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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周珩品了品其中的意思,卻覺得蔣從芸是在有意無意的阻止她去找柳婧,為什麼呢,既然柳婧腦子不清楚,蔣從芸又在怕什麼,難不成一個精神病人還能吐出什麼驚天秘密不成?
兩人的談話並沒有持續多久,大概是被「柳婧」打亂了節奏,蔣從芸後面的廢話越來越多,還有些詞不達意,顯然已經不在狀態。
但好歹,大意周珩都明白了,蔣從芸是想讓她提防那個「不知道是不是捲土重來」的梁峰,畢竟許長尋和周楠申都沒躲過他的陰招,他下一個目標很有可能是周珩,或是許長尋的第三個兒子。
周珩聽了,只覺得蔣從芸過分多慮,既然梁峰和她有血緣關係,哪怕他再恨周楠申,多半也會看在梁琦的份上,放她一馬。
至於那些陰招兒,周珩自認沒本事防,連袁洋都被滲透了,連於真都能住進許家,她怎麼防?
話說回來,梁峰也不是絕對的處於優勢,他有要對付的人,也要防著身邊的人。
反倒是蔣從芸提到了許景昕,這倒是提醒了周珩。
周珩回到房間裡,先去洗了個澡,出來吹頭髮時,盯著鏡子裡那個皺著眉頭的女人,還在想,是不是要選一個適當的時機,將蔣從芸透露的故事告訴許景昕,讓他留個心。
如今看來,許景昕要選擇擺脫許家的金籠子,這思路還是正確的,且不說金錢和權勢會腐蝕人心,就衝著躲在暗處的梁峰,選擇遠離這一切起碼可以保平安。
周珩回到臥室,靠在床頭,又刷了一會兒手機。
熱搜上炒的熱火朝天的,仍是霍雍的綁架案,她這兩天關注不多,如今看了一眼才發現,Silly talk最新的爆料,說霍雍的屍塊、內臟、器官,已經被警方找到,現在正在偵查案件。
霍家如今正處於風口浪尖,因為霍雍遇害,他過去幹過的那些骯髒事也被一一扒出來,無論是警方還是媒體,這段時間的注意力都會放在此案上。
周珩在網上翻了一圈,也沒找到許景燁失蹤的相關報導,這說明公關部已經在做事了,興許為了降低影響,還會在公關之餘,趁勢甩一些霍家的消息出去。
又過了一會兒,周珩關了燈,躺進被窩。
這一天下來,精神長時間出於亢奮和緊繃的狀態,這會兒鬆懈了,困勁兒洶湧而至。
她打了個哈欠,閉上眼,又翻了兩次身,很快入睡。
這一夜,周珩做了很多夢,亂七八糟,鬧鬧哄哄,她覺得自己根本沒有睡熟,大腦也不肯休息。
到了早上被鬧鐘吵醒,她只覺得渾身沉甸甸的,好像才睡了一小會兒就天亮了,完全不想起床。
周珩又躺了半個小時,被第二個鬧鐘叫起,終於趿拉著步子去洗漱。
鏡子裡的她,看上去比昨天還要疲倦,臉色也不好。
她動作遲緩的洗了臉,換好衣服,又簡單上了妝,這才下樓。
一樓飯廳桌上擺著幾樣早餐,蔣從芸正在吃,見到周珩就招呼她一起。
周珩真有些餓了,也沒拒絕,還跟阿姨要了一杯咖啡,就坐在位子上喝了兩口清粥。
蔣從芸見周珩還沒有完全醒困,便說:「昨天是不是很晚才睡,阿姨說起夜的時候,還看到你下樓去了廚房。」
周珩拿著勺子的手停在半空,這下終於集中了精神,看向蔣從芸。
蔣從芸問:「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怎麼?」
周珩這才淡淡道:「哦,如果阿姨真的確定看到的是我,那我應該是夢遊了,因為我不記得自己下過樓去過廚房,我昨天很早就睡了。可能是白天的事受了一點刺激。」
周珩還沒等蔣從芸發問,又道:「前面還有兩次,是許景燁告訴我的,再往前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我這幾年都是自己住。」
蔣從芸神色變了又變,片刻後問道:「你和許景燁住在一起也沒多久,就已經夢遊過兩次了?都是什麼時候?」
周珩說:「昨晚,他失蹤之前。還有我從春城回來後的晚上。」
「時間這麼近……」蔣從芸喃喃道。
周珩接道:「發作的的確很頻繁,不知道我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像這樣在短時間內就發生了三次,是不是意味著我的病要復發了。」
蔣從芸一頓:「你怎麼跟沒事兒人似的?」
「那我應該如何,擔心、焦慮,原地打轉,這對我現在的情況有幫助麼?」周珩說:「事已至此,就算我去看醫生,醫生的建議也會和原來一樣,建議我換個環境生活,減輕壓力,遠離紛爭,積極治療。只要我還在這個漩渦里,就不利於病情。這麼看來,瘋不瘋全看命,看我的精神夠不夠頑強,挺過去就過去了,過不去就這樣唄。」
周珩話落,再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性質,她就專注地看著碗裡的食物,不緊不慢的將早餐吃下肚。
她知道蔣從芸又看了她很久,也知道蔣從芸有很多話想說,可蔣從芸到最後也沒說,還十分反常的安靜了很久,最後還一言不發的走了。
周珩卻沒心情去理會蔣從芸的心路歷程,她因為沒睡好,情緒很低,除了困就是累,只想歇一會兒,這樣的症狀,後來還是喝了半杯咖啡以後才有所緩解。
周珩在臨出門前,又捋了一遍接下來要做的事,除了去警局做筆錄之外,後續可能還要配合警方,在他們拿出搜證手續之後,讓他們進許景燁的別墅做初步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