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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完全「清醒」過來,才從蔣從芸口中得知,在綁架案這件事情上,他們已經做好了文章。
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以後就是「周珩」,在被綁架期間遭到了虐待和性|侵,而且經過慈心醫院的醫生檢查,下|體有明顯的撕裂傷。
可事實上,這些都是周家單方面的說詞,到底她有沒有遭到歹徒的性|侵,這件事至今都是一個謎。
一開始,周珩是十分堅信她什麼都沒發生的,因為在她的記憶碎片中,被綁匪抓走侵犯的是另一個「周珩」。
如果當時她也遭到了同樣的事,她不可能毫無記憶。
只是這樣的「堅信」,一直到她在歐洲小鎮調養期間,又產生了動搖。
原因無他,就因為她一時衝動,邀請程崎上了一次床。
結果她發現,她不是處女。
她很震驚,在那幾天裡對自己殘存的記憶,產生了嚴重的質疑,甚至覺得她因為受刺激過重而是去那幾天的記憶,或許就包括性|侵這件事。
可是要證實這一點,她又不知道去問誰。
周家人又不在綁架案現場,自然不會知道,而「周珩」和綁匪都死了。
她作為唯一存活下來的那個,還把那幾天的事忘光了。
而她好不容易抓住的那些記憶碎片,也在心理醫生的評估中認定,很有可能是幻覺和臆想,或是她通過潛意識拼湊出來的「面貌」,並不一定是真實發生過的。
但話說回來,其實這件事周珩已經無所謂追不追究了,就算真的發生了,那些綁匪也已經死了,比起這個,她更想知道綁架案背後的真相。
可現在看來,真相如何很難探究,也無人可問,而這件她認為無所謂追究的事,也給眼下面臨的問題帶來了新的困擾。
那就是,要是許景燁跟她求歡,她是要欣然接受呢,還是應該呃……裝作在這件事情上受過刺激,受過驚嚇,甚至無法忍受做這種事呢?
……
轉眼到了第二天,周珩起了個大早。
她先吃了一點東西墊墊胃,又沖了澡,出來後將頭髮吹乾,簡單挽了個髮型,就坐在梳妝檯前上了一層薄薄的淡妝。
她的氣色相比前一天要好一些,而好氣色就是最好的化妝品,何況今天只是訂婚,還是家宴,場面不大,她也沒必要太隆重。
等臉上拾掇乾淨了,周珩將許景燁寄來的行頭送頭換到腳,最後將耳墜戴上,又摸了摸有些空蕩蕩的脖子,想著或許應該搭配一條絲巾。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
來電正是許景燁。
周珩將電話接起,剛要開口,就聽他說:「我的車在樓下。」
周珩走到窗邊往下面一看,果然見到許景燁的黑色轎車,而他就立在車邊,一手拿著手機。
周珩說:「你怎麼這麼早?我快好了,再等我會兒。」
「是有點早。」許景燁聲音帶笑,「但我有點等不及了,昨晚高興的都沒睡好。」
沒有女人能抵抗得了男人這樣的「攻勢」。
周珩也不自覺的笑了:「好,馬上下來。」
雖說「馬上」,周珩還是故意磨蹭了半個小時,一來是打算再磨一磨許景燁,不能讓他太如意,二來則是因為接了一通蔣從芸的電話。
換做過去,周珩一定不會和蔣從芸閒話家常,但今天卻有一搭沒一搭的多聊了幾句,就連蔣從芸沒事找事的那些碎嘴囑咐,都非常乖巧的一一應了。
到後來,連蔣從芸都開始覺得不對了,語氣古怪的問了一句:「看來你今天心情挺好啊,竟然聽我說了這麼多廢話,都沒覺得不耐煩。」
周珩笑著來到窗前,一邊看著站在下面來回踱步的許景燁,一邊笑道:「許景燁在樓下等我呢。」
蔣從芸正要催促她趕緊下樓,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哦,難怪了。不過差不多就得了,不要太過了。」
說話間,就見到許景燁抬了下頭,似乎發現她站在窗邊了,還朝她指了下手錶,提醒她注意時間。
周珩無奈的攤了下手,同時示意手機,意思是要講完這個電話。
隨即周珩離開窗邊,拿起自己的手包,狀似不經意的問蔣從芸:「對了,綁架案之後,醫生不是給我做了身體檢查麼?我到底有沒有被人侵犯過?」
蔣從芸大約是沒料到周珩會突然提起這茬兒,又或者是驚訝於她可以如此的雲淡風輕,隨即問:「挺好的日子,說這個幹嘛?」
「不說不行啊。」周珩淡淡應了:「等訂婚過後,我要搬去許景燁那裡了,指不定今晚就得發生點什麼。請問,我該做什麼反應?是享受呢,還是上演一出『啊,你別過來,不要,不要靠近我,我好怕』,這樣的戲碼呢?」
周珩邊說邊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了兩口,不緊不慢的將這齣戲演完。
而她甚至都能想到,此時沉默的蔣從芸,必然是在沒好氣得翻白眼了。
周珩卻懶得管這些,直接把問題甩過去:「快點給我個答案,這件事很重要,你也不希望我這麼快就穿幫吧?」
蔣從芸那邊安靜了半晌,終於嘆了一口氣,說:「我只能告訴你,那些檢查都不是編的,尤其是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至於你在那幾天經歷了什麼,我們也不清楚,就只能依據你身上的傷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