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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想抓住了,他不想再讓這次變成另外一段意難平的回憶。
殷英也不想做過多打擾,只是能和李旭說說話就好了。畢竟..
殷英垂下了眼睛,有些憂愁地關上了手機。
畢竟李旭可能根本就不喜歡男的。
兩個人的關係也就止步於朋友。
但很快,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低落的殷英,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臉頰試圖緩解內心的憂慮,並且開始嘗試著安慰自己:「光做朋友就很好啊!」
走在僻靜小道的殷英,開始對自己自言自語地輕聲重複道:「光做朋友就很好啊..」
讓此時的殷英沒想到的是,李旭已經差不多察覺了他的意思。
到了家的李旭,看見殷英真的給自己發來了一段音頻後,點開了音頻聽了一聽。
彈得還真的是《鈴兒響叮噹》。
李旭有些失笑。
選這首曲子沒什麼別的意思,主要是他一時間能想到的只有這首,他學鋼琴的時候唯一學過一會的曲子。
李旭平時不聽鋼琴,被殷英問起喜歡聽什麼鋼琴曲的時候想得起的也只有這一首,他懶得去百度,也沒必要百度,所以乾脆直接和殷英說了唯一知道的那首。
誰知道殷英真的給他彈了。
李旭看著正播放著音頻的手機,面帶思索:
他不是傻子,已經差不多察覺到了殷英對他是什麼意思。
不過說實話,殷英完全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在想起對方自稱「嚶嚶」,愛好偏女氣,說話還時不時有些輕浮後,李旭不禁又皺了皺眉:
想辦法說清楚,然後拒絕掉吧。
這樣想著的李旭關掉了音頻,歡快輕鬆的帶有聖誕氛圍的音樂一瞬間戛然而止,接著轉身走向了浴室。
他知道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
然而接下來幾天,李旭並沒有等到殷英的表白,於是他想拒絕也找不到機會,好在對方也像是一直拿捏著分寸一樣,不經常給他發信息,就算發也是在李旭下班的時候。
所以雖然李旭並沒有找到拒絕的機會,但也沒有感覺太煩。
只不過李旭還是想著得儘快和殷英說清楚,這天下班後,看著殷英發來的「最近還有什麼想聽的曲子嗎?」,李旭決定主動開口和殷英說明白,然而還沒等他編輯好信息,就接到了自家姑媽打來的電話。
「小旭啊,可以幫姑姑接一下靜靜嗎?那附近晚了打不到車。」
...
今天的殷英練習地有些晚了,練習室里里外外幾乎沒了人,只剩下他還有另外三個,為了接下來的表演做著準備。
伴隨著表演日期的越來越近,殷英幾人的練習時間也越變越長,譜子不難,但是也需要一定的配合,殷英和之前完全陌生的小提琴生余舟屬於邊磨合邊練習。
林奕依則是和另外一個大二的小提琴生一組,在隔壁的琴房裡。
現在差不多快晚上八點,彈罷了一邊的殷英,看著將小提琴從自己肩膀輕輕取下的余舟,低頭看了眼事件後對余舟提議道:「再來一邊?」
說罷往前翻了翻譜子,找到了裡面的一段:「這裡剛剛有些沒對上。」
余舟湊上前仔細看了一眼,接著點點頭:「好,我們再來一遍吧。」
殷英嗯了一聲,接著按下了琴鍵。
流暢舒緩的音符再次在殷英指尖響起。
余舟選的曲子是《愛之悲》,算是小提琴和鋼琴協奏的經典曲子了,只不過殷英之前也沒嘗試過給人當鋼伴,所以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個較為新鮮的體驗。
既然答應了幫忙,殷英也不想掉鏈子,所以他也認認真真地練了好多天。
隨著合奏曲推進到一個小高潮,憂傷的小提琴聲開始顫抖,哀求與挽留,而鋼琴聲依舊舒緩,如潺潺流動的泉水,幫助著那些被壓抑住的情緒一點點流瀉出來。
聽到琴房門忽然被打開的聲音時,殷英並沒有停止彈奏,余舟有些意外地朝門口的方向看了眼,但在意識到殷英並沒有停下後,立刻再次進入了狀態,繼續演奏了起來。
過了幾秒後,門被再次關上。不過這次誰都沒有分神去管。
直到將整首曲子彈完,殷英笑著對余舟說道:「這一遍就很好。」
余舟也有些開心:「嗯!」他也感覺出來這次配合的不錯,看來這幾日的磨合有了成果。
「剛剛那個人好像是走錯了。」余舟將小提琴放進琴盒時說道。
背對著門坐著的殷英有些意外:「是嗎?我還以為是林奕依。」
余舟搖搖頭:「不是林學長,感覺好像不是本校的學生,可能是來找人的。」
殷英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接著蓋上了鋼琴的琴蓋:「走吧。」
他站起身和余舟從琴房走了出去,沒多久就發現隔壁琴房還有聲音傳出來:「林奕依他們也還沒走呢..」
殷英邊感慨著邊準備打開林奕依琴房的門,可還沒等他手伸到門把上,林奕依隔壁那間琴房的門突然開了,裡面一前一後走出來兩個人,走在前面的男人身形挺拔,氣質出眾,光是看側臉就讓人覺得相當英俊。
而在看清走出來的是誰後,殷英的動作登時頓在了原地。
他驚訝地看向了剛剛從琴房走出來的李旭:「李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