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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英一下子就難過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原本一切都發展地好好的,可是現在突然間李旭卻只想和他做朋友了。
殷英放下了手機,將臉埋在了枕頭裡,眼眶有些微熱。
最難受的地方是心臟,它一下經歷了從天上到地面的落差,原先還雀躍興奮著的心,現在忽然就灰撲撲地碎了一地,一陣陣地泛著酸楚。
殷英是真的很難過,因為他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明明白天還那樣好好的,可是李旭卻突然對他說了要做朋友。
殷英苦著臉,努力回憶起白天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卻依舊絲毫沒有頭緒。
難道是自己的綠豆酥做得太難吃了嗎...
垂著眼的殷英努力憋回了眼淚,但是心臟還是在微微發著疼。他振作起精神想要給李旭回復個什麼,卻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殷英看了眼,發現聊天框上在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他想了想,決定等李旭發完。
可是殷英在那又等了十分鐘,對面還是什麼都沒發過來,原先的「對方正在輸入」也沒有了。
殷英難過地癟了癟嘴:
怎麼又不發了啊!
又看了屏幕上那句簡潔的「我們可以做朋友」幾眼後,殷英只覺得更加委屈了。
答應也不好,不答應也不好,殷英難過地翻過了手機,當下並沒有回覆。
對面也安靜了下來,沒有再發來新消息。
李旭是大笨蛋。
殷英難過的想著:明明之前都說好了要好好相處一段時間的,結果現在又莫名地說要做朋友。
喜歡李旭一點都不開心。
失落的殷英開始賭氣地在心裡做出了決定:
他再也不要喜歡李旭了。
...
另一邊的李旭,在發出第二句消息後,見殷英並不回復自己,心下忽地慌亂了一瞬。
是不是沒看見呢?
李旭抱著這樣的心態看著手機屏幕。
該說的話應該已經說完了,可是李旭卻莫名還想要說點什麼,只是手指停留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卻始終不知道還該說些什麼。
最後李旭還是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關掉了和殷英的聊天界面。
就這樣吧。
拖下去也不好,不如說清楚了,如果殷英願意當朋友的話最好,如果不願意那也沒有辦法。
李旭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樑,接著放下了手機,眼神里透露出一絲疲憊:
拖下去只是在耽誤殷英。
他已經沒有去愛一個人的能力了。
那之後,李旭再沒收到過殷英的信息,不管是回復的信息,還是之前一天不拉的早安晚安,通通都沒了,少年像是已經徹底地在他面前銷聲匿跡。
之後李旭幫著陳月如遛狗時,也沒有再在小區里看見過殷英的身影。
在小區走了一圈後,李旭拉了拉狗繩,示意煤球和他一起回去。
可是這隻黑色的拉布拉多卻無端對著空氣喊了一聲,一副有些不肯走的樣子。
李旭知道,它可能是想自己的小夥伴雪團了,那隻毛色雪白的毛茸茸的薩摩耶。
蹲在原地的拉布拉多背影顯得有些寂寥,沒了前幾日和薩摩耶呆在一塊了的那種活力。
李旭看了眼黑色大狗落寞的背影,伸手又牽了牽繩子:「走了。」
....
李旭本以為,之後兩個人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可就在他有了這樣的想法不久,他卻意外再次和殷英遇見了。
這一天,李旭陪著陳月如參加一場酒會。
本來李旭不願意,可是陳月如卻很堅持:「哎呀,反正你周末休息,就和我一起去嘛,你也知道你爸肯定不會陪我去那的。」李廣毅為人正直老派,最不喜歡的就是去酒會這種地方。
李旭拗不過,只得陪著她去了。
這是陸家給最小的兒子陸秉燭舉辦的生日宴,二十歲的生日辦得相當大,喊上了許多有頭有臉的家族過來。
李旭見陳月如自如地和幾個太太們聊著天,於是也自覺地走到了另一邊坐下,侍從給他遞了一杯酒,被他拒絕了。
正當李旭拒絕了侍從遞來的酒後,他的餘光忽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李旭抬起頭朝那看去,只見殷英正走在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身旁,笑著接過了侍從遞來的果汁。
此時,李旭忽然聽見陳月如的聲音在自己身旁響起:「那是殷家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出落地都真好。」
「不過。」陳月如有些奇怪地對李旭說道:「我怎麼沒看見殷偉?難道殷家就讓兩個兒子過來了嗎。」
李旭對自己母親說道:「殷家?」
陳月如點點頭:「嗯,殷家,你可能沒怎麼了解過,殷家和我們家相反,本來是從軍的,現在從商了。」
李旭之前在警校還有部隊的時候本來就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所以倒也不清楚後來崛起的殷家。
「還有件事情沒和你說呢。」陳月如對著李旭繼續道:「殷家的...」
可還沒等她說完,堂前的麥克風忽然響了起來,原來是主持人已經上台了:「歡迎各位來到這次的生日宴會,我們對各位表示由衷的感謝,這一次......」
隨著主持人的開始,嘉賓們紛紛入座,坐下後,李旭的視線不自覺地看向了前方偏左一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