選的學生都有一張陽光分的加減表格,每學期的期末湊齊一百分才可以參加下學期的獎學金評選。
而加分則要參加許多校園組織的活動,參加一場活動下來,累死累活可能才加個一兩分,但凡做不好還要倒扣五分。
藏嶺當然知道。
這個節目交給她來跳,跳不好最多美術系丟丟人,交給唐詩的話,跳的不好直接倒扣五分。
陳思思就站在她身後,笑的人畜無害,路過她時唇角揚起個小小的弧度:「那就辛苦你了,藏嶺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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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欺人太甚,等把我逼急了,我非一把火燒了她的狗學生會!」藏嶺一把將書包拍在宿舍桌子上。
坐在對面椅子上懶洋洋敷著黃瓜片面膜的人緩緩放下手裡的書,一臉饒有興趣的盯著她看。
呦呵,小羊崽子發怒了,值得一看,值得一看。
藏嶺小嘴叭叭叭的抱怨半天,只覺得口乾舌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伸出小爪子在桌子上摸索到水杯,灌了幾口,正要認認真真的再和好友傾訴一番陳思思的惡行,就看到對面的人托著下巴,手機也扔到了一邊,用一種在看動物園裡動物的表情看著她。
藏嶺:「???」
藏嶺:「你為什麼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藏嶺:「你沒有覺得我犧牲了自己,成全了你嗎?為什麼我沒有看到眼淚盈眶的那種感激之情?」
唐詩將臉上的黃瓜片一片一片的揭下來,放進垃圾桶里,這才轉過臉來,笑眯眯道:「我這不在宿舍睡了一天了,校園網壞了半個上午,聯不上網,聽不了德雲社的相聲,這不,一到你下課就看到現場版的了,我想好好欣賞一番。」
藏嶺:「.......」
去你喵喵的閨蜜情,她現在回去和陳思思說你讓唐詩去吧,唐詩不會跳舞,就狠狠地扣她的分!!!
瞧見小姑娘氣呼呼的坐下,鼓著腮幫子,像個金魚一樣,唐詩手指覺得有些痒痒地,忍耐不住,起身,戳了戳她的臉頰。
軟軟的,糯糯的。
「喂,唐詩你個色女人,手往哪裡......」反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臉上的手指強行打斷。
左右開弓,捏住她柔軟的臉頰又是捏又是揉的。
藏嶺淚花都要被揉出來了,從零零碎碎的大聲咒罵「唐詩狗女人」「你早晚會遭報應」到細細碎碎的求饒聲。
「唔....別.....別揉了......」
「唐詩姐姐.....天下第一美.....」
「這還差不多。」唐詩滿意的收回手。
藏嶺捂著被揉捏過的小臉蛋,欲哭無淚。
抬手看了眼手機,唐詩心情大好問道:「說吧,什麼時候迎新晚會,姐去給你撐撐場子,就算你跳的再糟糕,我也會帶上口罩把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地給你使勁兒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