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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周珩便站起身:「我要去看景楓了。」
蔣從芸剛要說什麼,卻又忍了回去,隨即嘆了口氣,說:「我的話你記著點,別當耳旁風,不然以後有你後悔的。」
撂下這話,蔣從芸轉身就走。
……
正如醫生所說,許景楓並無大礙。
周珩在病房裡陪他說了會兒話,見他的精神已經好多了,而且在聽到許長尋來醫院看過他時,臉上還露出一絲微笑。
而後助手將筆記本電腦送過來,許景楓就在病房裡回覆郵件。
只是工作了不多會兒,許景楓的疲倦感便上來了,他一直擰著眉,似乎正因為眼下的公事而發愁。
周珩給他切了盤水果,嘴裡慢條斯理的勸道:「海外部的事你急也沒用,既然眼下最緊要的是要將爸爸交代的人找出來,其它的你就先不要管了,這幾天只管靜心養好身體,那些亂七八糟的都不必想。」
許景楓揉著眉心,語氣沉重:「現在不僅是國內在監管,就連美國那邊的資金流動也被當地政府限制,英國和美國的項目接連停滯,又不能變現,這裡面損失太大……」
周珩「嗯」了一聲,隨手將他的筆記本合上,拿到一邊,接著又將水果盤放在他面前,同時說道:「你還記得上次我面試的那個於真麼?她性格還不錯,待人接物也過得去,原本前幾天就該安排上任秘書一職的,可這陣子你太忙了,我這裡也沒顧上。」
聽到這話,許景楓揉眉心的手一頓,詫異道:「我在和你說海外投資。」
周珩理直氣壯道:「我在和你說新任秘書啊。」
許景楓一時詞窮。
周珩微笑著拿起一塊水果,送到他嘴邊,等他吃了,嘴巴被堵上了,她才說:「就算你急的頭髮都白了,海外部的事現在也解決不了。它需要時間,你也需要養身體,不如就一起休息。至于于真呢,她的資料我看過,她學過護理,這幾天我讓她過來,剛好派的上用場。我不能隨時來看你,爸爸那邊交代的人,我還得盡力去找。」
說到這,許景楓點頭道:「你說得對,還是找人要緊,我這裡不用你操心。」
「嗯。」周珩微微一笑,話鋒一轉,狀似不經意的問:「對了,你們許家什麼時候還有一個老三吶,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許景楓一頓,說道:「我也是前陣子才聽說。詳細情況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老頭子年輕時的風流債,這麼多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有個滄海遺珠,也是機緣巧合前幾個月才發現那是他的骨血。」
許景楓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什麼重點都沒有。
周珩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又道:「聽說他也住在慈心,剛過危險期,但後續恢復怕是要很長時間。現在爸爸正在那邊看他,我因為要照顧你,就沒去。」
許景楓皺了下眉頭,考慮了幾秒,忽然說:「既然就住在這裡,那以後你有事沒事,就來看看。」
周珩故作驚訝的抬了下眼,問:「怎麼?」
許景楓自以為聰明的說:「不管怎麼說都是老爺子的親兒子,你多問候多關心,就等於是我在表達一份心意,老爺子知道了只會高興。這種事老二是不屑做的,咱們做起來,這不就能看出區別了嗎。」
周珩面露恍然,接道:「你的意思是,等他養好傷了,早晚會回歸許家。與其那時候再和他處關係,倒不如從現在開始就建立聯繫,留個好印象?」
許景楓笑了下,掰開了揉碎了給周珩分析:「你想,他要是熬不過去,就這麼死了,你去看他也不吃虧,反正是做給老爺子看的。要是熬過去了,咱們也好提前拉攏。就算老爺子和老三沒有感情,那也是他的兒子,他能不心疼嗎?興許將來為了補償,還會將一些重要的事交給他,要是到時候讓老二占了先機,那咱們……」
周珩耐著性子聽完所有,還邊聽邊點頭,等許景楓終於耍完小聰明了,她也跟著站起身,說:「既然這樣,我這就去吧。哦,我待會兒還得聯繫於真。你先睡會兒吧,等你醒了,她就來了。」
周珩話落,又對許景楓笑了下,看上去溫柔極了。
許景楓心裡盪了下,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說:「什麼人都比不上你。」
還真是片湯話不要錢。
周珩面上感動,心裡卻是冷笑的,遂將他的手撥開:「你聽話,我先走了。」
許景楓應了:「嗯。」
周珩快步離開病房,一出門,臉上的表情瞬間耷拉下來,又翻了半個白眼,轉頭直奔重症病房區。
……
等周珩來到重症病房區,許長尋幾人已經離開了,而在外面走廊里,只坐了一個年輕而面生的女人。
那女人正翹著二郎腿講電話,似乎在談什麼重要事,還很投入。
周珩走近時,女人聽到腳步聲,下意識側頭看來,兩人的目光就這樣對上。
周珩觀人與微,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女人不是善茬兒,且頗有心機。
周珩輕輕點了下頭,便在女人旁邊坐下。
女人也飛快的結束了電話,轉過頭剛要開口,周珩便自我介紹說:「我叫周珩。」
女人一聽她的名字,立刻切換了一副表情,顯得比剛才熱情多了:「哦,原來是周小姐,幸會。我叫康雨馨,你好。」
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