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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也檢查了米紅的筆記本、郵箱和雲端,確定她沒有留備份,所有東西都在優盤裡,這才將優盤揣進兜里離開了。
她就這樣不緊不慢的往別墅的大門口走,又一個人平靜的站了會兒,腦子裡盤算著今晚赴宴的蔣從芸,以及周楠申交代的幾件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手機忽然響起,將寧靜的氛圍徹底打破。
將手機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康雨馨。
這麼晚了,康雨馨會有什麼事?
周珩眉梢一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許景昕,遂將電話接起:「餵?」
就聽康雨馨說:「我……我這裡有點麻煩,你能不能來醫院一趟,現在。」
第23章 21
插pter 21
在市郊一個陰冷的舊倉庫里, 兩方人正在交涉,氣氛一時劍拔弩張,誰也不讓步。
你來我往之間, 言語越發激烈,完全不像是談判,倒像是掐架。
接著也不知道是誰先推搡了一下, 很快,兩邊的先頭人馬就叫囂著纏鬥在一起。
直到其中一方開了一槍, 隨即紛紛掏槍,勢要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不, 這根本不是談判,而是趁機找茬, 要將對方滅個乾淨, 恐怕雙方都是這麼想的,先殺人, 再搶貨或是錢。
當這個想法跳到鍾隸腦海中時, 他立刻尋找到遮蔽物, 隨即四處張望, 像是在找什麼人。
不一會兒,他聽到有人在叫他,遂側頭去看, 那是他的同伴陸儼。
兩人的目光很快對上, 在暗中打了幾個手勢,一個說情況有變,另一個說請求支援。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也不知道是哪顆子彈打中了廢棄的金屬罐。
不過一秒的空隙, 那金屬罐就毫無無預兆的炸飛, 渾濁的氣體很快散開。
有人喊道:「有毒,快走!」
可惜已經晚了。
自這以後,爆炸聲此起彼伏,火星四濺,氣體遇到明火很快發生化學反應,出現越來越多的爆炸點。
倉庫的煙霧越來越濃,鍾隸用袖子捂住口鼻,艱難的在霧氣中尋找陸儼的身影。
可如今還站著的人所剩無幾,倒下的人不是被擊中,就是中了毒氣昏厥過去。
漸漸的,鍾隸也體力不支,他不僅覺得暈眩,仿佛還被什麼東西用力撞了一下,令他一下子栽到地上。
捂住口鼻的手鬆脫了,他沒了力氣,眼前焦距也逐漸失准。
這時,他隱約聽到在那團團迷霧和各種呻|吟中,傳來一道聲音,是在喊他。
「鍾隸!鍾隸!」
鍾隸很想應,卻根本使不出力氣。
直到有一聲爆炸聲響起,比之前更大,更劇烈,四周的雜物也開始燃燒,倉庫也逐漸蔓延成火海。
鍾隸意識模糊間,只覺得那些灼熱的氣體粘在他的皮膚上,他被包裹著,連氣都透不出來,隨即從高處掉落一塊重物,一下子壓在他的腳上。
他悶哼一聲,只聽倉庫大門被人用力推開,發出聲音。
有人沖了進來,應該是來找他們的。
他們在濃霧和火光中搜索著,很快找到了一個,其中一人沖對講機叫道:「我們找到陸儼了,還沒找到鍾隸!」
對講機里的人似乎說了什麼,他們便將陸儼先抬了出去。
可他們剛出去,下一陣劇烈的爆炸又一次來襲。
鍾隸周圍的火越燒越旺,離他越來越近,空氣里的溫度幾乎要把人烤熟了。
不會兒,他就暈了過去。
……
鍾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救回來的,他只覺得疼,渾身都疼。
他的意識時有時無,有時能聽到有人說話,有時就只待在黑暗中,腦子裡迴蕩著過去許多事,許多人。
鍾隸還記得,那個重要轉折點是發生在一個周末的午後。
那天,他到墓地給父母上了幾炷香,重新將掉色的字描繪了一遍,便一路駕車回到市區。
他父親早亡,母親於幾個月前病故,後來他就一個人生活,平日兩點一線,不是在警隊宿舍,就是去禁毒支隊訓練和執行任務。
這樣的生活,既簡單又充滿危險。
每一次執行任務,他們面臨的敵人都不同。
敵人狡猾多端,手段陰狠毒辣,全國每年都有幾百名緝毒警察犧牲在前線。
有的因任務而犧牲後,連墓碑上都不能留下字跡,家人也不能去祭拜,對外更不能暴露他們的名字,只怕販毒者會報復其家人。
鍾隸如今無父無母,一個人生活,獨慣了,也沒有什麼值得來往的親戚,就只有兩個朋友,陸儼和薛芃。
陸儼和他同在禁毒支隊,而薛芃則是刑技實驗室的痕檢員。
鍾隸總在想,若是有一天為禁毒事業獻出生命,那麼在這個世界上,會有誰在心裡祭奠他,又有誰能代他在父母墳前上柱香?
鍾隸一邊想著,一邊將車停穩,誰知剛下車,就有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迎上來。
鍾隸站住腳,下意識生出警惕,卻見為首的男人面帶微笑,上倆便問:「請問,是鍾隸鍾先生嗎?是許長尋先生叫我們來的。」
許長尋,這個名字鍾隸並不陌生。
這個人在江城叱吒風雲多年,多次上過財經新聞,同時也是他們禁毒隊的關注對象之一。
江城禁毒多年,至今仍有幾名重要毒販,因為缺少有力證據而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