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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姚總就開始煽風點火:「是啊,這些關係警方早晚能調查出來。而且現在不只是景楓,就連我們家心語都受到牽連。也不知道是誰對我們有這麼大惡意,竟然懷疑這個米紅和心語有關,要把屎盆子扣在我們頭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轉移視線……」
周珩忽然開了口,將姚總的話打斷:「這件事關係的不是一個人,就算將來被媒體炒作,也不是景楓或是姚心語的新聞,而是長豐集團的新聞。無論是影響力還是知名度,集團公司的損失會是最大的。」
這話才是說到點上,也是許長尋最關心的。
許長尋皺了皺眉,看向周珩,只問:「那天你在現場,這件事你怎麼看?」
周珩對上許長尋的眼神,平靜道:「這件事可大可小。其實說穿了,不過就是米紅吸毒身亡。這是一件命案,也是毒品案……」
可周珩的話還沒說完,這次姚總反過來將她打斷,還伴隨著一聲冷笑:「說的倒是輕巧,外面那些人會這麼想嗎,警方會這麼想嗎?米紅是許景楓的情人,整個集團都知道,而且米紅吸毒,這樣調查下去,就會查到許景楓身上!還有,我聽說你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
周珩掃了一眼許長尋,見他眉頭皺的更深,眼裡閃過一絲不悅。
於是周珩轉向姚總,開始反擊:「姚總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我前一天把毒品塞給她的嗎,還是說你要暗示那些東西和景楓有關。為什麼你要衝著我們來,如今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栽贓!」
姚總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言。
他原本就有點著急,加上出事以後,周珩又和姚心語說了那樣一番話,他是又著急又心虛。
方才在周珩來之前,姚總也是一邊叫屈的吐苦水,一邊試探了許長尋的意思,知道許長尋對許景楓「跑路」的行為十分憤怒。再加上許景楓這一年屢戰屢敗,許長尋早就對他失望透了,所以姚總便火上澆油,趁機再踩他一腳。
誰知周珩話鋒一轉,就把他的心思點了出來。
姚總立刻轉向許長尋,說:「董事長,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林明嬌這時站出來打圓場,「大家都是為了公司好,自己人可別先打起來。阿珩說得對,現在要想解決問題。」
說到這,林明嬌看向周珩,問:「你是不是已經有辦法了?」
周珩輕點了下頭,說:「米紅出事之前,景楓已經有好幾天沒去過宛新苑了。他一直在慈心養病,跟這件事半點不沾邊。他現在出去躲避風頭也好,警方很快就會知道與他無關,也不會追著不放。若是警方需要配合調查,我會出面,至於媒體那邊,還得林總您來周旋。」
林明嬌倒是十分認同周珩的建議,她很快對許長尋說:「阿珩說的有道理,我這裡會繼續跟進,做兩手準備,一邊去壓消息,一邊準備爆料,只要更有勁爆的新聞出現,再給點好處,那些媒體也不會死咬著咱們不放。」
「可是……」這時,姚總又忽然說:「景楓過去經常出入那裡,肯定留下不少自己的私人物品,萬一那裡面還有公司的材料和機密……」
周珩微微笑了,眼睛裡帶著刀:「姚總倒不必杞人憂天,米紅屋裡最危險的『定時|炸彈』已經被我拆除了,不然你以為我前一天是去做什麼的?」
「定時|炸彈?」別說是姚總了,連許長尋都是一頓。
周珩轉向許長尋,說:「是錄音。」
這下,屋裡幾人全是一愣。
林明嬌問:「你是說,米紅和景楓在一起的時候錄了音?」
周珩應了:「我檢查過,沒有備份,她已經把所有錄音都交給我了,我也給了她報酬。如果她還有比錄音更有價值的東西,當場就會一併拿出來。她既然沒拿,就是沒有,咱們也不需要自己嚇自己,腦補什麼機密出來。」
這話落地,屋裡一陣沉默。
姚總和林明嬌正忙著消化信息,姚總更是心裡犯嘀咕,生怕米紅在錄音里說了不該說的話。
直到許長尋將沉默打破:「那錄音你是怎麼處理的?」
「我銷毀了。」周珩說。
「銷毀了?」姚總明顯不信。
周珩卻笑道:「錄音我已經檢查過了,大部分內容都不值得一聽,我怕會污了董事長的耳朵。還有少部分麼,的確涉及到某些人的要害,不希望它公之於眾或是落在警方手上。不過我這麼做不是幫這些小人掩飾,主要還是為了集團的利益。畢竟,任何與集團有關的高層,一旦和這種事牽扯上,損失最大的都不是個人。」
聽到這,姚總臉色一變,明知道周珩是意有所指,指桑罵槐,卻不能當場發作,就只能在這裡裝傻。
隨即姚總又小心翼翼的瞄向許長尋,見他眉宇終於在此時舒展開,還多了一絲笑,姚總心裡更不踏實了。
就聽許長尋說:「你辦事一向乾淨利落,人也機敏,知道隨機應變,走一步看三步。這一點,非常好。」
周珩垂下眼,十分謙虛的接道:「董事長謬讚了,我能有機會為集團效力,是我的榮幸。」
沒有因小失大,也沒有損人利己。
就是在這一刻,許長尋對周珩的看法有了微妙的轉變。
過去,周珩只是一顆用來安撫周楠申的棋子,只能做點綴。