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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落地,蔣從芸還打了周珩幾下,只是都不重。
周珩做出痛苦的模樣,低著頭,一聲不吭,直到林明嬌上前將蔣從芸拉開,同時說道:「好了好了,這不是趕來了嗎,肯定是路上耽擱了。」
周珩依然低著頭,吸了下鼻子,問道:「景楓他……怎麼樣了?」
許景燁這時開口了:「大哥沒事,醫生已經做過初步檢查,雖然沒有找到這次病發的原因,但並沒有大礙,需要留院觀察幾天,再做個詳細的身體檢查。」
周珩緩慢地抬頭,掀起眼皮看向許景燁,剛好對上他似笑非笑的模樣。
他正在作壁上觀。
周珩又錯開目光,轉向林明嬌的方向:「既然已經沒有大礙,就由我一個人留在這裡照看他,你們都先回吧。」
林明嬌清了下嗓子,說:「我們還不能走。」
周珩一頓,剛要問為什麼,這時就從走廊的另一邊過來一行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許長尋和慈心醫院的院長廖啟明,兩人年紀差不多,而跟在兩人身後的則是一名年輕男醫生,模樣和廖啟明有幾分相像,正是他的兒子,也是許景楓的主治醫生廖雲川。
林明嬌很快迎上去,廖啟明笑著說道:「放心吧,景楓沒事,就是工作太勞累了,多休息幾天就行了。大家也不必太過擔心。」
林明嬌鬆了口氣,周珩和蔣從芸對望了一眼,再看許長尋,卻見他臉色肅穆,仿佛並沒有因為這個消息而寬心。
周珩正在疑惑,這時就見廖啟明對他說:「至於其他的,我已經安排好了,許先生,您可以隨時過去探望。只不過病人現在情況還不穩定,不排除會有併發症的可能,復原也需要很長時間,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探望病人?併發症?
廖啟明說的人一定不是許景楓。
很快,周珩就想到了一個人,遂下意識側過頭。
許景燁不知何時站在她旁邊,低聲道出她心裡的猜想:「是老三。」
周珩和許景燁對視了一眼便錯開,對這個消息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這也在情理之中。
上次在許長尋的書房裡,她就聽到電話里那個女人說,這第三個兒子斷了一條腿,身體還有多處燒傷,臉也毀了。
且先不說這個兒子先前在哪裡,在做什麼,又是怎麼被找到的,就說他如今的傷勢,如此慘烈,又涉及許家,必然要交給信得過的醫院和醫生,並且封鎖消息。
最起碼到目前為止,外面的人還不知道許家還有個老三。
周珩正想到這,那邊許長尋忽然發話了:「你們倆跟我去看看老三,小珩,你和蔣夫人就留在這裡。」
許長尋話音剛落,轉身就走,走在他旁邊的仍是廖啟明,許景燁和林明嬌就跟在後面。
等他們走過半條走廊,周珩這才來到主治醫生廖雲川跟前,輕聲問道:「廖醫生,景楓每次發病都很突然,提前也沒有徵兆。這幾天他比較累,壓力也大,心情不暢,思慮過多,這些情緒上的問題會不會就是導致他發病的原因呢?」
廖雲川在男人里算是皮膚偏白的,而且細皮嫩肉,戴了副眼鏡,看上去斯文有禮。
他很快解釋說,無論是情緒原因,還是身體和精神過於疲憊,都有可能導致病發,包括作息不規律,飲食不節制等等,有這種病的人就是要靜心靜養。
自然,以上這些許景楓都做不到,他這幾天都生活在焦慮和驚恐之中,一邊想方設法的遮掩海外部遇到的麻煩,一邊又絞盡腦汁的試圖瞞住消息,不讓許長尋知道。今天事發後,他又被許長尋痛斥了一頓,原本就緊繃的情緒上又壓下來一塊大石頭。
別說許景楓有病了,哪怕就是一個健康的人,長期這麼煎熬下去,都得落點病。
周珩感謝過廖雲川後,廖雲川很快離開。
周珩垂下眼,這才收拾了表情,不緊不慢的走到長椅上坐下。
蔣從芸在她身邊落座,第一句就是:「我看他這毛病就是嚇出來的。聽說許長尋訓斥他的時候,他大氣都不敢吭,跟個孫子似的。」
周珩垂著眼,輕聲應了:「先前我就聽他的司機說過,他有時候在車上睡著都會做噩夢,說夢話,還會突然嚇醒。」
蔣從芸冷笑一聲:「驚恐傷腎吶,他還玩女人,不知節制,不懂保養,我看他那氣色,可不是長久之相啊。」
周珩沒接話。
蔣從芸碰了她一下:「怎麼不說話,他可是你的未婚夫。」
周珩輕嘆一聲,說:「我該說什麼,他的腎也不是我傷的,橫豎也用不到我身上。再說,我勸了他會聽麼?既然不聽,我又何必浪費唇舌。」
蔣從芸哼了聲:「身體不好也就罷了,腦子也不行,辦事能力也跟不上,咱們得想點辦法,早點擺脫這個沒用的。」
聽到這,周珩慢悠悠的側過頭,對上蔣從芸。
可算是說到正題了,前面鋪墊了那麼多,還不是想換個墊腳石麼?
蔣從芸笑著提醒:「景燁這條線,你可得抓緊了。」
周珩卻沒笑,只淡淡道:「姚心語抓得比我緊,我沒有插手的餘地啊。」
蔣從芸又瞬間變臉:「她想得美。就憑她那點手段,放在哪兒都不夠看。我就不信她能搶的過你。」
周珩只挪開眼,神情淡然,蔣從芸一時也看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