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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還有藥方。
周珩眯了眯眼:「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周楠申跟著說:「這件事不好辦,康雨馨不是胸無城府的人,相反,她詭計多端,這點和她爸一模一樣,她是不會輕易把藥方交給你的。你不能直接要,只能迂迴前進,想辦法套出來。」
「可我只怕最終得到的藥方,未必是真的。」周珩說。
這一點早就在周楠申的預料之內,他很快接道:「這點不用擔心,我自然可以找到人來驗證真偽。」
既然有人可以驗真偽,那也就是說這個藥方最初並非康雨馨所有,或許也是她通過一些途徑得到的?
周珩輕點了下頭,卻沒有追問原由,只說:「我明白了。您要說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周楠申垂下眼,卻一下子安靜了,雙手就在胸前合著,唯有手指尖在動。
周珩很快就明白過來,抬了下眼皮,說:「袁洋,停車。」
袁洋沒有作聲,只將車靠路邊停下。
周珩下了車,走開數步,四下沒人,她就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
周楠申這才開口:「康雨馨在未來,也許會涉毒,這一點你要萬分小心,若是她找你幫忙,或是有意拉你下水,你千萬不要上當。」
周楠申自然不會告訴周珩,他之前才囑咐了蔣從芸,要瞞著她。
周珩沉默了。
涉毒這一點確實始料未及。
只是,為什麼呢?
周珩想了想,說:「我不懂。她既然有那樣厲害的藥方,又何必劍走偏鋒,選擇一條不歸路?」
周楠申淡淡道:「那藥方是被政府明令禁止的,這件事你只要上網查查,再回憶一下『江城基因』這家公司,自然會有頭緒。所以這條路康雨馨走不通,她要想在短時間內獲得暴利,在許長尋面前獲得話語權,就只能撈偏門。就像她爸當年一樣。」
聽到這裡,周珩腦中的思路漸漸成型,原本堵塞的地方也有了解釋:「她爸?難道她爸也是做這個的?」
周楠申笑了:「她爸叫康堯,這個名字也曾在江城轟動一時。」
康堯……
周珩倒是有點印象,似乎是因為製毒在前些年被捕,而後槍斃。
據說康堯犯下的製毒案,還是江城有史以來最大的一起。
想到這,周珩只覺得不寒而慄。
周楠申既然知道康雨馨涉毒,卻還讓她去交好,為的就是那張能讓他活命的藥方,足可見他根本沒把她的安危放在眼裡。
當然,這件事她也從不抱期望。
就算周楠申提前提醒了她,也不過是為了不牽連周家。
然而周珩心裡雖然如此想,面上卻沒有露出來,抬眼間只是一聲輕嘆,說:「爸,幸好你提醒我了,要不然我還真不會防著她這點。既然康雨馨是個狡詐的人,那她多半也會算計著先把我拉下水,萬一將來事發,也好要挾我幫她,或者拿我當擋箭牌。」
周楠申聞言,又是一笑:「你能這麼快想到這一層,就證明我沒看錯人。」
說到這,周楠申又話鋒一轉:「不過許家老三和她不是一路的,他和許景楓、許景燁也不一樣,這張牌你可要把握好。」
不是一路麼?
周珩輕笑出聲:「前陣子我媽還說,要我景楓、景燁分別投資,哪邊都別落下。怎麼,現在連老三也要算上了?」
周楠申眼神深沉,裡面充滿了算計:「許長尋若是能把這個兒子利用好了,將來能派上大用場。他現在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世,但早晚有一天會認命。而在這段時間裡,他初來乍到,一個人面對陌生環境,最需要的就是朋友。」
周珩接道:「也就是說,在他最缺乏安全感的時候,讓我去獻溫暖。等到將來許先生要用人的時候,我再出面做他的工作?」
周楠申這才笑了:「你是大嫂,就算你多去關心,外人也不會多想。」
「哦,我不僅要防著康雨馨把我帶進坑裡,也要順便『保護』許家老三。」周珩輕聲應了,同時也因周楠申的深謀遠慮而心驚。
誰知周楠申卻說:「他的安危你倒是不用擔心,康雨馨絕對不敢讓他沾手。」
「絕對」、「不敢」?
周珩品著周楠申的措辭,頓時覺得這裡面大有文章。
為什麼周楠申如此肯定,為什麼康雨馨是「不敢」,而非「不會」或是「不願」?
難道讓許家老三沾手了,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還是說,康雨馨是怕許長尋知道了,找她麻煩,跟她過不去?
而就在周珩琢磨的時候,周楠申又一次開口了:「最後一件事,程崎那裡,你一定要與他密切來往。他有什麼要求,儘量滿足,一定要讓他認為,你是非常願意與他合作的,哪怕是一起算計許家的錢,也在所不惜。」
周珩一頓,這裡面的原由她心裡是清楚一些的,現在許家的資金出不去,需要打通門路,需要多走關係,而程崎就是目前許長尋最看好的一條線。
倘若這條線走通了,許長尋勢必會更重視此人,但是反過來,程崎也會從中抽取大量「佣金」。這也就是為什麼周楠申會說,是算計許家的錢。
周珩半開玩笑的問:「爸,您也想分一杯羹?」
同時她也在想,不,絕不會是這麼簡單,比起那些數字,周楠申更喜歡玩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