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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昕沒接話,只掃過康雨馨的表情,再聽她的話茬兒,也不像是知道周珩病因內情的模樣,全都像是道聽途說。
許景昕也沒心情再跟她糾纏,很快轉身,走向門口。
康雨馨又在後面叫了他兩聲,他卻充耳不聞。
直到他邁進走廊,廂房裡跟著傳來茶渣落地的「嘩啦」聲,尖銳而清脆。
……
同一時間,周珩也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許景燁沒有跟上樓,只在她下車前囑咐了兩句,說過幾天會找人幫她收拾東西,儘早搬過去。
周珩進了門,脫掉高跟鞋和長裙,隨便找了一件寬大的長T恤套在身上,就進廚房找吃的喝的。
許家的飯,她是每次都吃不飽,也沒心情吃。
一到那個環境,她就覺得壓抑,就算再遊刃有餘,生理上的緊張和胃部的緊縮,都是騙不了人的。
周珩翻出一包泡麵,又煮了一鍋水,將泡麵扔進鍋里。
不會兒,手機響了。
周珩赤腳走到沙發前,拿起手機一看,來電正是消失了大半天的蔣從芸。
周珩將電話接起來:「餵。」
蔣從芸上來就問:「你到家了嗎?」
「到了,你今天怎麼沒來?」周珩問。
不僅蔣從芸沒來,許家的人也一句都沒問。
蔣從芸不是做事沒有交代的人,突然爽約,肯定是有什麼突發事件,而許家的人不問,就說明了沒人在乎蔣從芸是否會出現。
就聽蔣從芸急切道:「哎,別提了,廖雲川被警察抓了,現在啟明正到處托關係,我也在幫他想辦法……」
廖雲川?
這倒是始料未及,周珩問:「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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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蔣從芸聲音壓得很低,「好像是他,性|侵了一個未成年……詳細的我也不敢肯定。反正警方是這麼說的。」
性|侵,未成年?
周珩下意識皺起眉,第一反應就是,廖雲川不是這麼粗心大意的人,也不至於會去性|侵一個小女生,這件事聽著就不像是他的作風。
緊接著,她腦海中就跳出來一個人。
——程崎。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上次還聽程崎說,他小時候的那個朋友茅子苓已經時日無多了,而且她失蹤一年,這件事也和廖雲川,以及霍家那個老二有直接關係。
雖然這段時間不見程崎有動作,廖雲川也好端端的,可這並不代表程崎已經善罷甘休了。
反而是風平浪靜的時間越久,就越說明布局之深。
畢竟要殺一個人只需要一把刀,可要設計一個人自取滅亡,卻需要很多步驟和鋪墊。
這邊,周珩沉默了好一會兒,那邊,蔣從芸又斷斷續續的念叨了一番,半晌見周珩也不搭茬兒,便叫了她兩聲。
與此同時,廚房的鍋鋪了。
水溢了出來,發出「嘶嘶」聲。
周珩醒過神,快步走進廚房將火關掉,隨即掃了眼已經煮糊掉的面,嘆了口氣,說:「我聽上去這件事就是他咎由自取,自作孽,你又有什麼辦法。再說,他也不姓周,更不是你兒子,你關心廖啟明做做樣子就是了,犯不著管這麼寬。」
話落,周珩就將手機放在一邊,點開免提,轉身又去翻冰箱裡的食物。
「你!」蔣從芸眼瞅著就要發作,卻又立刻按耐下來。
隔了幾秒,蔣從芸又深吸一口氣,說:「我給你打電話,也不是指望你能幫忙,我就是想讓你問問老二,看他有沒有什麼門路……」
周珩翻出一包麵包,拿出兩片吐司,扔進多士爐,反問道:「按照關係來講,廖啟明過去這十幾年,幫了許、周兩家不少忙,以他和我爸,還有許長尋的關係,他開口應該不難啊。為什麼要這麼迂迴,通過我找景燁?」
蔣從芸一時詞窮了:「這……」
周珩卻微微一笑,又道:「除非,廖啟明自知小動作太多,我爸和許長尋都不會賣這個面子給他。」
周楠申那邊就不用說了,蔣從芸和廖啟明勾勾搭搭,給他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
當然,周楠申還不至於因為蔣從芸,就去對付她的姦夫。
反正在這種事情上,周楠申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這也不意味著,姦夫出了事,周楠申會出面相救,不落井下石已經不錯了。
至於許長尋那裡麼,答案也是呼之欲出的。
這時,就聽蔣從芸說:「哎呀,具體什麼原因,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總之你就幫我這個忙,問問景燁的關係……這就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肯定還你,怎麼樣?」
聽到這,周珩不由得笑了。
她倒不是好笑蔣從芸的誠意,而是想到了自己。
似乎她之前也是這麼跟程崎許諾的,而且不止一次。
不過那些人情是否還上了,她自己也說不清,因為實在欠了太多。
當時她還不禁自問,那一次次的求助,她每次都很順口,到底是怎麼想的呢,這一套又是跟誰學的呢?
如今再一看蔣從芸,呵,終於知道師承何處了。
可電話那頭,蔣從芸聽到周珩的笑聲,卻又是另外一番理解,當即來了脾氣:「你笑什麼,現在是幸災樂禍的時候嗎?你不願幫就算了,我自己也可以去找許景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